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在聽嗎?”麥煙青的聲音從手機裏傳來。
停了半分鍾,秋意濃重新把手機放到耳邊,淡淡的說道:“煙青,我想你說得對,今晚的酒會我需要一個男伴。”
麥煙青咦了一聲,追問:“我以為你不會答應呢,怎麽轉變這麽快?”
秋意濃握著手機看著窗外漸沉的夜色,把剛才的微信內容讀給麥煙青聽。
“靠。”麥煙青在電話裏摩拳擦掌:“他這麽說擺明了一方麵想抓住你,一方麵又和正牌寧太太恩愛甜蜜。想腳踏兩條船?哼,門兒都沒有。這下你是真的要找個男朋友,一來擺脫被他這種有婦之夫強行小三,二來呢,你趁機利用他老婆擺脫他,一箭雙雕!”
結束通話,秋意濃在車裏等了大約半個小時,麥煙青安排的男伴開著豪車過來接她。
對方紳士風度十足,給她打開車門。
秋意濃朝對方點頭,踩著高跟鞋優雅的坐進去。
車內,與不認識的異性共處一室難免尷尬,對方倒是非常大方的介紹:“我叫曾延煜,是史蒂文的朋友。”
“羅裳。”
“我經常聽史蒂文提到過你,你是daisy的副總,他對你在帶團隊方麵的能力讚不絕口。”
秋意濃禮貌的笑了下:“這是應該的,畢竟拿了公司的薪水。”
曾延煜看出了她並不想多交談的樣子,便沒有再把話題引下去。
倒是秋意濃覺得自己是不是態度太冷了,對方既然過來接她,說明肯幫忙,不管是不是看在史蒂文或是煙青的麵子上,能幫她這個素未謀麵的人確實不容易。
“曾少。”她漂亮的唇瓣抿出笑意,低低開口:“謝謝你肯幫我。”
曾延煜身上有著貴公子的紳士品格和氣質,為人處事倒卻顯得不拘一格,還有俏皮的一麵,偏頭眨眨眼笑道:“羅小姐在為今晚我充當你男伴的事麵而道謝?其實大可不必,剛好我今晚也缺個女伴,隻能說你我不謀而合。”
秋意濃心情輕鬆了不少,手指撥了下臉頰邊垂落的發絲,跟著笑著說:“那曾少今晚能不能暫時冒充下我的男朋友?當然,如果會給曾少增加煩惱,就當我沒說過。”
曾延煜不假思索的聳肩:“有羅小姐這麽漂亮的女朋友,我想我非常樂意。”
秋意濃生怕對方沒想明白,提醒道:“曾少最好考慮清楚,如果傳到你家裏,會不會給曾少帶來困擾?”
曾延煜完全不在意的口吻:“不會。”
本尊都這麽說了,她再問也顯得多餘,秋意濃同時也暗笑自己想多了,像這種沒成婚的公子哥今天和這個嫩模,明天和那女明星的緋聞滿天飛,想必曾家人早就不信了,更何況是和一個有孩子的女人呢。
話說開了就沒什麽心理負擔,到了舉辦泳池酒會的別墅,曾延煜紳士的繞到她這邊打開車門,秋意濃微笑點頭,踩著從容不迫的步伐下車。
邀請帖上印著今晚是高端泳池酒會,走進別墅果然看到現場布置的美侖美奐,碧波蕩漾,泳池水麵上浮著的裝飾燈如夜明珠般璀璨,旁邊寬闊的草坪上男女賓客或站或坐,談笑風生。
曾延煜和秋意濃的出現引起了不少的騷動,尤其是曾延煜身邊的秋意濃,很多目光都齊刷刷注視在她身上。
秋意濃今晚穿著銀灰色晚禮服,一字包肩設計,胸前布滿精致的蕾絲花,加上她的氣場,女神範很足。
她今晚除了以daisy代表的身份,另一層打算是來看看那個寧太太是什麽樣子,如煙青所說,這個寧太太是她目前擺脫寧爵西最有利的武器。
雖然這樣想,她倒是沒有直接去搜索那對夫妻,她和曾延煜先是去了酒會主人那裏打了招呼,然後才自由活動。
“曾少,這是你女伴?”有幾個二十出頭的公子哥圍上來和曾延煜打招呼,眼睛卻盯著秋意濃精美絕倫的臉蛋。
曾延煜正色的介紹:“我女朋友。”
那幾個公子哥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紛紛道:“曾少,你什麽時候交的女朋友我們怎麽不知道?還這麽漂亮……”
……
不遠處的調酒師正在現場即興表演花式雞尾酒,曾延煜被幾個公子哥圍在一起聊天,秋意濃心不在焉的走開,取一杯雞尾酒,旁邊有一圈穿比基尼的女服務生一麵把調酒師調好的一本本雞尾酒往托盤裏放,一麵嘻笑八卦。
隻聽其中一個鼻角有痣的女服務生說:“今天是什麽日子啊,能把滄市最有名的兩大帥哥聚到一塊兒?”
