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盤虎踞,張牙舞爪。
無情的水火團在一起,三丈的水龍一丈的火虎,嘶吼起來宛若活物。
陰九幽身型龐大,一扭一折就是十幾米,轉眼間就消失在了另一端。
隻一滴晶瑩的淚水,表麵閃動著憂鬱的光澤,飄墜留下。
它跟龍虎獸相比較起來是那麽的輕微渺小,可卻占據了秦天所有的視界。
秦天毫不放眼近身的水火,隻是呆呆的凝望著那滴淚。
它是橢圓形的水滴,緩緩下跌輕柔如雪,臨近地麵它沉重了些許,加速碎在了地上,小小的一塊地方被打濕,氤氳著漫漫的憂傷氣味。
原來你
淚珠碎裂的一瞬,冷冽與熾熱交加的龍虎獸也是撞到了廳堂的頂部。
轟隆!!
裂石穿雲,亂石飛濺,中間混合著冷熱交替的危險氣流。
秦天四人頭頂的甬道石塊炸碎開來,大塊的岩石撲簌簌的往下落。
秦天隻覺得天地皆昏沉,什麽光亮都失去了。
石頭渣子跟暴雪似的,積了一層又一層。
遠望過去,略略平整的地麵隻一小塊高凸起來,正是秦天等人的所在。
“咳咳,”一陣低咳自那塊高凸裏傳出來,很是虛弱疲累。
一小片塵土飛揚,一道足有二米五的高壯身影直立而起。
李西河展開雙臂,身下秦天三人毫發無損。
剛剛他運起屍魔身軀還好夠及時,這才幫助隊伍擋住了淹下的石流。
隊友無礙,他卻是受傷頗重,臉白的像紙,嘴角血液絲絲縷縷的淌出,紮眼的很。
“把他帶出去吧,唉。”姬昀拍了拍李西河的肩背聊作鼓舞,先一步往外麵走。
夏大寒也是輕輕一歎,扯著秦天跟上。
“我說,剛那是什麽東西?真是厲害啊,我完全沒有跟它打一場的心思,印鼎都嚇壞了,動也不敢動。”
姬昀身子一頓,沉聲道:“九嬰,水火之蛇,無情之獸,它已經長出了七顆頭顱,七條命打底,肯定是接近妖王的境地了,我們沒法與它爭鬥當然是很正常。”
“她們去哪兒了?”秦天啞著嗓子問道。
姬昀暼了他一眼,“界山為限,一洞貫穿,我們進來了它們出去了,你說去哪兒了。”
“哎呦,清醒著呢?剛剛發什麽癔症?見了狐狸精挪不開眼了是吧?我先前就給你說過,妖精迷惑人的本事大著呢,你還是得多跟本大師學學,凝神靜氣清心寡欲那麽難嗎?嘖嘖”
秦天向著隊友躬身,“前輩對不起”
姬昀看向了李西河,李西河臉上森寒色更重,良久,他才道:“算了,咳咳。”
空氣這才活絡了一些,夏大寒嚷嚷道:“哎,你們說剛剛那麽多妖女在這山裏幹什麽呢?她們怎麽會出界山的?”
姬昀邊走邊像在思考,他說道:“不知道你們注意到了沒有,跟九嬰一起在祭台上的那個白衣女子很尊貴的樣子,九嬰之所以放過我們好像就是為了保護她離開。”
李西河輕聲道:“狐女。”
夏大寒雙掌一擊,“她長的還真是漂亮咧,是不是狐妖一族的第一美人啊,嘖嘖,娶她可真是享福了,可惜跟我們沒什麽關係啊。”
秦天目光一凝,他想開口可是又噎在了嘴邊,因為李西河補了一句。
他說:“都該殺!”
姬昀搖搖頭,“先別妄下定論,這洞窟裏仙花神草這麽多,她們聚集的山體內更是生長的繁茂昌盛,依我看,是為了那白衣女子的境界提升。”
“妖怪吸食精氣元陽,日月星光,這些草木曆史悠久,生機旺盛的不可思議,正是部分妖物的大補之物,這麽看來,那人還真是尊貴啊,吃頓飯居然這麽多小妖侍奉。”
夏大寒嘴角一咧,“那麽漂亮還那麽有背景,我喜歡,你們說妖族還需要入贅的不?我看跟她一起的都是女妖,一個男性都沒有,我應該還有機會的吧?”
“秦天!!你去哪兒?大寒,你護著他點兒。”
夏大寒急追兩步,扶住了秦天。
秦天身子一正將他甩開,聲音裏帶了點兒小情xù,“這裏氣悶,我先出去了。”
夏大寒呆在原地撓了撓頭,有些莫名其妙。
陰九幽的反身一擊威力十足的大,山體正中直到入口全都塌陷了,秦天四人在碎石上跳躍著前進。
“可惜了,本大師還沒有吃飽呢,這一下全給倒騰沒了,一周淨吃肉食,我都膩歪了。”
姬昀歎了一氣,“原本還指著這些溫陽補氣的藥材給西河治治,這下可有點麻煩了。”
李西河強撐起上半身,“沒事。”
“出去了我給李前輩治,一樣的。”秦天悶悶的道。
“哎,我說阿天,你見了狐狸精跟失了魂似的,是不是沒談過女朋友啊,那可糟了,後麵動人曼麗的女妖可多著呢,”夏大寒走近了一些,調笑道。
秦天不予理會,他回想著剛剛顏珂的那滴淚水,返身一望,影影綽綽的洞穴像是未來一樣遠不可及,此刻他和顏珂又有什麽區別,一樣的沒法接觸相見。
“山那邊,我們什麽時候去?”
夏大寒倒抽了一口涼氣,“你不是吧,這就喜歡上了?一見鍾情啊?”
姬昀眸光冷淡的凝視著秦天,“這次我們不去了。”
“為什麽?不是說”秦天感受到了一些來自姬昀的壓力。
“因為你還沒準備好,你以為這裏是什麽地方?旅遊來的青山綠水?這裏是妖界!看來我們將你保護的太好了,還真是覺得什麽都那麽輕鬆寫意,大寒,地蜥的領地你還記得嗎?”
夏大寒身子一縮,“別了吧”
“送他過去,這次我們不跟他一起,三天,三天後再來接他!”姬昀像是真的生氣了。
剛剛要不是秦天的突如其來的失神,他們根本沒必要跟九嬰僵持太久,早就全身而退了。
“隊長隊長,出來了出來了。”夏大寒如釋重負的指了指前方明亮的洞口,吐出了胸口潛藏的憂慮氣體。
李西河邊咳嗽著邊道:“再說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