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對方損失慘重,聞昱丹心情大好。
高興過後又免不了有些擔心,“他們既知道有你們參與,會不會又增派人手過來?就像十多年前那樣。”
“殿下擔心的也正是草民父親所擔心的,所以讓草民帶了五十人過來,再加上我妹妹手底下也有五六十人,抵得住對方的攻擊,再者說對方十多年前損失的不比我們小,恐怕現有的實力遠遠沒有恢複,在山裏折了一百多號人,不見得還能再派出多少人手,這般殺雞取卵的事就算古胡國想做,也要看對方的遊俠兒答不答應,咱們武林最怕斷了傳承,想必對方也是一樣。”
加起來還有百餘人,聞昱丹心裏鬆了鬆,對華如逸態度就更友善了幾分,“如此甚好,但願對方是真的派不出人手來了。”
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聞昱丹說起另外一件事,“原及,本宮想派人去向喻辰東將軍求援,你說是否可行?”
守護西方的喻辰東?祁佑心裏一動,喻家從不參與派係之爭,他們效果的,隻有皇上。
以現在的情況來說,未必不行。
想到王林說的那件沒有告知太子的事,祁佑迅速在心裏衡量,開口道:“殿下,我們剛從敦煌過來,聽王林說起剛收到的一則消息,皇上……尚在,暗衛拚死將皇上帶出了皇宮,但是皇上身中數毒,他們找到了江大夫,就是江雨的師傅,他認出來其中一種是古胡國的秘藥,其他毒他都能解,唯獨這一種一時半會沒有辦法,但是他答應一定會想盡辦法吊住皇上的性命,也會盡力研製解藥。”
“古胡國的秘藥,居然,居然……老2是瘋了嗎?他也是受皇家教育長大的,什麽叫引狼入室他不懂?”知道父皇尚在聞昱丹自然高興,可越聽心裏越怒,這個畜牲,居然弑父!
祁佑似有似無的看了如初一眼,華如初會意,將話題接了過去,“殿下,臣婦想讓江雨和冬菲回太原,他們兩人在醫術上各有千秋,說不定能助上一臂之力,殿下可有什麽東西想稍帶回去?”
聞昱丹有心留下兩人,在前線最是缺醫少藥,那兩人醫術都好,還做得一手好藥,他們留在這裏對眾將士對他都有好處。
可是現在的情況,父皇活著才是最重要的。
“好,我會準備好使人交到他們手裏。”頓了頓,聞昱丹又道:“沒有他們在身邊,夫人的身體可行?”
“無礙,勞殿下惦記。”
兩人都知道這是客氣,一問一答後就將這話題揭了過去。
聞昱丹重又說起去求援之事。
“那邊現無戰事,隻要有心定能抽出人手來,本宮想看看喻家的態度,如果他們真的對父皇忠心,在知道老2對父皇做的事後要是他們還無動於衷,那麽,喻家便是起了反心了,須早做準備,喻家必定將太原的情況告訴喻辰東了,但是一定不知道父皇現在如何,父皇昏迷的事絕對不能讓喻辰東知道。”
祁佑點頭,“臣親自去。”
“不行,你有傷在身,這事不是非得折騰你,派個親衛帶上本宮的親筆信去就是。”
“是。”
“現在太原還沒見血,不知道……”
話裏未盡的意思讓在場幾人心裏都有幾分沉重,要是可以,他們無人不希望太原能平平安安的渡過這一劫,被逼至絕路時二皇子會做怎樣的反撲,無人知曉。
“對了,你們的人現在安置在哪裏?”
華如逸回神,忙道:“就在營地外。”
“怎不帶他們一起進來?”
華如初臉色微變,道:“殿下,我手下大多是女子,雖說拋頭露麵便已經是壞了名聲了,可入了軍營卻到底不同,恕臣婦膽小,臣婦擔心出事。”
聞昱丹這才驚覺自己說的有些冒失了,苦笑道:“這一陣本宮被逼得都要神智不清了,夫人說得有理,要真出了那樣的事本宮有何顏麵再麵對你們?隻是軍營周圍便是沙漠,也沒個可以落腳的地方,夫人如何打算?”
“這個臣婦來時便注意過了,離軍營十華裏左右的地方有一片綠洲,聽夫君說那是屬陽關管轄的屯墾區,雖說現在看著頹敗了些,但是勝在地方夠大,容納下百來號人絕無問題。”
衛彥良聽得暗暗點頭,能有那般膽色的女人果然不是個簡單的,腦子同樣好使。
那處地方耕種的田地菜蔬就是供應他們這個營地的,在玉門關破之後不少人逃往敦煌,剩下的人不足以往的一半,容下百餘人確實足夠。
聞昱丹自然也知道那個地方,他就是嫌棄離陽關遠了點,“中間隔著這麽遠,合適?”
