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婕兒欣賞完大宅也幫起忙來,忙到中午阮婕兒低頭看手機上的時間,“意濃姐,我下午還有戲,先走了!”
“好。”秋意濃揮手說拜拜。
中午吃過午飯,秋意濃和麥煙青馬不停蹄的繼續布置畫展。
不愧是多年的老朋友,配合默契,下午五點多所有的畫和場地全部布置完成。
兩人又仔細檢查了一遍,準備離開的時候陸翩翩打來電話:“意濃,聽說你要辦畫展?”
“你怎麽知道?”秋意濃邊講電話邊看麥煙青把大門鎖上,勾著麥煙青的手臂兩人往巷子外走。
“還用問嗎?微博上網上都傳來了。”陸翩翩那頭聲音嘈雜,像是在片場。
“你還在拍戲?”秋意濃見麥煙青也要聽,索性開了免提。
“是啊,今天還有一個夜景要拍,我在外地,明天趕不回去了,過兩天我有空回去一定支持你的畫展。”
麥煙青笑著說:“翩翩你成大明星了,還這麽講義氣,給你點讚!”
“切,這話說的,不管我是不是明星我都是陸翩翩,意濃可是我最好的朋友。”陸翩翩又說:“煙青,我寄了快遞給你,明天應該能到,是我主演的幾張電影票,意濃的份我也寄在你那兒,到時候記得給她。”
“記下了,陸小姐,到時候我和意濃一起去看不就行了。”
“別。”秋意濃趕緊搖手:“你和史蒂文去我在一旁算什麽?我自己一個人去。”
麥煙青笑嘻嘻的勾住秋意濃的脖子:“你想多了,即將年底史蒂文公司忙的很,不是今天開會就是明天出差的,他不一定有空,所以我打算和小妞你一起去看電影!”
秋意濃嫌棄的拿掉麥煙青的手:“你還是把電影票留著吧,我怕史蒂文到時候突然殺出來。”
“史蒂文脾氣很溫和的好不好,才不會做那種沒有風度的事情。”麥煙青白了秋意濃一眼:“你以為像你那個前夫啊,看著脾氣挺好的,誰知道會……”
秋意濃臉色倒沒變,麥煙青卻馬上捂嘴,然後呸呸呸了三聲,求饒的說:“對不起啊,意濃,我不是故意提的……”
“好啦,沒事,都過去了。”秋意濃聳肩,轉開話題:“要不要去吃羊肉火鍋?”
“要!”麥煙青是藏書羊肉的忠實粉絲,聽到這裏口水都流下來了,忙不迭的拉著秋意濃往附近的羊肉店奔去。
次日,秋意濃一大早爬起來,到園林大宅的時候外麵聚了很多人,從巷頭排到巷尾,很多遊客也都擠了過來。
秋意濃昨晚和麥煙青吃火鍋的時候已經想到了這一點,怕開放日這天人手不夠,麥煙青還打電話叫來了兩個同事約好早上一起幫忙。
盡管有所心理準備,猛然間看到這人山人海,人聲鼎沸,秋意濃和麥煙青仍暗自嚇了一跳,幸好參觀的人都非常守規矩,個個按先來後到排序進園林參觀。
四個人手忙腳亂忙了好幾天,不斷有人過來要求買畫,秋意濃一一禮貌的拒絕:“對不起,這次畫展是純展示,不會對外出售!”
麥煙青在旁邊擠著眼睛小聲說:“嘿,看不出來啊,當過總裁夫人的女人就是不一樣,居然也學會了玩饑餓營銷這一套!”
秋意濃笑而不語,她確實有這個打算,畫展才過三分之一,倘若一味注重眼前利益把畫賣出去,剩下的時間畫展還怎麽開?應該要讓更多的人看到這些畫,如此才能聲名遠播。好酒不怕巷子深,隻要秋畫的畫受歡迎,就算現在不賣,以後隻要一開售依然有買家,到那時再賣也不晚。
麥煙青的同事青在旁邊看出了門道,捅捅秋意濃的肩膀說:“噯,看出來沒,這要求來買畫的都是盛世王朝部長級以上的人物,一看就是買畫拍寧總馬屁的。”
秋意濃聽了,凝眸不語。
這也是她最擔心的,她給畫兒辦的畫展受歡迎程度怎樣是她最想知道的,若是真是看中畫兒的畫有了購買欲望她的目的就達到了,就怕是別有所圖,到時候空歡喜一場。
忙忙碌碌了好幾天,大部分接待的是盛世王朝的員工,這天是第五天,秋意濃以為這下應該差不多了,誰知早上一過去,和前幾天一樣門口聚了黑壓壓的一群人。
這次,她終於不堪忍受,找了個空閑,打電話給寧爵西。
秋意濃一麵撥電話一麵想著,說起來,那天自遊艇上不歡而散之後,他已經有五天沒出現了……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連續三個電話之後,她給嶽辰打過去。
嶽辰倒是很快接起來了:“秋小姐。”
“嶽助理,寧爵西電話怎麽打不通?”