“你說的是曾少和寧先生?”
“這兩個人完全不同的風格,一個是貴公子,一雙大長腿迷死個人,而且幽默風趣,家世顯赫,一個是商界精英、富可敵國,成熟穩重,你喜歡哪個?”
“我啊……”鼻角有痣的女人似乎思考了一下,有點難以抉擇,眼裏冒著粉紅色的星星:“我喜歡成熟穩重的,霸道總裁範……”
“行了吧你,美夢該醒了,寧先生可是有老婆的人,聽說他特別寵他老婆,今天寧太太也來了,收起你的小心思,小心一會被塞一口狗糧……”
那鼻角有痣的女服務生一臉失望,隨即挺了挺傲人的胸脯,又扭了扭水蛇腰,一手捂住嘴花枝亂顫的笑起來:“塞狗糧怕什麽,又不妨礙我喜歡他,不僅顏值完全秒殺韓國歐巴,聽說他脫了衣服身材好到爆……”
“這你都知道,說來聽聽怎麽回事?”
“不告訴你們。”
“快說,快說。”
“其實啊,是上次我和另一個小姐妹在參加另一個派對時,偷看到他和青城的幾位公子哥比賽遊泳來著,那身肌肉,那迷死人不償命的人魚線,嘖嘖……”
……
秋意濃猝不及防聽到一群女人在八卦,聊的還是某人脫了衣服的八卦,腦海裏不禁浮現出一幅幅更為清晰,令人血脈賁張的畫麵,無語的甩了甩頭,往旁邊走了幾步,隨意張望了一眼,不經意間視線越過泳池,看到對麵一抹頎長的身影。
寧爵西姿態閑散而放鬆的坐在泳池邊的椅子裏,身著黑色襯衫和西褲,五官益發深邃突出,沒有係領帶,襯衣領口解開著,紋理結實的胸口若隱若現,長腿隨意交疊,側頭正與身邊一群人交談著什麽。
泳池的燈光和泛起的水痕令人目眩,反照在他身上有種如夢如幻的意境。
半個月不見,如今隔著幾米的距離看著這個男人,竟隻剩下的陌生。
秋意濃一側眸,曾延煜走了過來,秋意濃禮貌性的給他也取了一杯雞尾酒,隻聽曾延煜笑著指向泳池對麵:“我看到熟人了,過去打個招呼。”
秋意濃點頭,精致的臉蛋上浮起笑容,伸手挽上他的手臂,微吸一口氣:“好啊。”
曾延煜見過無數漂亮的女人,仍是被這豔如陽的笑給吸引住了,兩人隨即親密的繞過泳池向對麵走去。
秋意濃想的是可以借著曾延煜和別人打招呼的時間,偷偷看下寧爵西身邊的那個神秘的寧太太,沒想到曾延煜卻徑自往寧爵西的方向走過去。
尹易默和寧爵西有一搭沒一搭閑聊著,裴少他們剛才有事走開了,尹易默隨手端過一旁的酒杯抿了一口,突然看到曾延煜手裏挽著秋意濃,像活見鬼一樣,嘴裏的酒差點沒噴出來,於是劇烈咳嗽起來。
寧爵西皺了下眉,尹少很少發生這樣毫無形象的事情,莫名的感覺到了一絲空氣中的微妙,抬眸看到正往這邊走過來的兩抹身影。
尹易默立刻察覺到寧爵西動作像頓住一樣,視線緊緊盯著親密而來的男女,嘴角的線條沉了下去。
嗬,她這是在向他示威麽?居然找上了曾延煜。
寧爵西不動聲色的低頭抿著杯中色彩斑斕的雞尾酒,撥著酒杯的手指修長漂亮,眉眼低垂,深沉不可窺視的模樣。
曾延煜半途被另一撥人給圍上了,寒暄了幾分鍾才得以脫身,走過來笑著打招呼:“尹少,姐夫。”
尹易默已經看出了門道,他端著酒杯一副看好戲的心情,全然不顧他和寧爵西可是死黨的關係。
秋意濃第一反應是尹易默是曾延煜的姐夫?
