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如初當沒有看到她的誌得意滿。
和這麽個容易翹尾巴的人計較,就是贏了也沒有成就感。
倒是祁沈氏和祁林氏想到一塊去了,這祁蕊,怕是還不知道祁府的風向已經變了。
祁蕊眼光落在華如初肚子上,給兒子整了整衣服,一臉關切的問,“如初嫁進來半年有餘了吧,怎的還沒傳出好消息?”
這可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老太太臉色微沉,卻不好說什麽。
隻是看著小世子的眼光沒了之前的熱絡。
華如初淡淡一笑,“這事不急。”
“怎能不急?大公子都二十有二了,世家中他這個年紀的孩子都滿地跑了。”
祁大公子名頭太響,旁枝中大多人都是如此稱呼他,祁蕊當了這麽幾年的側王妃都沒改得了口。
祁沈氏咳嗽一聲,替華如初辯解了一句,“佑兒常出門,一年半載沒懷上也是正常的,對了,你是一個人來的還是和襄王一起來的?”
“王爺今日要入宮,答應我說中午會趕早過來。”
這便是極給祁蕊麵子了,也怪不得祁蕊尾巴翹得那麽高。
祁沈氏不喜歡這樣的人,低頭端起茶杯喝茶,當沒看到她那副得意的模樣。
再風光也不過是個妾,她還真當自己多了不起。
祁蕊卻不甘心話題被帶走,親熱的親了親兒子的頭,道:“還是有個孩子在身邊的好,就算做什麽說什麽心裏底氣也足些,聽著他叫一聲娘這心喲都軟得不成樣,這都是得當了娘才能體會到的,不是我愛多管閑事,弟妹還是抓緊些的好。”
華如初笑了笑,“不勞姐姐費心,夫君也說不急,我便真不急了。”
祁蕊還要再說,老太太卻發了話,“佑兒媳婦,你領著人去把旁邊的花廳收拾一番,這屋子恐怕坐不下,年輕一輩的小媳婦一會都坐那邊去,免得在長輩麵前連句話都不好說。”
旁邊的花廳是早就收拾好了的,老太太這是在給她解圍呢!
華如初起身福了一福,道:“是,祖母,我想讓珍妹陪著我。”
“難得你們感情好,這樣也好,珍兒,好好跟著你嫂嫂。”
“是。”
一進了花廳,看沒有外人在,祁珍這才把心裏憋著的那口氣吐出來,“嫂嫂,你幹嘛要忍著那祁蕊,不過是給王爺做了妾,看她那架子端的,還指手劃腳到你麵前來了,你是有教養才給她行個禮,不然就憑你為嫡,她為庶,她也承不起你這個禮。”
華如初點了點她額頭,嗔道:“要是對著外人你有這氣魄,我就不擔心了,我和你哥說好了,一會那魏家公子來了,我去看上一看,男人性情各異,喜好也不同,他要是個再嚴謹不過的人,我要是把你帶得魯莽輕浮了,他怕是會嫌棄,若他是個有幾分雅興的,你一味的端莊也不行,嫂嫂好好替你摸摸他的底子,到時候再想辦法教你一些,你自己也要上心些,一個男人若是隻把你當個大婦敬著,你這一輩子也就沒什麽趣味,夫妻之間,還是要有商有量有感情才好。”
祁珍哪還記得剛才那點事,氣性也馬上就下去了,眼睛微微有點紅,這些,她娘都沒有替她考慮過,隻一味的覺得她嫁的門戶低了,明知道這是哥哥替她挑的人,娘怎麽就不相信哥會為她著想呢!
隻知道怨哥有了媳婦忘了娘,自己卻連這點信任都不肯給,又有什麽資格可怨。
“嫂嫂,你對我真好。”
“可不是,我也覺得自己對你挺好的。”這麽個乖順的小姑娘,對她的態度就像對母親似的,那眼裏的依戀藏都藏不住,她又是個得了人一分好要還十分心裏才覺得舒坦的人,還不得處處為她著想些。
哪有承認得這麽爽快的,祁珍噗哧一聲笑了起來。
見她將祁蕊忘到了腦後,華如初也笑了起來,不過是個跳梁小醜,她要是是個人都想踩下去,這日子也別過了,天天跟人較勁去吧。
陸續又有祁家人前來,兩姑嫂躲在花廳這邊沒出去,也沒管到底哪些人來了,反正她也不認識幾個。
直到時辰漸遲,華如初才整了整儀容,帶著祁珍悄沒聲息的又回了那屋。
一屋的歡聲笑語,還以為沒人注意到她,哪想到老太太眼睛利得很,她還沒落座就朝她招頭,示意她過去。
無奈,華如初掛起笑走了過去。
嗔怪的看她一眼,老太太道:“要你去收拾個花廳可好,半晌都見不到你回來,別不是自己親自收拾去了?”
“祖母勿怪孫媳婦,眼瞅著這邊用不上我便回屋了一趟,對了,別院那邊的管事也送了份禮過來,孫媳婦先收著了,晚點再交給祁管家。”
老太太原以為她是托詞,沒想到聽到這樣一句話,不由得問道:“怎的還這般多禮,你那管事呢?你沒留著他?”