“是的,寧總交待過了,除了工作上的事情,其它的人一律不見。就連寧夫人也是。”
寧夫人?不是寧爵西的母親麽?秋意濃微微擰眉。
嶽辰苦笑道:“寧總最近一直在埋頭處理手上的工作,我看那樣子好象在做交接工作前的準備。今天上午九點盛世王朝將召開年度董事會。”
嶽辰含蓄的說了這麽多,秋意濃就已經聽出了一些意思,這麽說寧爵西真不打算在盛世王朝待了?
聽完這些,她也不知道要說什麽,掛電話前對嶽辰說:“上次你們寧總是不是把我這裏的畫展傳單發下去了?你能想辦法讓盛世員工不再來嗎?我這裏地方小,接待不了那麽多人。”
“這個沒問題的,我可以向各個分公司交待下去。”
“嗯,麻煩你了,再見!”
結束通話,秋意濃捏著手機腦袋有好一會兒的空白,隨後一會想起寧朦北的那些話,一會又想起嶽辰的聲音,也不知道為什麽,明明是盛世王朝內部的事情,她卻腦子裏一團亂,不知道在想什麽。
“意濃。”麥煙青找到這個角落裏來:“你在這兒幹什麽?外麵有人找。”
“找我?”
秋意濃走出去一看,視線對上一道溫婉的視線,輕輕點頭:“寧夫人。”
方雲眉打量著秋意濃,臉上的笑有點勉強:“有空嗎?離這不遠有家咖啡館。”
巷子尾這兩天新開了一家非常文藝的咖啡小館,名字也很文藝——初見墨香。
秋意濃忙到累的時候,來這裏買過兩次咖啡,挺喜歡裏麵的摩卡,口感細膩,香醇,不苦澀,像店內的風格一樣自然、恰好、耐人尋味。
方雲眉似乎對這種小咖啡館不太滿意,皺眉擺了擺手,沒點咖啡,視線直接落在秋意濃身上,沒有了往日的優雅和自信,眼前的寧夫人顯得慌亂而憔悴控訴般的開口:“為什麽回來?既然離婚了,離開了青城為什麽還要回來?!!!”
秋意濃幾不可察的皺眉,隨即靠在椅子裏笑:“青城是我住了十幾年的地方,我回來不是很正常的嗎?”
“正常?”方雲眉向來溫婉的嗓音中滲著一絲冷厲,“青城這麽大,那麽多有錢的男人,你為什麽又要纏上我兒子?當初不是你提出要離婚的嗎?你知不知道爵西當年為了坐在這個位置上付出了多少?你一回來,他就把盛世今年最重要的收購銀亞的計劃擱淺,而且還私自做主把所持有的銀亞的股份全部轉讓給了你。為了這次向董事會有所交待,他把手上的所有的股票、基金等等全部賣掉,填補了盛世虧損的窟窿。你知道這當中多少錢嗎?我兒子已經一無所有了!”
秋意濃緩了緩才聽明白了,也就是說倘若寧爵西這次從盛世辭職,最大的原因不是因為別的,是因為她?
右手不由自主的一抖,咖啡潑灑了出來。
方雲眉此刻不再是優雅高貴的豪門夫人,完全像是一個即將失去一切的女人,恐慌全部寫在那張保養得宜的臉上。
秋意濃當寧家媳婦的時候就知道方雲馨對寧夫人這個位置虎視眈眈,方雲眉得勢是因為有一個優秀出眾的兒子,如果這個優秀出眾的兒子突然間倒台,而方雲馨的兒子當上了盛世總裁,恐怕方雲眉的日子今後在寧家不會好過……
她萬萬沒想到,從銀亞股份身上能牽涉到這一係列的人和事情上來,完全就是蝴蝶效應。
這一刻,她想起嶽辰曾說過的一句話,寧爵西根本沒有想要對抗的意思,也就是說,他不是沒手段,他是根本不想用,也不想在那個位置上待了。
方雲眉孤注一擲般驀然抓住秋意濃的手:“我要你現在打電話給爵西,讓他在董事會上爭取連任,隻要他想,他就一定能說服董事會,踢走寧朦北母子。”
秋意濃麵色茫然,垂眸迅速抽回自己的手:“您太高看我了,他的決定怎麽可能是我能改變的。”
“我十月懷胎生下的兒子我自然了解。”方雲眉恢複成高貴的模樣,不動聲色的看她,轉換了語氣:“隻要你打電話,他多少肯聽,不信你我打個賭。”
“好。”為了讓方雲眉死心,也為了讓自己不那麽內疚,秋意濃掏出手機撥寧爵西的電話,本以為他的手機依然關機,誰知竟然通了。
聽著單調的“嘟——嘟——”聲,她竟有種莫名的緊張。
“寧爵西。”
“嗯。”電話裏他的聲音懶洋洋的,似乎略有疲憊。
“我聽說董事會馬上要開。”
“你想說什麽?”