寧爵西半合著眼簾,唇角的弧線極淡,透著股似笑非笑,細看之下又仿佛什麽都沒有,而秋意濃光顧著吃驚了,並沒有看他,哪怕一眼。
很好!
男人握著雞尾酒杯的手指不著痕跡的緊了緊,若有似無的盯著那挽在一起的手臂上,上抬到曾延煜的臉上,不緊不慢,徐徐的開腔:“你去哪裏了,你姐姐一直在找你。”
“找我?”曾延煜一聽就皺起帥氣的眉:“她就是閑得慌,你和我姐也該生個孩子了,再這麽下去,她一天到晚盯著我,小心我閃婚!”
尹易默挑了挑眉,把興味的目光轉到秋意濃身上,接話道:“這位是你要閃婚的對象?”
刹時溫度下降了好幾度。
曾延煜立馬把秋意濃的手很是親昵的拉過來:“我女朋友。”
尹易默:“……”
尹易默看了眼坐在椅子裏益發顯得矜貴疏離的某人,朝曾延煜舉了舉手中的酒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說:“好樣兒的。”
秋意濃仔細捋了捋剛才的對話,突然間發現自己聽錯了,曾延煜叫尹易默為尹少,姐夫叫的是……寧爵西。
也就是說,曾延煜是他太太的弟弟?
天,她瞬間懂了,自己大意了,之前好象聽說過他那位太太姓曾,叫什麽瀅瀅的,曾延煜也姓曾,她怎麽沒想到這一點。
“裳裳,這是尹少,這是我姐夫,想必不用我多介紹你應該認識他,你那處高檔公寓就是出自盛世王朝的手筆。”曾延煜興致高昂的給秋意濃做介紹。
秋意濃收起過多的表情,唇瓣彎起縷縷笑意,如常的點頭打招呼:“尹少,寧先生。”
寧爵西高大的身影陡然站了起來,大概是燈光的原因,光線隱隱從他背後照過來,高高在上的如從天而降的神祇。
“羅小姐。”寧爵西主動伸出手,左手執著纖長的酒杯,優雅中透著高貴,嗓音淡啞低沉:“盛世王朝與daisy有過多次合作,羅小姐能力有目共睹,魅力也是絲毫不減,這麽快就又有了裙下之臣,恭喜!”
