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南邊的泉州,吳用的重點規劃是把大宋銀行沿著上江往上遊的各大州府擴展,最後直接打入川蜀之地,那裏是天府之國,人口眾多,百姓們也都富裕,也不是朱勉的勢力之內,倒是有利於銀行的開設。
這些具體的規劃方案吳用還要花時間細化一下,不過現在,他叫來了幾名心腹手下,給他們下達了第一條命令。
“從今天開始,三州一府銀行一切低調行事,沒有存款不要緊,北方會支援資金,可以做一些小額的信用貸款,勉強維持門麵即可………”
銀行是暴利行業,就算這邊有官府刻意打壓,也不至於虧本。
“記住!”
吳用環視眾人,強調了一聲,道:“三州一府各分行任何人不許再刻意和天地銀行競爭,但凡涉及到天地銀行的,我們一定要能忍則忍能讓則讓,萬不許添亂!”
下達了這個指示後,一眾精英手下都不解的看著吳用,這天地銀行的那些高管都是大宋銀行的叛徒不說,而且天地銀行用那種無恥的手段打壓大宋銀行,就算大宋銀行一時難以翻身,可是三州一府的大宋銀行上上下下的員工都記恨著天地銀行呢,沒事找找茬給天地銀行使個絆子絕對能讓他們不好過。
可吳總監這個指示是什麽意思?難道徹底被打怕了嗎?還是上麵大官人和朱家和好了?
“去吧!”
吳用知道眾人的疑惑,他也知道沒人敢違背自己的意思,所以他沒有解釋什麽,直接讓他們退下了。
吳用這個指示,核心並不是“忍”字,而是“讓”字,就是要讓著天地銀行,處處讓著他們,讓他們順風順水的發展,無憂無慮的成長——這就是吳用的目的。
吳用沒有瘋,更不是內奸,因為他明白,隻要朝中武植的勢力不如朱家,大宋銀行就不可能翻身,天地銀行就不會倒下,所以無論自己現在使什麽小絆子,都毫無作用,隻能讓天地銀行各種防備的製度更加的完善而已。
沒有經曆過風風雨雨的樹苗最容易折斷,所以吳用現在就是在慣著天地銀行,沒有大宋銀行的人使小絆子,官府又都站在天地銀行那一邊,天地銀行必定會發展的心想事成。
隻要讓他們順順利利的發展,那麽他們的抗危機能力就算不退化可也不會很快的完善,一旦到時候大宋銀行發起反撲的時候,天地銀行這棵被無數人嗬護長大的小樹苗,必定會不堪一擊!
這算是吳用給天地銀行下的一個套吧,因為他堅信,汴京的武大官人早晚有一天會給自己機會滅掉天地銀行的!
“哼!”
吳用正在冷笑,他的貼身仆人過來稟報,低聲對他嘀咕了幾句。
“哦?小五來了,快請他進來。”
仆人領命下去後,吳用便露出放鬆的笑容,轉身準備茶水了。
剛倒了一杯熱茶,吳用微微頓了下,便將茶杯裏麵的茶水潑掉,躬身從拐角裏麵抱出一壇子酒,拍開封口,倒了滿滿兩大茶杯。
“學究,小五見過學究!”
聽到背後的粗嗓門,吳用頓時開心的轉過了身子。
“小五,你與我客氣做甚?快來吃酒………”
話說了一半,吳用見到眼前的人後,突然愣了起來。
麵前是個粗壯的漢子,皮膚黝黑發亮,容貌樸實眼角帶著幾分狠勁,穿著葛布衣服,踏著一雙錚亮的水牛皮靴,雖然已經入冬,可他的袖口還是捋到手肘處,露出半個紮實的肌肉。
不過此時這人很是狼狽,右臉顴骨處還有一處淤青的傷痕。
“小五,你這傷是怎麽回事?”吳用關切的問道。
“嗨!說起來就鬧心!”
小五懊惱的拍了下大腿,然後搖頭坐在椅子上,端起茶杯就一飲而盡。
“哈哈!好酒!還是學究你最懂俺!”
吳用點頭笑了下,便也坐下,望著小五等著他繼續說下去了。
“這次從山東轉運河運過來的一船合計十萬貫錢,今天剛到江寧府外五裏地的時候,有本地幫會頭目帶著一百來號人劫船,我不小心挨了那頭目一拳頭!嘿嘿!”
小五說的輕描淡寫,可是吳用聽的卻是冷汗連連,那可是整整十萬貫錢啊,每貫足有一千個銅板(其實要少一些,為了方便就取個整數),幾條船都裝滿了錢,是運過來留作吳用建設大宋銀行之用的。
萬一被劫了,那損失可就大了。
“錢沒事吧?”
“沒事,我們打的旗號是運糧的,他們也隻是為了給我們個下馬威,並沒有真想搶錢。”小五道。
聞言,吳用沉思了下,追問道:“難道他們不知道濟遠鏢局是梁山勢力之下的嗎?還有你小五,你們三兄弟在江湖上號稱水泊梁山阮氏三雄,怎麽在水麵上還有人不給你們麵子?對方什麽來頭?”
麵前這個小五不是別人,正是水泊梁山阮小五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