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眼鏡娘小綠這麽一說，婷婷頓時啞口無言了。
但是，好在這樣尷尬的場麵沒有持續太久，一陣敲門聲打破了這樣的沉悶。
“門沒鎖！”小綠說道。
婷婷連忙去開門，正好撞見了一個穿著一等兵製服的女孩。
這個也是戴眼鏡的女孩子，看到臉色有些氣衝衝的婷婷，顯然有些愣住了。
“什麽事？小寧？”半倚靠在床上的小綠懶洋洋地對門前的長發眼鏡娘問道。
“大小姐，是德叔帶著清水軍曹來了。說是向您傳達命令的。”小寧怯生生地說到。
“命令？”小綠一下子從床上跳了下來。走向衣櫃。
“姐……大小姐，我來吧。”婷婷開口說話，然後發現身邊還有小寧在，於是就馬上改口了。
婷婷走向衣櫃，拿出了正式外出用的洋裝，然後讓小寧把們關上，她幫著小綠換上了洋裝。
當換好了洋裝的小綠帶著婷婷還有小寧走下樓之後，在客廳裏坐著的一個一米六德剛頭的小胖子少尉黑皮和一個一米七的黃皮憲兵馬上站了起來。
“大小姐。”留著德剛頭的小胖子連忙向小綠打招呼，黃皮憲兵則是向小綠鞠躬。
“德叔，清水軍曹，好久不見了……聽說你們來我家，聽說是來傳達命令的。”小綠坐在椅子上，然後德剛頭和鬼子軍曹才敢坐下。
“是，大小姐，我和清水太君來，是向您道喜的。”
“道喜？”
“是呀！恭喜大小姐加入皇協軍呀！”
“皇協軍……德叔，我並沒有這樣的打算呀……”小綠攤手
“您沒有這樣的打算，但是皇上可是金口玉言發話了，而且還給了大小姐一個特務少尉的軍銜！大小姐，咱們皇協軍從建立以來，就沒有過這樣的好事呀……”德剛頭奉承道。
“特務少尉，那是什麽？而且，我也是一天軍校也沒上過……而且我才16歲，這，這能行嗎？”小綠有些不知所措了。
“行！綠小姐，那萬歲爺和胡司令都說行了，那有什麽不行的？這特務少尉呀，我們司令說了，也就是比正牌的少尉工資少點，級別介於正牌少尉和曹長之間。司令也說了，皇上聖明，給綠小姐量身定做這軍銜正合適。”
“那替我謝謝皇上吧。”麵對這樣的事情，小綠的臉上就隻有苦笑了。
“大小姐，您拿好嘍，這是司令給您的軍裝和手槍！”德剛頭把腳邊的箱子擺到了桌子上。
“我可以看看嗎？”小綠的臉上一臉的好奇心。
“當然可以啦！”德剛頭一臉的討好。
“大小姐，我來！”婷婷連忙上前，打開的皮箱。裏麵赫然裝著一套黑色的少尉春秋裝製服和一套鐵灰色的少尉夏裝製服。另外還有一個帶著手槍套的手槍。
“還有手槍？”小綠皺起了眉頭。
“這麽大的手槍，是左輪手槍吧？”婷婷在一邊插話道。
“綠小姐，這個手槍可是皇上和司令兩個人給您挑選的。俄國的納甘左輪！”德剛頭一臉的得意洋洋。
“這個，都應該有一百多年了吧？還能用嗎？”小綠問道。
“沒關係，這把槍是新槍，是司令從歐洲買來的複刻版！絕對好用！這箱子裏麵還有兩盒子彈！”德剛頭討好地說到。
“婷婷，把這東西收起來吧！”小綠搖搖頭說到。
婷婷把箱子遞給了小寧，然後小寧上樓，婷婷站在小綠的身邊。
“大小姐，這盛京城您都轉遍了。新京您也去過了，之前您寫的平成少女遊記，皇上他很滿意。下官就問問，咱們接下來去哪兒？今兒個清水太君也來了，正好方便安排！”大漢奸胡二手下的狗腿子，四大天王裏麵的5位中排名第三的小胖子德剛頭一臉討好地問道。