乍聽上去是恭維,實則諷刺意味居多。
在場的除了曾延煜,秋意濃和尹易默都聽懂了,這是在挖苦她迫不及待勾搭上了別的男人。
秋意濃看著麵前笑得毫無破綻的俊臉,並不想伸手過去,在社交禮儀上,女士有優先權,可以接受或不接受男士的握手邀請,此時她隻想來個無視,畢竟她和曾延煜是臨時男女朋友,對寧爵西這個所謂的曾延煜親戚根本不用太不在乎場麵上的東西。
盡管如此,寧爵西的手仍舊伸在那裏,沒有一點想要收回的架式,這麽一個舉動被他做起來理所當然,散發著久居上位者的氣場,仿佛她不與他握手就是她的錯。
曾延煜看到這裏,一副頭腦苦惱的口氣,低頭和秋意濃耳語:“羅小姐,我天天被我姐逼婚,不如你也幫我個忙,在我姐夫麵前充當下我的女朋友。”
話說到這份上了,秋意濃咬牙伸出手,與之回握,硬擠出一絲笑,“寧先生客氣了。”
柔軟的小手禮節性的握上大手的一刹那,秋意濃霎時就要收回,然而那隻大掌更快,像鐵鉗一樣把她四根手指攥住,用力到她指關節傳來疼痛感。
秋意濃咬唇,男人卻旁若無人的把手放開,姿態尋常的坐回座位。
幾分鍾後,尹易默、寧爵西、曾延煜三個人在一旁聊天,秋意濃百無聊賴的端著酒杯坐在曾延煜身邊,男人們聊的是股票債券之類的,她不太感興趣,目光四處看著,始終不見寧太太的身影。
倒是讓她看到了從入口處出現的一抹身影,煙青?
她怎麽來了?
剛好有理由可以走開,秋意濃抿掉杯中的酒,把空酒杯交給路過的服務生,低頭與曾延煜耳語了一句,曾延煜往麥煙青方麵看了一眼,點點頭。
秋意濃又禮貌性的朝尹易默和寧爵西點了下頭,提起身上禮服的裙擺,款款離開了。
尹易默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寧爵西,拋了個話題給曾延煜:“曾少,上次你說要去南半球滑雪,是哪個國家?”
曾延煜戀戀不舍的把目光從秋意濃窈窕的身影上拉回來,滔滔不絕起來:“新西蘭和澳大利亞都不錯,你想現在北半球快要熱化了,飛到南半球去滑雪是不是件非常爽的事情。澳洲雪原上有個歐式滑雪村……”
尹易默裝作饒有興趣的聽著。
一旁的寧爵西半合著眼眸,眼底滑過濃稠的黑暗,神色淡淡的,看不出喜怒。
-
“煙青,你怎麽來了?”秋意濃拉著麥煙青來到角落。
兩人站在一顆大樹下,旁邊是個花園,裏麵芳香四溢,麥煙青陶醉的深吸了一口香氣,眨眨眼說:“怎麽樣,寧太太出現了嗎?”
提到這個,秋意濃就擰眉:“還說呢,你怎麽不告訴我你介紹的男伴就是他小舅子?”
“我一開始也不知道,也就是剛剛史蒂文告訴我的,我才發現捅了簍子,所以趕緊過來看看,一會我還得回去。”麥煙青吐吐舌頭,發現有個身穿比基尼的女服務生路過,招手要了一杯雞尾酒,沒急著喝,先是湊在鼻子前用力聞了幾下,然後一臉陶醉的閉眼說:“成天在家帶甜甜,我有好久沒有喝酒了,現在一聞,我發現原來這就是自由的味道。”
秋意濃:“……”
都是當媽的人,自然懂得麥煙青這話的意思,是啊,有了孩子和以前不一樣了,成天圍著小家夥轉,連自己的愛好和私人空間都沒有了。但同時每天看著孩子一天天長大,內心的自豪和滿足也是無可取代的,這就是甜蜜的負擔。
麥煙青連抿了好幾口雞尾酒,才轉入正題:“我剛才進來的時候看到你和曾少坐在一塊兒,在和寧爵西聊天,怎麽樣,你見到曾玉瀅沒?”
