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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雲章和柯含春被柯含雪這腳跺得心肝亂顫,都把心提到嗓子眼了,正想出聲阻止,卻見她進了內院。
柯含春無奈的長歎一聲,又回頭對葛雲章安撫道:“妹夫,這女人懷了身子,脾氣是大了些,你多擔待著點。”
“姐,我知道。”
葛雲章嘴上應著,心都跟著自己媳婦飛到內院去了,剛提腳想追上去查看一下,卻見村長從外麵走了進來。
“村長,您老怎麽來了?”柯含春驚訝過後忙抱著博兒迎上前去。
村長是長輩,又是一村之長,要是沒事很少會親自到家裏來的,今天過來也不知道是有什麽事?
葛雲章也頓住了腳步,笑著跟村長打了聲招呼。
“爺……”博兒一看到村長就咧嘴喊著。
“哎呀,這孩子嘴巴可真甜!”村長被逗樂了,伸手捏了捏博兒胖乎乎的小臉,慈愛笑道::“不過孩子,你可喊錯輩份了,按輩份,你可得喊我太爺才對哦。”
博兒很聰明,一聽村長的話,跟著喊了聲:“太~爺~”
“哎喲,這孩子可真聽教啊!”村長哈哈大笑起來。
柯含春也笑了起來:“正學說話來著,大人說什麽話他都跟著說。”
“好,好,這孩子聰明。”村長說著看向了葛雲章。
葛雲章一看到村長這帶著詢問的眼神,頓時滿臉羞愧:“村長,真不好意思,家裏的事太多,又碰上雪兒懷了孕,所以把孩子們的學業都耽擱了。”
當初村長請他們母子到水禾村來落戶,為的就是讓孩子們能夠多學點知識,可他自從成親後卻一直忙著自己家裏的事,把孩子們的學業都給耽擱了,葛雲章在麵對村長時總有些底氣不足。
聽了葛雲章的話,柯含春才明白村長是來找自己妹夫的,便跟村長打了聲招呼,抱著博兒進內院去了。
“雪兒丫頭懷有身子了?”村長笑著點頭:“這是好事!好事!”
葛雲章抿了抿唇,說道:“村長,明天,等會我通知下去,明天給孩子們上課。”
“葛公子,沒關係,你把家裏的事忙完再給孩子們上課吧。”村長善解人意道。
葛雲章看了看村長,沉吟起來,他現在家裏酒樓,藥鋪的事一大堆,再加上桑地的事,這樣時不時的因為自己的事而耽擱孩子們的學業,他心裏也過意不去。
思索片刻,葛雲章又開口道:“村長,我有個想法,不知您可否同意?”
“葛公子請說。”
“村長,現在周圍幾個村子都有鄉親把孩子送麽私塾來讀書,我這樣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對鄉親們也無法交待,所以我想,能不能到外麵請個先生,平時我有空的時候也會幫著教孩子們?”
其實葛雲章早就有這個想法了,隻不過因為各方麵的因素,他還沒將這個想法跟村長商量,今天既然村長都找來了,他便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
“請先生?那該多少錢啊?”村長也沉吟起來,以前讓鄉親們把孩子送到私塾讀書,束修也沒有限定隨便給的,鄉親的能力有限,所以交的束修也是能限的,哪裏還能請得起先生?
“村長,請先生的事不用您和鄉親們擔心,隻要您和鄉親們同意,這事我來辦。”葛雲章一臉認真的說道。
“這……這不太好吧?”村長猶豫起來,葛雲章為了孩子們蓋了一個院子當私塾,自己與村子裏的鄉親已經很感激他了,這請先生也不是一天兩天,而是年長日久的事,可以說是個無底洞,哪能讓他一個人填?
葛雲章知道村長為什麽遲疑,勾了勾唇,道:“村長,沒什麽不好的,現在來私塾念書的孩子多,交的束修也差不多夠請一個先生的了。”
頓了頓,見村長還是沉吟不鬆口,葛雲章隻好說道:“村長,要是您不同意我這個提議,那請先生一事就做罷,以後我盡量多抽出時間給孩子們上課就是。”
村長抬頭看著他,深歎一口氣,慚愧的說道:“葛公子,你也不用安慰我了,我還會不知道鄉親們交了多少束修,就算多了那麽幾個外村的孩子,這束修也遠遠不夠請先生的。”
見瞞不過村長,葛雲章笑了笑道:“那也差不遠!”
“村長,您要是同意,我明天就到鎮上看看有沒有合適的,願意到咱們村子來的先生。”葛雲章見村長也隻是為了束修的事而糾結著,便自作主張的做了決定。
葛雲章之所以肯自掏腰包給私塾請先生,一是因為感激村長的收留之情,二是因為自己媳婦經常念叨著她當初差點被張富裕帶走,水禾村的鄉親們挺身而出湊錢救她,雖然後來她是被葛家母子救下,可是柯含雪念著這份情,總想著要為村子裏做些實事,這正好是個機會。
村長直直的望著葛雲章,好半晌才激動道:“葛公了,你這份大恩大德,水禾村的子孫後代都會感激你的。”
“村長,您嚴重了,我現在不也是水禾村的人嗎?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葛雲章淡然說道。
“是,是,自從葛公子和葛大娘來到水禾村那一刻,你們就已經是水禾村的人了!”村長釋然笑道。
“村長,咱們別站著了,到裏麵坐吧。”葛雲章勾唇道。
“不了,我還要到地裏去呢,先走了。”村長揮揮手,就往外走去,走到院門口,又回過頭來對葛雲章喊道:“葛公子,要是請到了先生,回頭跟我說一聲。”
“行,村長,您慢走。”
葛雲章看著村長步出院子,才轉身進了內院。
剛走到玄關處,就聽到了柯含雪的聲音:“爹,那些租咱牛車的人都有按時交租金嗎?”
“有,每個月月初都是你姐夫親自去收的。”柯水生聲音裏帶著絲絲喜悅,但心裏卻有種不真實感。
雖然都好幾個月了,可是這種人在家中坐,銀子滾滾來的感覺總讓人覺得不踏實,總像做夢似的。
“那姐夫每到月初豈不是很辛苦?”柯含雪蹙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