“放下東西就走了,說改日再登門來討一杯酒喝,今日府裏淨是貴客,他就不來了。”
說得跟見不得人似的,老太太聽得露了笑,在心裏卻也真真覺得孫媳婦這娘家的人實在給她長臉,這樣的日子還知道送份禮來,“你可得記好,改明兒請人過府好好招待一番。”
“是,孫媳婦定當記著。”
說了這一番的話,老太太才一拍額頭,看著周圍一圈的人笑道:“看我這記性,叫她過來本就是讓她認認人的,淨說其他事去了,這是佑兒媳婦,前一陣身體不太好,就是府裏幾個嬸子屋裏都少去,其他親戚家更是沒去串門,這入門都半年多了也不認得幾個族人,是她失禮,佑兒媳婦,快向各位長輩賠個不是。”
“是。”華如初團團行了一禮,笑容清清淺淺的,極讓人歡喜,“也沒將自個兒送去給大家看看,各位嬸子伯娘別怪如初不懂禮,以後少不得有登門的時候,到時可別不許我進門才好。”
“看這小嘴甜得,嬸子,您這孫媳婦可會說話。”一個長相極顯福態的四旬婦人笑語晏晏的,拉著華如初的手就將手腕上的金鐲子套了過去,“新婚那日也隻見了個影兒,想不到長得這般水靈,佑兒好福氣,這是伯娘給你的見麵禮,可不許推。”
有一就有二,華如初還沒反應過來,手裏便多出來一堆的首飾,眨了眨眼,笑納了。
黃金白銀她從不嫌多。
“祖母,孫媳婦怎麽有種今兒是我做壽的感覺。”
一句話惹得眾人大笑,老太太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笑罵道:“小小年紀也好意思說做壽,你能有什麽壽,也不怕惹人笑話。”
華如初笑得訕訕的,“孫媳婦不是不懂事嘛,誰會笑話我。”
“那我們剛才笑話的是誰?”
又是一陣大笑,將屋裏的氣氛推得更高了些,祁蕊在一邊看著心裏極不舒服,這樣的聚會向來她才是出風頭的那個,今兒卻偏讓個什麽都不懂的新媳婦搶了她的風頭。
心思一轉就要說些什麽,就聽到華如初又道:“祖母,孫媳婦這下又要告罪離開了,這麽多好東西我可舍不得讓丫頭沾手送回去。”
明知道她是在脫身,可這話卻又說得漂亮極了,讓她不同意都不行,偏這樣她還高興得很,老太太點了點她額頭,看著親昵得不行,“就你花樣多,快去快回,一會客人該多了。”
“是,如初謝過各位長輩厚賜,改明兒一定登門,到時一定比今日收獲更大。”
這是華如初的心裏話,別人聽著卻隻當她是在打趣,哪有人這般明目張膽的要禮的,頓時又是一陣大笑,隻覺得這祁府嫡枝的長房長孫媳婦著實不錯。
又大方又得體,還能說上幾句俏皮話,這樣的人去哪都不討人嫌,長輩尤其喜歡。
光明正大的退場,離開屋子時,華如初還衝祁珍眨了眨眼,就不知道這小姑娘有沒有學到點什麽。
不管是在誰麵前,一味的端莊都不討好,偏各家教導女兒時都是教她們要成為端莊賢良的大婦,丈夫納小時要大度,還得送補藥去免得丈夫虧損了身子,呸,這樣的女人自己就將自己踩進了塵埃,哪個男人還會將你當回事?
女人使小性天經地義,隻要不過了便是情趣。
在長輩麵前撒個嬌耍個癡,老人最是喜歡,天天端著個臉,給誰看呢!
就算是將家操持得再好,人家也隻覺得理所當然。
妾需要寵愛來穩固自己的地位,所以她們能小意溫柔的侍候,兩相比較下,男人會偏向誰?
聽著屋裏的歡聲笑語,華如初忍不住想,這屋裏這麽多正妻,暗地裏也看不起為妾的祁蕊,可有幾個人敢說她們過得比祁蕊好?
祁蕊是驕傲了些,也沒給過她好臉色,但是人家有襄王爺的寵愛,還有本事在正室眼皮子底下生出個虎頭虎腦的兒子,就算再過幾年年華逝去,隻要襄王不是無情之人,她的日子也不會過得差。
妾是地位低於正妻,可要說丈夫的寵愛,有幾個正妻敢說她們比小妾受寵?
所以,正妻為什麽就非得端著?用寵愛壓人不比用身份壓人要來得爽快?
PS:這真是我的疑惑,為什麽妾總比妻能得男人歡心?我總結了一下,歸於一點:正妻都太規矩了,床上是死魚,連個出格的姿勢都不敢用,下了床倒是會持家,那你便持家去唄,男人去別的女人肚皮上尋快活了,所以,華如初的這種想法真的是我的想法,淚流!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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