秦天是在《山海經》上麵了解過鳴蛇的信息的,可妖物附帶的技能,經由印物精簡挑選之後,預測印技是很難的事情。
鮮山多金玉,無草木,鮮水出鮮山,而北流注於伊水。
其中多鳴蛇,其狀如蛇而四翼,其音磬磬,見則其邑大旱。
從這段描述中就可以得知,鳴蛇是災獸,跟旱魃一樣是製造大旱災的異端。
可現在在印師燕長弓的應用來看,這分明是一個音波群攻類的命魂,很奇特。
也,很無解。
秦天困囿於交戰之初的言語,無法動用封域,直接被重重音波包裹了一個嚴實。
燕長弓極端興奮,這秦天被鼓吹的那麽厲害,原來也不過如此,稍有不了解、略微的大意就落入了他編織的陷阱,燕長弓前進了幾步,準備收取自己的勝利果實。
秦天頭重腳輕,直欲作嘔,音波不是挑逗熱場的音浪,而是讓人失去理智的躁鬱噪音。
勉力捏動玄決,秦天腰腹部一沉,肩頭一頂。
他隻是難受而已,並沒有失去反抗的力氣。
一匹白馬希律律的奔騰而出,揚毛抖尾神采飛揚。
白馬精魂腳踏颶風,背負血雷,攜著一身的風雷勢,衝向了鳴蛇的所在。
湮滅技,白駒過隙!
地麵上方一道三角形的乳白氣浪橫貫整個大廳,義無反顧的紮進了鳴蛇的體內。
現今的白馬精魂因為上一次大量精魂的補益,已經重新伸展出了翅膀,速度更快,力道更強。
鳴蛇製造的音波宛若全無重量的輕霧,被白馬踩碎、踏破。
連帶著它高昂碩大的身軀,也是一樣式的轟然倒塌,碎成浮絮。
燕長弓還沒走近就已走遠。
白馬精魂飛掠過他的身邊,倒卷風雷似的極速帶動燕長弓整個身體翻倒、倒飛。
秦天搖了搖頭,清醒了一些。
從地上爬起來的燕長弓倒也乖巧機智,他半跪在地上,連聲道:“還請秦前輩見諒。”
秦天臉上一冷,食指直溜溜的一指燕長弓。
虛虛一聲龍嘯,淡黑色的黑龍精魂將燕長弓狠狠的束縛在了地上。
束縛技,碧波龍牢!
秦天走到他身邊,一張臉盡是是可怕的板著的半黑色。
燕長弓簌簌發抖,不知道自己即將迎接的命運是什麽,他像是要為自己的小聰明付出代價了。
秦天身子半俯,耳語道:“不錯啊,很機智。”
“不敢,不敢,不”
“嗚啊!!!”
正當燕長弓匆匆辯解間,秦天陡然一聲暴喝,嚇得他差點五體投地,下體湧泉了。
“哈哈哈,”秦天一陣大笑,得意於自己的淘氣行為得逞,“我不怪你,你走吧。”
燕長弓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鞠了一躬退到了台下。
看台上,婆娑扭頭對著逆刃道:“編號1234跟你很像,就連捉弄人的方式都一樣。”
“不一樣,”逆刃舉起酒杯道。
“怎麽不一樣?”婆娑接著道。
“叱!”
逆刃低喝了一聲,整個大廳的空氣驟然下降了十七八度。
本就是寒冷的南方室內,這一下跟直接到了北極似的,簡直不能呆人了。
不僅是溫度,逆刃這一聲看似低沉,實則回蕩如銅鍾大呂,一遍一遍的打擊著一眾人等的耳朵心室,讓人一趟再一趟的接受不可抵禦的震撼與駭然。
“你看,不一樣吧。”逆刃端杯危坐,手中杯盞內的酒液不抖不顫。
婆娑瞥了他一眼,玄黑麵具上原先為眼睛預留了兩個空洞,這一下子,黑白兩色交織重合,竟也營造出了別樣的風情萬種。
“打完了,撤吧,大老板!”婆娑見得場中已經決出了八強,提議道。
逆刃搖了搖頭,“你當本座加快進程真是玩笑之舉?我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顏聖那邊又要出手了,我們必須抓緊了,今晚就定出勝負,夜間讓優勝者前往朝內八十一號,明天一早,夜梟戰機會來,團體戰我們直接去目的地進行。”
“顏聖現在到底是什麽境界了?你提升的那麽快,還比不上他?”婆娑不解問道。
“不一樣的,妖王境界壽三千,他停留在這個境界八百年都不止了,而我才回來不到十年,追他追的很難受。再說,要不是他突然冒出來,我們都不知道有這麽個狐族之聖,妖界像他這樣的還不知有多少,他被推出來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我們不能再拖延了。”
“還能有什麽秘密,妖族想要破界進入人間都多少年了,肯定還是為了這個唄。”婆娑說道。
“然後呢?”逆刃沉聲道。
“什麽然後?先輩給我們留下的阻隔妖人兩界的屏障根本就不是他們能破除的,他們沒有那樣的頂端戰力。”
“我懷疑,他們其實已經有了破除妖界的方法,而這方法正印證在這些消失的妖王身上。”逆刃說道。
“不會吧,妖王再上的人物,組織從來沒有記錄過。”
“顏聖不算妖王再上嗎?他算是我們知道的妖界最頂尖的戰力了吧?可我們知道的妖界又有多大?我們真的了解妖界的等級構架嗎?”
聽到逆刃的話,婆娑有些不寒而栗,“這不是有你嗎?”
逆刃終於將酒杯放在了嘴邊,“我可以阻止他,可我殺不死他,隻有印師可以,隻有印物可以。”
“那我們也不該把寶壓在這些年輕人身上吧?那麽多五階的老牌印師不比他們靠譜?再不濟,找那三位,不行嗎?”
“那些老家夥?”逆刃雙眼一眯,不屑道:“他們太老了,完全沒有再進一步的可能了。”
“印師可以以身化封鏈,原則上可以封印一切不超過自身等階兩級的妖物,按照那三位六階的水準來看,能夠封印八階妖物,還不夠?這已經是妖王之上的傳說神話境地了!”婆娑聲音尖利了一些,情緒有些激昂。
逆刃飲盡了杯中酒,沉吟了片刻才搖頭遺憾道:“不夠,我還是決定選擇把寶壓在他們身上。”
他俯身往台下看,目光深邃又幽緲。(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