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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含雪一回到家,第一時間就是到側院去看造紙的進度。
“雪兒,你回來了?”柯薑氏一見到柯含雪都笑眯了眼。
“雪兒姐——”
“少奶奶——”
琴兒和小丫幾人見到柯含雪回來也開心極了。
柯含雪跟幾人聊了幾句就說到正題上了:“三嬸,這紙張做了多少了?”
“少奶奶,已經做好十多箱子。”小丫笑嘻嘻的替柯薑氏應了聲。
“是啊,做好的紙張已經讓小丫裝箱了。”柯薑氏也笑道。
“小丫,帶我去看看。”柯含雪沒看過紙張,始終不放心,畢竟三嬸她們還是新手。
柯含雪來到專門騰出來放紙張的屋子裏,將箱子裏的紙張拿出來看了一下,見薄厚均勻,厚度適中,手感細膩,跟她做出來的紙張相差無幾,這才笑了起來:“小丫,這段時間辛苦你們了。”
“少奶奶,您和少爺這樣奔波才辛苦呢!”小丫笑嘻嘻道。
“就你這丫頭嘴甜!”柯含雪嗔罵一聲,回廳裏去了。
“娘——”
柯含雪一進大廳,就見葛氏和葛雲章邊笑邊說著什麽。
“雪兒,快過來,我看看瘦了沒有?”葛氏笑著向柯含雪招了招手。
“娘,我胖了!”柯含雪嘟著嘴摸了摸自己的腰。
這段時間要教後廚的人做菜,光嚐他們做出來的菜,吃的就已經比平時吃的多了,再加上正餐所吃的,不胖才怪。
“好,好,胖了就好。”葛氏看了看她紅潤光滑的小臉蛋,滿意的點了點頭。
葛雲章也是一臉的高興,在家裏不管怎麽逼她多吃,怎麽給她補身子,她就是長不胖,沒想到在縣城住了一個月她就胖了好幾斤。
要不是記掛著母親,他還真想在縣城再住段時間呢。
柯含雪聽了婆婆的話,不滿的撅了撅嘴,說道:“娘,太胖了行動不便,而且胖也不一定健康的。”
柯含雪在心裏暗暗做著打算,從今天起,她要開始減肥了。
當然,這話她不會傻得說給婆婆和丈夫聽。
葛氏聽了她的話,好氣又好笑道:“你這孩子,不就多長了幾斤肉,還行動不便呢!”
柯孟氏等人知道柯含雪兩人從縣城回來,全都過來了,還帶了菜,準備在這邊吃晚飯,邊吃邊聊。
這時候正是收割水稻的時候,柯含雪一回到村裏也沒閑著,幫著娘家收完了水稻,曬稻穀。
雖然有馬大山他們幫忙,柯含雪還是幫著翻地,育秧苗。
到了九月份,天氣已經不熱了,柯含雪又開始忙著往開出來的地裏插桑枝。
這插下去的桑枝也不是一次性就全部存活,過了些天,那不活不過來的桑枝又要重新裁種。
這段時間,因為聶建中不在鎮上,葛雲章也很忙,他不但要查看酒樓的賬目,還要忙著給孩子們上課,還要忙著幫聶巧怡談紙張的生意。
因為聶巧怡跟柯含雪是合作關係,所以幫聶巧怡也就是在幫自己媳婦,他當然很樂意了。
這天,葛雲章從臨鎮回來,帶回了一個大單子,想要給柯含雪一個驚喜,一回到村子,家都沒回就往山腳下的桑地走去。
還沒走近桑地,就見蔡一錢慌裏慌張的從桑地裏跑出來。
葛雲章心驀的一沉,繃緊身子問道:“一錢,出什麽事了?”
蔡一錢見到葛雲章就像見到救星一樣,叫道:“少爺,少奶奶……”
葛雲章一聽到是柯含雪有事,臉色一變,不待蔡一錢說完就跑進了桑園。
這塊地有好幾畝,這會柯含雪正臉色蒼白的坐在最邊邊的那塊田坎上,高飛正拿著一片不知從哪裏摘來的一片大葉子給她擋著太陽,一隻手做扇給她扇著風。
因為太遠,葛雲章看不清柯含雪的臉色,心裏發慌,邊跑邊喊著:“雪兒——”
柯含雪抬頭一看,一口氣差點提不上來。
“別踩到桑枝了!”柯含雪氣極敗壞的叫了起來,那些桑枝可是她辛辛苦苦插下去的,卻被他這樣糟蹋,那她不是白忙活了?
聽到她中氣十足的叫聲,葛雲章腳步一頓,回頭一看,這才發現他剛才一時著急,起碼踩壞一二十株剛插好的桑枝,這也難怪她會這麽生氣了。
不過,聽到她這洪亮的叫喊聲,葛雲章的心也定了些,邁開長腿小心的避開桑枝往她那邊走過去。
“臉色怎麽這麽難看?”葛雲章一走近就發現柯含雪臉色不正常,不由的擰起了眉頭。
“少爺,少奶奶剛才頭暈,不知道是不是中暑了?”高飛邊說邊用力的給柯含雪扇著風。
葛雲章抬頭看了看,這時候的太陽不辣,又快到傍晚了,怎麽可能把人曬中暑?
葛雲章抿了抿唇,一臉凝重的在柯含雪旁邊坐了下去,將她的手拉過來放到自己膝上:“我看看。”
柯含雪見他一探上自己的脈搏突然之間就愣住了,怔怔的望著她。
“我身子出了什麽毛病?”柯含雪見他這神情,不由的也緊張了起來。
葛雲章張了張嘴,神色複雜的看著她,好半晌才重新將手放到了她脈搏處。
柯含雪隻感到他手上的力度重了些,還微微有些顫抖,柯含雪的心都提了起來。
旁邊的高飛見到葛雲章這神色,也緊張的屏住了呼吸,不也出聲。
又過了一會,還不見他把手拿開,柯含雪急得都快哭出來了:“我是不是得了絕症了?”
不然,他怎麽會難以啟齒?
高飛一聽“絕症”兩個字,腳一軟,差點跌坐在地裏。
“不是,不是,不是……”他看著她,難以抑製心中的狂喜:“不過,我不確定……”
不確定?!
他的語無倫次讓柯含雪急得掉起了眼淚:“以你的醫術,你還有什麽不確定的?”
高飛也難過的紅了雙眼:“少爺,少奶奶真的得了絕症?”
這會葛雲章總算是聽清楚高飛說什麽了,臉一黑,道:“誰說是絕症了?”
“不是絕症?”柯含雪眼裏還掛著淚花,狐疑的望著他。
不是絕症,他幹嘛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