“合適的,臣婦到底也是女人,不能呆在營地,去那裏正好,我會讓人時刻關注烽火台,騎馬過來不用多久。”
看她將一切都想好了,聞昱丹不好再說什麽,隻得看向華如逸,“華大俠也過去?”
“那倒不必,都是些糙爺們,沒那些麻煩事。”
原來在哥哥眼裏她們女人就是麻煩事?華如初眼光不善的斜了兄長一眼,她會記住的。
自覺該說的說了,再有什麽事她一個女人在這裏也不合適,華如初起身告辭,“殿下,要沒其他事,臣婦就先告退了。”
“也好,夫人受累不少,多歇歇也是好的,隻是原及我卻要留下做些商議。”
“是,臣婦省得,臣婦告退。”
華如逸跟著起身,“大事上草民也不懂,還請太子安排個人給草民等人指個安置的地方。”
聞昱丹點頭,“是該如此,原及,你和華少俠等人相熟,就由你去安排吧。”
“是。”
從屋裏出來,確定太子聽不到他們說話後,華如逸大大的伸了個懶腰,語氣中不無的抱怨,“這麽說話真累,我不怕和人動手,最怕和人文縐縐說話了,妹夫,以後我也不用天天去請安吧。”
“不用如此,舅兄遠遠離著就是。”
“這樣好,你盡量給我安排個偏遠的地方,放心,我不怪你怠慢我們。”
祁佑應下,那頭華如初毫不客氣的取笑,“哥,你也就這點出息。”
“是是是,你哥沒出息,要不要你沒出息的哥哥先護送你們過去?”
華如初一想,點頭,“也好,免得那邊狗眼看人,看我們是女人就欺負我們。”
“不會,太子定會使人遞話過去,沒人敢輕辱你們。”祁佑替太子說了句話,他倒是很想親自將人送過去,然後就在那邊住下了,哪怕是什麽都不能做,隻要在如初身邊他就覺得安心。
可是太子這邊事多,哪會輕易放人。
不是不遺憾的,可是心裏有再多的念想這時候都要壓下去,他的一切,從這裏起步。
再不是為祁家,隻為自己,為如初。
多付出些算什麽?
在營地前話別,華如初湊到祁佑耳邊悄聲道:“我每天過來給你送飯。”
祁佑很想,可是對如初身體的擔憂占了上風,“你好好養身體,不用給我送,營地裏的飯菜也能吃得下去。”
“說是十華裏,嚴格說起來也就七八裏的樣子,騎馬快得很,就這麽說定了,飯點等我。”
祁佑到底無法拒絕和如初一起用飯的誘惑,頭一點就答應下來。
華如初翻身上馬,也不多黏糊,揚了揚手便打馬離開。
屯墾區房屋簡陋,好在地方不錯,尤其是從沙漠裏過來更覺得這裏舒服無比。
“迎上來的那個應該是這裏為頭的,齊南,你去。”
“是。”
沒等多久,齊南就回來了,“小姐,那人叫丁大,臨時點出來的管事人,他說屋子空了的都能住。”
“都聽到了?都各自去安置吧。”
“是。”
一片脆生生的女聲,將所有的注意力都召了過來,華如初一眼掃去便收了視線,就這些人,就算真有起歪心思的也沒什麽威脅。
晚上,冬菲找了過來,“小姐,我一定要回去嗎?可不可以隻讓江雨回去,我不放心您!”
華如初無奈,“早說過了這事沒得商量,你還在掙紮什麽,來,再讓你把個脈,然後你就安安心心的隨江雨回去。”
實際上,冬菲沒有哪日不來診脈,今天一早出門之前就診過了的,這會看到伸到麵前的手也不客氣,又摸了上去。
她心裏知道小姐的身體已無大礙,可是……其他人都跟在小姐身邊,就把她打發走,她不甘心嘛!
外麵多好玩,太原有什麽好的。
看她放下手沒說話,神情中卻安穩,華如初心裏就有了譜,這是知道她身體沒問題,連個留下的理由都講不出來了。
搖頭笑了笑,華如初縮起腳上床,“去歇了吧,明天一早就要動身,那幾封信你要貼身藏好,妥妥當當的親自送到該送的人手裏,萬不能出事。”
“婢子知道的。”
“行了,別不高興,太原的事不會拖很久,說不定我隻比你晚幾天就回了太原。”
“真的?”
“自然,你要想我快點回來就加把勁將皇帝醫好,賺他一個大人情,說不定以後能有大用。”
冬菲一想,就是啊,隻要快點將皇上治好,讓皇上去收拾了二皇子,小姐不就能回去了?
不過,小姐真的還會回去嗎?
她怎麽這麽擔心小姐就這麽跑路了呢?
PS:有沒有人啊,喂,喂,聽不到,給個回音啊喂!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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