秋意濃搖頭。
“我在來之前稍微打聽了一下,這個曾玉瀅是滄市曾家大女兒,下麵一個弟弟,就是這個曾延煜。”
秋意濃瞥了她一眼:“撿重點說。”
“重點就是……”麥煙青眼神一定,突然拿肩頂了頂秋意濃,下巴往某遠處抬了抬:“快來,好象那就是曾玉瀅。”
秋意濃毫無心理準備,肩膀一震,正要抬頭看過去,手臂卻被麥煙青拉住,“走,過去看看。”
麥煙青是個急性子,走路非常快,秋意濃幾乎沒來得及思考,人就被麥煙青拉了回去。
曾延煜的身邊,之前秋意濃坐過的位置此時坐著一個活潑明媚的年輕女孩,大約隻有二十三四歲的模樣,複古立領,性感半透明網紗,層疊的紗裙擺剛好在膝蓋上麵,露出一截漂亮的腿,甜美中不失小性感。皮膚非常白,像牛奶一樣泛著光澤,眼睛大而有神,似乎對一切事物都有著新奇感,這是花樣女孩才有的資本。
難怪之前報紙上會用“小嫩妻”來形容這個女人,可不就是小嫩妻麽,年紀比他要小十歲左右。
秋意濃看著這個像是涉世未深、單純可人的寧太太,縱使她有了一定的心理準備,也在報紙上看到過一個模糊的側臉,但這麽猝不及防的出現在眼前,她的大腦還是呆滯住了,全身的血液也仿佛停止了流動。
寧爵西的妻子,寧太太……
曾玉瀅……
麥煙青見秋意濃這樣,哼笑著站定,轉而對曾延煜說:“曾少,裳裳來了,不介紹介紹?”
曾玉瀅正拿著手機,傾身和寧爵西說笑著什麽,兩人頭挨得很近,曾玉瀅聽到聲音抬起臉,好奇的偏頭,最先注意到的是秋意濃,甜甜一笑:“你就是羅小姐吧?延煜剛才一直在說你,我在國外網上搜索了你的名字,發現你好厲害,計算機高手!”隨即又主動起身,把位置主動讓給秋意濃,“別光站著,過來坐啊。”
秋意濃站著沒動,曾延煜倒是有了眼力勁,他看了眼麥煙青,便起身把自己的座位讓出來:“裳裳,史蒂文太太,過來坐。”
秋意濃和麥煙青道了聲謝坐下,曾延煜重新讓服務生搬了把椅子,挨著秋意濃坐下來。
麥煙青無聲的看了秋意濃,兩人多年的默契自是不必說,秋意濃知道煙青是在問她:“曾延煜對你這麽殷勤,還把你介紹給家人,你倆這是假戲真做?”
秋意濃皺眉搖了下頭,意思是:別鬧了!
麥煙青撇了下唇,瞬間懂了,把空酒杯交給服務生,又拿了一杯過來。
曾玉瀅離開後,偎到寧爵西身邊,身體半靠在他椅子扶手上,對弟弟的女友有著極大的興趣,嗓音如銅鈴般脆響,“羅小姐,自我介紹下,我是曾玉瀅,延煜的姐姐,爵西哥的妻子。”
爵西哥……
看著曾玉瀅望向寧爵西的眼神滿滿都是迷戀,秋意濃暗自失笑,這個年紀的小女孩對成功的男人天生有著無與倫比的崇拜,就像很多女孩骨子裏都有著戀父情結一樣,她在英國時曾看到過一項研究性報導:一段穩定牢靠的婚姻中最必不可少的感情是妻子對丈夫的崇拜,隻要有了這一點足夠使妻子對之死心塌地,忠貞不渝。
此情此景,秋意濃在曾玉瀅眼裏看到的就是一種女人仰望男人的姿態。
秋意濃調整了呼吸,對曾玉瀅報以始終未變的笑容,點了下頭,“你好,寧太太,你叫我裳裳就可以了。”
“禮尚往來,那你還是叫我玉瀅,或是瀅瀅吧。”曾玉瀅似乎把她當成了自家人,笑吟吟的談著家常:“羅小姐,像你條件這麽好,又這麽能幹,延煜能找到你當女朋友真是他的運氣。我這個弟弟可是個眼界很高的人,之前我介紹了好幾個性格不同的大家閨秀,他一個都沒看上。”
秋意濃淺淺而笑,並未接話。
“你不信嗎?”曾玉瀅歪頭,身體往寧爵西手臂上親親熱熱的靠了靠:“爵西哥,裳裳不信呢,不如你幫我說說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