秋意濃抿了抿唇,淡而從容的說:“你媽媽在我這兒,她讓我代話給你,爭取在董事會上連任,不要讓寧朦北取代你。”
“是我母親說的麽?”
“是。”
“那你有沒有想說的?”
聽著他低沉的壓迫心髒般的嗓音,秋意濃的心居然揪了揪,她低聲說:“如果可以,我希望你繼續在那個位置上。”
“原因?”
“我不想你因為把銀亞的股份轉讓給我而失去掌權人的權利。”
“你想多了,不是因為你。”他不著痕跡的否認,淡漠的說道:“沒什麽事,我掛了。”
轉而,那頭傳來一陣忙音,秋意濃咬起唇,一顆心像沉在水底,放下手機,朝方雲眉扯了個笑容:“他拒絕了,說不是因為我。”
“怎麽可能!”方雲眉不信,呼吸變重,突然又道:“我記得寧朦北曾說過他的心上人是你,你的話他一定聽,你去求他,讓他不要和爵西競爭。隻要他不出席董事會,寧譽安就沒有推薦的人選,寧譽安我了解,他不會安排除了他兒子以外的人坐那個位置,他在外麵的兒子是還有幾個,卻個個是扶不起的阿鬥。到時候他還是要扶爵西坐那個位置,我就還是寧夫人,方雲馨那個賤人就不可能會騎到我頭上……”
方雲眉已經亂了,語無倫次,毫無重點,秋意濃看著這樣的女人,既同情又覺得罪有應得,守著一個花心的丈夫,得到一個寧夫人的空虛頭銜又有什麽用?
突然間,她開始明白了寧爵西在這個大家族裏到底是個什麽位置,原來他不似外麵看到的那樣光鮮亮麗,睥睨眾生,他也有不為人知的另一麵,一個利用他千方百計想要牢牢抓住豪門太太的母親,一個拿他當商業棋子的父親,一個視他如眼中釘的同父異母的弟弟。
他出身豪門又怎樣,擁有無與倫比的財富與地位又怎麽樣,私底下活的比普通人要累上千倍,親情的溫暖恐怕在他身上很少體會過。
上午過的渾渾噩噩,她時不時的拿出手機刷財經新聞,麥煙青見她心事重重的樣子:“意濃,你怎麽了?不舒服?”
“我有點累,你們幫我頂一下。”秋意濃找了個借口溜出去。
盛世王朝大門口,記者們聞訊擠在樓下,幾十個保安攔著人牆擋住企圖衝進大樓的記者們。
秋意濃從牆角擠進去,對攔在身前的保安低聲哀求道:“能放我進去嗎?我有事找寧爵西。”
那保安不認識她,不耐煩的瞪了她一眼:“這裏每個人都要找總裁,上頭說了,今天不允許閑雜人等進入!”
秋意濃的出現引起了旁邊記者的注意,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本以為被攔在盛世門外就得不到第一手資料了,頓時有好幾個記者興奮的把話筒遞上前:“秋小姐,聽說當年寧爵西和寧朦北在寧宅為了你爭風吃醋大打出手,請問這件事是不是真的?”
“秋小姐,你當寧太太期間是不是和小叔子寧朦北有不正當的男女關係?這次寧朦北極有可能踢掉寧爵西當上盛世總裁,請問你是不是來等消息的?等到寧朦北當上了執行總裁,你是不是會二嫁寧家,當寧四少夫人?”
麵對這些難聽的問題,秋意濃早已百毒不侵,一味躲閃話筒,閉唇不語。
保安部部長認識秋意濃趕緊打總裁辦的電話。
“秋小姐,這邊走。”保安部部長得到嶽辰的指示,趕緊把人從記者群裏解救進去。
頂層。
周莎莎趕忙迎上前:“秋小姐。”
“寧爵西呢?”
“在裏麵開會。”周莎莎指了指裏麵最大的一間會議室:“已經開了近兩個小時了,不知道裏麵在爭什麽,嶽助理剛才出來拿資料,他讓我在這裏等你,順便告訴你寧總想引咎辭職,但董事會大部分董事不同意。身為董事長的寧老父子極力推薦寧四少,大家好象都不買賬,所以裏麵爭的比較厲害。”
“最開始的一個小時吵的才凶呢……”另一個秘書湊過來小聲道。
秋意濃抬眸不聲不響的盯著會議室的大門,指了指旁邊的空位:“我能在這裏坐下等嗎?”
