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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意,村長肯定會同意的。”柯含雪道,他們早就將自己的想法跟村長說了,村長當時就說,隻要他們願意留下來就行。
“那就麻煩葛少夫人和葛公子跟村長說一說。”
“沒問題。”
柯含雪剛應完,就見葛雲章一行人回來了。
“對聯都貼好了嗎?”柯孟氏問。
“奶奶,二叔,三嬸,小叔家都貼好了,剛才路過銅鎖大哥家,他還給我們壓歲錢了呢!”宏兒笑嘻嘻將手中的銅板揚了揚。
“好,別掉了。”柯孟氏寵溺的笑著。
這時,琴兒牽著的博兒也手足舞蹈的喊著:“貼……貼……”
大家哄堂大笑:“這孩子是說‘貼’還是說‘錢’呢?”
“博兒剛才跟出去看貼對聯,應該是說貼。”還是柯含春這個當母親較了解兒子。
“還別說,我剛才也出去轉了一圈,家家戶戶將這對聯一貼上,氣氛都與往年不一樣,喜慶多了。”柯喜生也道。
“可不是,如今這日子才是有盼頭啊!”柯水生也感歎道,想起這兩年的日子,那過得真是比他前麵幾十年還精彩呢。
聽了柯水生的話,眾人又感慨了一番。
“開飯了!”
柯薑氏喊了一聲,和小丫幾人將飯菜端了出來。
幾家人分成三大桌,男人們要喝酒用兩張桌子拚成一桌,女人們一桌,小孩子一桌,整個廳一下子就變得擁擠起來。
“快吃,快吃,別涼了。”
柯孟氏一發話,眾人動起了筷子來。
吃到一半,柯含雪突然想起了什麽,大聲說道:“對了,忘了跟大家說了,我們請了大戲,戲班子應該明天早上就到咱村了。”
“真的嗎,二姐?”宏兒滿臉興奮的看著自己姐姐。
“真的,而且以後每年過年咱們都請大戲,好不好?”柯含雪勾唇笑道。
她知道婆婆以前是個戲子,喜歡唱戲,看戲,所以和葛雲章商量後才有了這個決定。
“太好了!”幾個孩子歡呼起來。
“雪兒姐,到時這大戲是不是要在咱們村口做啊?”柯偉傑又問。
“這你都知道?”
“我昨天看雲章姐夫帶著人在村口搭建什麽‘臨時茅房’,你剛才一說請了大戲,我就猜到了。”柯偉傑得意的抬了抬下巴。
“嗬嗬,你猜得沒錯!”柯含雪笑看著葛雲章,眼前不由閃過當初他們到臨村看戲時的情景。
這兩間臨時的廁所就是為了方便那些別村過來看戲的鄉親們而搭建的,等做完大戲再拆掉。
葛雲章微微勾著唇,也仿佛是回憶著幾年前那一晚,兩人尷尬的情形。
也是那一晚,葛雲章才知道在他眼中彪悍潑辣的柯含雪原來也有害怕的東西。
柯孟氏聽到請了大戲,開口道:“水生,雪兒外婆還有兩個舅母也喜歡看戲,明天記得去接她們過來。”
“奶奶,我正打算讓姐夫明天駕馬車過去,把他們全接過來呢。”柯含雪道。
這場大戲在臥龍村連演了五天五夜,讓周圍的鄉親們過了隱,可當看著戲班子拆戲棚的時候仍是依依不舍,不過幸好往後每一年都有得看。
五年後
時值初秋,臥龍村的桑山的一座涼亭內,兩個男子正愜意的煮著茶。
一陣風輕輕吹過,山頭的桑枝桑葉隨風舞動著,空氣中帶著絲絲桑葉的清香。
亭內的華服男子緩緩聞上了眼,深深吸了口氣,語氣中帶著向往:“要是能一直在這裏住下去該多好。”
葛雲章抬起頭,譏笑道:“你要是舍得你身上那身黃皮,當初還用離開?”
華服男子你是對葛雲章的譏笑已經習以為常,隻是歎了口氣,道:“真懷念當初給你當夥計的日子。”
葛雲章不置可否的扯了下唇角,沏好一杯茶放到了他的麵前。
華服男子睜開眼,當看到葛雲章唇邊那抹不以為然的笑時,不由說道:“我是說真的,那段日子真的是我這輩子最快樂的時光。”
葛雲章靜靜的聽著,沒有接話。
華服男子對上葛雲章臉上淡然的神情時,抿唇笑道:“等到哪一天我也能做到像你這般無欲無求,或許能少卻很多煩惱吧!”
“從你坐上那個位置,你輩子都與無欲無求無緣了。”葛雲章冷冷潑他一盆冷水。
“沒錯!”華服男子突然詭異笑了起來:“所以,我打算拉上你!”
葛雲章神色一凜,語氣驟然冷了下來:“你敢?!”
見到葛雲章變了臉,華服男子摸了摸鼻子,訕訕道:“不就開個玩笑,何必當真?”
其實他心裏很希望葛雲章能進宮當禦醫,可是每次他一提起此事,葛雲章都會跟他翻臉。
華服男子偷偷打量著葛雲章,見他臉色緩和了一些,想來是消了氣。
華服男子放眼往山腳下望去,整個村子在嫋嫋炊煙中忽隱忽現,間或能看見巷口幾個玩耍的孩子,耳邊還偶爾能聽到從遠處傳來的鳥鳴雞叫。
“你這日子過得真是連神仙都羨慕啊!”華服男子感慨道。
“皇上,您要是羨慕,不由留下來吧。”柯含雪帶著戲謔的聲音從涼亭後麵傳來。
柯含雪懷中抱著一個繈褓,和項秋心一起往涼亭走了過來,身後還跟著兩個小男孩。
“見過皇帝叔叔。”兩個小男孩子上前給那華服男子行了個禮。
原來,那個華服男子就是當年的啞巴,而這兩個小男孩子就是葛雲章與柯含雪的兒子——葛習霖,葛習易。
“霖兒,易而乖!”
皇帝正準備伸手揉兩個小家夥的頭,卻見葛習霖一臉冷淡的退了兩步,躲過了皇帝大掌的蹂躪。
皇帝臉上的笑一僵,向葛雲章抱怨道:“你這個大兒子跟你簡直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同樣令人討厭!”
項秋心抿嘴笑了起來,揭了皇帝的老底:“皇上,去年從臥龍回宮的路上,也不知道是誰一直念叨著,要是霖兒肯跟我們進宮就好了。”
也隻有離開皇宮,她才敢跟他毫無拘束的開玩笑。
皇帝對項秋心怒目一瞪:“你跟誰一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