“我……”眼鏡娘小綠轉過頭望著天空。“我聽說盛京東麵的東洲挺好玩。那裏，和昭和年代樣子，一片平靜的盛京還有新京不一樣……聽說那裏就像是中國曆史博物館有紅衛兵，有太平天國義和團，還有上海灘黑手黨和紅色看守政權。據說還是南滿最大的黑市。我想去那裏，嗯，就是那裏……”
“哎喲，這個可要趕緊安排！大小姐。就光是憑著您身邊這兩個女兵。去東洲那個亂世，可是不夠呀。”
“德叔您的意見呢？”
“怎麽著，也要湊夠一個分隊的警衛人員吧？”德剛頭不放心地說到。
“一個憲兵分隊是8個人。如果算上我們三個女人，外加清水軍曹。那麽就隻要4個人就足夠了！”小綠掰著手指說到。
“行，那我去調一個小組的皇協軍的憲兵協勤就行！綠小姐您瞧好吧，保管讓您滿意！”
“不用了，就用我身邊看家護院的那四個人就行。”小綠說到。
“啊？那些少年兵，能行嗎？”
“德叔，現在的法律14歲就能結婚，15歲就算成年人。那些士兵，不能按照舊觀念來判斷。”小綠望著家門口站崗的少年兵說到。
“那，清水太君的意見……”德剛頭不放心地看看外麵的少年兵，又看了看身邊掛著憲兵袖標的清水。
“我明白大小姐的意思了。”清水向綠小姐鞠躬，同時用日語說到。
“您太客氣了。”小綠也向清水還禮鞠躬，而且很快地回了一句日語。
然後，清水向小綠告罪，就帶著德剛頭離開的小綠的家。
“婷婷！”小綠看著二人的背影，向婷婷打招呼了。
“大小姐！”
“這幾天，告訴夏阿姨，不用來這裏幫忙了。”
“大小姐，這幾天如果我們去東洲的話，家裏沒人，要不要我媽媽來這裏看家？”婷婷問道。
“這個隨便你。”小綠想都沒想，就隨口地說了這麽一句。
◇
別墅的警衛宿舍裏，三個穿著黑色製服的少年在維護著手裏的機槍和步槍。
“老大，讓淩思孝那個娘娘腔站崗能行嗎？別是他連自己都丟了吧？”老鼠頭模樣的少年說到。
“怕什麽？他手裏有槍，還怕空手的嗎？”胳膊上有一道彎杠的兵長軍銜的小胖子說到。“再說了，如果他被人撂倒，不是還有我呢嗎？”小胖子把手中的81輕機槍裝上，槍口朝著天花板比劃了幾下。
“老大威武！老大威武！”老鼠頭連著拍馬屁。
小胖子給了老鼠頭拍了腦袋一下，然後指著對麵默不作聲的少年說到：
“周天男你別她媽的拍馬屁了，好好檢查手頭裏的裝備，到時候你手裏的手槍打不響，到時候你就得玩完！你看看人家馮晨光！早早就把武器維護好了！”。
旁邊的馮晨光已經把步槍擦拭完畢，槍口套在塑料袋裏麵，現在開始清理彈藥和供彈具了。
老鼠頭一縮脖子，然後老老實實擦拭著自己的**********。
“馮晨光，你說，明天我們就跟著大小姐去東洲了，聽說東洲那邊挺亂的，到處都在打槍。你說，我們能不能遇到狙擊手，如果遇到狙擊手的話，我們就全都指望你了。”小胖子對默不作聲的馮晨光說到。
“杜瑞兵長，其實狙擊手的作用，沒有你們想象的那麽厲害！”馮晨光把手中的日本造豐和7.62自動步槍放在一旁，正在檢查手中的子彈。
“馮晨光，就你受過狙擊手訓練，你知道的多。”
“現在國內沒有狙擊手，我這樣的，隻能算是特等射手。”馮晨光盯著子彈答道。
這個時候，房間的房門被推開了。
袖標上是兩道彎杠的婷婷出現在門前。
“起立！敬禮！”杜瑞向大家下令道。
另外兩人也站了起來，向門口的婷婷敬禮。