“可以可以!”周莎莎連忙去搬來一張辦公椅,又吩咐新來的小秘書趕緊過去倒水。
“不麻煩了,周秘書,我自己來就好。”秋意濃坐在椅子裏彎唇朝周莎莎微笑。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期間秘書們時不時的會接到內線命令,進進出出的送資料。
秋意濃看手機看了將近兩個小時,抬頭揉揉酸痛的肩,周莎莎這時從會議室裏出來,小聲道:“秋小姐,會議結束了,寧總馬上出來。”
一想到等會要麵對寧家人,秋意濃有點不想見,拿上手機閃身進了寧爵西辦公室。
進去沒兩分鍾,門外有說話聲,看樣子像是好幾個人邊交談邊要進來,她一慌,想都沒想飛快的躲進了休息室。
打開一條門縫,有屏風的阻擋隻能聽見聲音,看不見人。從聲音就可以聽出有三個人,寧譽安、寧爵西,以及寧朦北。
秋意濃靠在門後麵低頭刷手機,董事會已經開完,記者被堵在樓下,無論是財經版或是娛樂八卦版都沒有任何關於盛世王朝的消息。
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外麵,父子三人並沒有想象中的爭吵,談的全部是公事,她幾乎聽不懂。
估計一時半會外麵還結束不了,她移動腳步想找個地方休息,休息室地方挺大,布置簡單,能坐的地方隻有一張單人沙發,此時上麵很隨意的擺了男人的襯衣、外套、西裝長褲以及領帶,似乎真如嶽辰所說,寧爵西這兩天睡在公司。
沙發上的這幾樣衣物拿在手裏挺幹淨的,應該是沒來得及收拾,她反正也無事可做,拿起來一件件整理好,掛進衣櫥裏。
收拾幹淨的沙發終於可以坐了,她見床上被褥淩亂,又順手整理了一番,做完這一切才準備往沙發上坐,休息室的門響了。
一張英挺深邃的五官出現在她麵前,怎麽說都是她不請自來,還待在最隱蔽的休息室,秋意濃有點局促,本能的站起來,笑了下說:“剛剛看你在忙,不方便出去,現在忙完了嗎?”
寧爵西沉默不語雙手插在褲袋中,凝望著她的眸光不冷也不熱。
她不自在的攏了攏頭發,慢慢走向他,“今天董事會的結果是什麽?你真的不打算在盛世了嗎?”
男人瞥了眼被收拾整齊的沙發和床鋪,他今天似乎說了很多話,聲音啞著,有點沙:“我讓司機送你回去。”
他轉身欲走,衣袖被攥住:“寧爵西,為什麽不回答我?”
“回答你什麽?”他諷刺般的睨著她揪住自己衣袖的纖細嫩手,而後淡淡笑開了:“秋意濃,你不是巴不得離我遠遠的麽?說不定我不當這個總裁了,你就可以自由了不是嗎?於你,這是一件利大於弊的事情。”
她沒有理會他的挖苦,更用力的揪握住他的衣袖:“你別這樣,我來不是和你吵架的,我不想你因為我而從盛世辭職,那樣我會萬分抱歉。你心裏應該比我明白,如果你辭職,將會有很多人受牽連,第一是你的母親,第二是秘書室所有秘書和助理,寧朦北不會重用你的親任,盛世王朝裏所有你重用過的人他都可能換掉,還有……”
“這些不是你考慮範圍內的事。”寧爵西又是一聲嗤笑打斷她的話,盯著她良久,抬手將她推抵在門後,薄唇吐氣低低的問她:“我隻想問你一句,在這件事裏,你有沒有一點點在乎我?嗯?”
逼近她的眸色說不出的深,她的心髒莫名的狂跳,條件反射的往門後縮了縮,視線低垂,沒什麽表情的回答:“沒有。”
“很好!你自由了,從現在起你我的交易結束!”
直到他鬆開她,動作緩慢優雅的後退兩步,她才意識到這個男人說了怎樣的話,他說她自由了,意思就是他不再糾纏她……
本該狂喜的好消息,她卻怎麽都高興不起來,像有隻冰冷的毛巾塞在喉嚨口,她呼吸困難。
他從容不迫的給自己倒了杯水,慢條斯理的喝了小半,握著水杯,波瀾不驚的對上她的眼睛,染著薄笑的嗓音條理分明:“怎麽還不走?等著我後悔?”
她看著他幾乎笑的溫和的臉,不知道為什麽,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見她身形未動,他抬腳走到她麵前,俯首玩味的看她,薄繭的手指托起她嫩滑的臉頰,低低的笑聲自喉間溢出:“如果我後悔,我會比以前任何時候都要纏著你,我會什麽事都不做,每天隻想和你膩在一起,一天二十四小時,分分鍾鍾都離不開!我會像牛皮糖一樣,讓你怎麽都甩不掉。這樣的我,你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