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
“還想狡辯嗎?”楊行峰指指地麵的痕跡,對沈淼冷笑,眼中盡是識破奸計的得意。
沈淼跪坐在水潭便,一手撐在地上,一手小心揉胸口,盡力緩解自己的疼痛。
方才趁楊行峰查探的間隙,沈淼已飛速思考了這件事,他也看到了楊行峰發現的那些痕跡,做出了和楊行峰一致的判斷,這裏有人頻繁活動。
至於在做什麽?沈淼判斷是在挖礦。
礦道塌陷導zhì山裂是一個極其複雜的過程,因為作業麵分布的不同,礦道的倒向各不相同,存zài部分礦道未毀的可能性。
如果是挖礦的話,那問題來了:這個礦的性質是什麽?公開?私開?
很顯然是私開。
那莊子的主人是否知曉?
董昌交予楊行峰這個莊子時,提出的要求是必須莊內物產才算租子。礦所產出的石顯然屬於這個範圍,但莊子一直因為完不成收租任務而替換莊頭,也就是說莊子主人並不知道。
那就意味著這裏的礦是背著莊子主人挖的,窮山惡水的現狀很可能是用來掩飾真相的!
那那些死去的莊頭呢?
他們之中不乏經驗豐富的,不可能發現不了,但事實是一直未被察覺,也就是說知情者很可能被滅口了。
沈淼呼吸一窒,不敢再往下猜想。心中迅速做出了對策,一定要死咬自己不知道,不透出半分自己對這裏的判斷。不知道還可能活命,一旦被人察覺他知道,不僅這個叫薛山的不會放過他,那些暗中開坑的也不會放過他。
於是在聽到楊行峰的話後,沈淼的反應是揉著胸口莫名其妙的說:“我狡辯什麽了?”
“這麽明顯的事實你還想抵賴?柳念郎,你臉皮變厚了?換以前,被我摸一下,你就臉紅脖子粗了。”楊行峰湊近沈淼嘲諷。
沈淼撇開臉:“我說了,我不是柳念郎。”
“真不是?”楊行峰故意問。
沈淼點頭:“真不是!”
“好啊。”楊行峰邪魅一笑,忽然將沈淼摁在了地上,上下其手起來,“你的嘴巴是不記得我了,我不信連你的身體也不記得我了。”
身體驟然被人侵|犯,且侵|犯者對他的身體十分熟悉,知道哪裏可以著力,沈淼感覺無比的惡心,顧不得胸口的疼痛,大力反抗起來。
沈淼的反抗立刻激怒了楊行峰,他毫不客氣一拳揮了下去:“婊|子,都被我玩壞了,還裝貞|潔。”
“你丫就一禽|獸不如,還要我陪你玩?臉真大!有病。”沈淼說著就奮力踢向楊行峰,還特意挑了要害處踢。
楊行峰吃痛,下手愈加不客氣了,將沈淼反壓在地上,撕下了沈淼背上的衣服:“我就不信等你爽到了,你還的嘴還這麽硬,還不肯說這裏的秘密!”
沈淼的胸口立刻被碎石壓得喘不過氣來,裸|露的後身也發出危險的信號。我去!沈淼暗罵,不能這樣交代在這個令人作惡的家夥上。
他想起水潭邊的痕跡,如果這裏是私開的礦,那礦在哪裏?一路過來並沒有岔路,唯一的可能,礦在水潭的另一邊。想辦法跳進水裏,引起另一邊人的注意,讓他們出來對付薛山?可如此一來,他成了目擊者,他們會不會留他的命?
不管了!死在那些人手裏,總比被薛山這麽對待要好。
沈淼注意已定,忍痛暗中聚力,然後忽然爆發性一掙,轉著身就往潭裏滾,噗通一下,順lì跌進了潭。
潭深不見底,腳下沒有任何可供支撐之處,沈淼不會水,隻能奮力折騰,將動靜攪得巨大。
楊行峰揉著被打倒的胸口,嘲笑的看著沈淼:“寧死不屈是吧?那你死啊,有本事死啊,你爹就你一個兒子,一心想把大好的基業傳給你,我就不信你舍得死。”
沈淼已經吃了好幾口水了,力氣也漸漸失去,心下不由焦急,心道對麵礦道的人也真是的,私開礦也這麽不警覺,外頭這麽大的動靜也不出來看看。
楊行峰抱臂疑惑的看著沈淼,柳念郎竟然真寧死也不上來?什麽時候有這種骨氣了?想當初,他略施威脅就能把柳念郎嚇白臉。
不對!
楊行峰多疑的個性又冒頭了,他不認為柳念郎有骨氣死,他隻認為柳念郎和人合謀要害他,那生死攸關之際,柳念郎一定會求救,進水潭求救又是怎麽回事?
楊行峰環顧四周,對了!痕跡到這裏就沒了,不可能無緣無故就沒了,隻能說明水潭裏有秘密。嗬!柳念郎啊柳念郎,你注定成不了大事,這麽簡單就被我識破了。
想著,楊行峰下了水潭,果然,感受到深不見底的同時,也感覺到有一股暗流在往石壁方向流動。
楊行峰笑了,靠近沈淼,一把抓住了他:“多謝你的指引。”
沈淼臉色一變,我去,礦道裏的那些人真是吃素的,居然被薛山先發現問題了。
楊行峰頗為得意的看著沈淼的臉色,扯住沈淼的頭發:“來,乖乖跟我走。”說完就猛然下潛。
沈淼被拉了個戳手不及,根本來不及吸氣,窒息的感覺頓時湧現,他隻能用手捂住口鼻,盡量堅持,但水底的甬道似乎完全沒有盡頭,楊行峰又不管他的死活,自己潛過去就不注意甬道壁上的尖石劃傷沈淼的事。
沈淼又痛又難受,胸口的傷也一並嚴zhòng起來,意識開始模糊,雙耳開始嗡嗡作響,手越來越沒有力氣。
就在他要陷入昏迷之時,一個有力的臂膀抱住了他,渡給他一口氣,然後用拇指摁住他的唇,示意讓他不要說話。
沈淼照辦,那人帶著他悄悄往回潛。
而身後的甬道裏則傳來楊行峰發瘋的狂笑:“好你個董昌,騙了我三年,瞞著我在這裏偷偷開礦,還人模狗樣的罵我不知上進,連個莊子都不會管理,嗬!你等著,我不會放過你的。我先殺了你兒子!柳念郎?柳念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