“嗯，在清理和檢查裝備呀，你們繼續吧！明天我們就要去東洲了，這些日子精神點，把差事辦好了，大小姐自然有個幾塊大洋的賞錢，如果辦砸了，就當心自己的飯碗吧！南方那邊，可不缺幾個叫花子。”
“請分隊長放心，我們會盡忠職守的！”杜瑞說到。
“嗯，好！那你們繼續！”婷婷離開了房間，房門被關上了。
“哼，什麽東西！要不是和司令上床，那女人能坐上分隊長的位置？”老鼠頭撅著嘴說到。
“周天男你小點聲！”馮晨光小聲地說到。
“本來就是嘛，我們都是同班同學，那夏婷論學習比不上寧詩涵，論軍訓比不上我們老大，憑什麽分隊長要她來做……哎喲，老大你幹嘛打我！”老鼠頭捂著頭，看著身邊一臉鐵青的杜瑞。
杜瑞一臉不善地指了指已經關上了的大門門口。
在門縫下，依稀可見被鞋子阻擋的陰影。
就在警衛室大門外，夏婷兩隻手捂著自己的嘴巴，努力不讓自己哭出來。
◇
小別墅的門外，端著97防暴槍的一米六身高的娘娘腔士兵淩思孝，身邊多了一個真正的女兵。
這個女兵，是剛才在綠小姐身邊的小寧。
“寧詩涵，你回去吧，大小姐該找你了。”淩思孝有些躲躲閃閃地說到。
“不，大小姐現在正在和夏阿姨談話。現在不用我幫忙。”
“那……寧詩涵，你找我有事嗎？”
“那個……肖葉……我們都十五歲了吧……”
“班長，別叫我那個名字，我現在叫做淩思孝。”娘娘腔二等兵淩思孝馬上變得堅定起來。
“好吧，那麽，淩思孝，我……我現在一直在攢錢，最近和大小姐在一起，已經攢了一百塊錢了。照這樣下去，明年的這個時候，我就有錢買房子了……這個……那個……”
“班長，你想要說什麽？”淩思孝問道。
“別叫我班長，我叫寧詩涵，那個，我想要買房子，但是家裏又隻有我一個人住……你知道，我的爸爸媽媽都……”
“那……你可以和杜瑞一起住呀！他一直都在喜歡你……”
“可是……可是……”寧詩涵低著頭一下子說不出口。
“可是什麽？”
“可是，人家想要和你一起住……”寧詩涵扭扭捏捏起來，小臉也刷拉一下變紅了。
“可是我們還小，才隻有十五歲。”
“十五歲也夠了，現在的婚姻法，15歲就成年了，可以自己決定結婚了。”寧詩涵低著頭說到。
“可是我們不合適。”
“我看就挺好的……”寧詩涵軟綿綿地說到。
“可是我沒錢。我這個二等兵一個月才能掙6塊錢。”淩思孝推脫著。
“我也不要彩禮，我們直接去區公所辦證就行，人家也不要彩禮，隻要和你在一起。”
“可是……我……不行。就是不行。”看到寧詩涵扭扭捏捏的樣子，淩思孝像是下定決心一樣。
“為什麽不行？”
“我……”
“你什麽，為什麽不行，快說！”寧詩涵湊到了淩思孝的麵前，臉對臉逼問淩思孝。
“我有喜歡的人了……”淩思孝低下了頭。“對不起……”
“是誰？”寧詩涵追問到。
“對不起……”淩思孝仍然低著頭重複著這個詞。
“為什麽，難道我不如她嗎？你和她是不可能的……”寧詩涵捂著自己的胸口說到。
“對不起……”淩思孝低著頭。
寧詩涵的臉上，由悲傷扭曲成了憤怒，終於……
“啪……”
一個耳光，打到了淩思孝的臉上。
在二樓的小綠，冷冷地看著寧詩涵打了淩思孝的耳光，然後捂著臉跑回了院子的樣子。
“明天，要去東洲市。”小綠自言自語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