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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含雪眨著眼看他,笑著道:“依你的脾氣,怎麽會將這樣迂腐又倚老賣老的人留在藥鋪裏呢?”
他向來就不是任人拿捏,能向人低頭的人,更別說是拿著他工錢的人幾個大夫了,肯定是有什麽原因是他不得不妥協的。
“什麽都瞞不過你!”他捏了捏她的鼻子,寵溺的笑道。
“那幾個坐堂大夫雖然有些自視清高,但是他們的醫術真是沒得說,起碼在向桑鎮,他們可是算得上是醫術頂尖的,我當初找上他們的時候,就了解過,也知道他們的脾氣,可你換個角度想想,哪個身上有一技之長的人沒點怪脾氣?隻要他們願為我所用,這就夠了。”
“怪脾氣?”她拿眼睨他:“你說的是你自己吧?”
“我?”他指了指自己的臉,問:“你不覺得我現在的脾氣很好嗎?”
“哼,當初也不知道是誰整天繃著一張臉,就像天下的人都欠他似的,一副憤世嫉俗的模樣。”她撇了撇嘴道。
“我不憤世嫉俗,哪能引起你的注意?”他戲謔道。
“不害臊,誰注意你了?”她瞪了他一眼,不服氣道:“當初我隻不過感激你和娘把我從張富裕那頭豬手裏救出來罷了,是你先注意我的好嗎?”
“嗬嗬,是,是我先注意你的,不過,”他一頓,唇邊掛著揶揄的笑:“那也是你那張退婚書和欠條寫得太特別了。”
他到現在一想到那不倫不類的退婚書還有欠條,都忍不住想笑。
柯含雪臉一紅:“哼,我那時剛來到這個世界,哪知道這裏的婚書和欠條是怎麽寫的?”
“那你還用舊褻衣褻褲的布來寫退婚書?我當時都懷疑你是故意勾|引我的呢!”他說著又笑出聲來。
幸虧這退婚書和欠條是寫給他的。
柯含雪一窘,白了他一眼:“我家窮,除了舊的褻衣褲布料,哪來多餘的布料給你寫這個?”
“所以啊,我以為你在暗示我什麽呢?”他曖、昧的笑著,其實他當時是看出她是無心的。
“去你的,誰暗示你了?”她推了他一下,嗔罵道。
“哈哈~~”他順勢笑倒在床、上。
她沒好氣的擰了一下他的大腿內側,唬著臉道:“明明就是你自己先對我心懷不軌的!”
葛雲章痛呼一聲,將她拉倒趴在自己身上直視他。
“說真的,你是什麽時候發現我對你心懷不軌的?”他神情慵懶,半是認真半是開玩笑的問道。
“不記得了!”
“想想!”
“我真想不起來了。”柯含雪頓了頓,見他滿臉失望,她眨了眨眼好奇的問道:“我記得你一開始好像也挺討厭我的,那你是什麽時候對我改觀的?”
“我也不記得了!”他閉上眼假寐起來
“騙人!”她說著伸手往他腋下撓去,惡狠狠道:“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柯含雪從成親第二天就發現了葛雲章的死穴,那就是怕癢!
被她一撓,葛雲章忍不住癢笑了,身子一縮,忙將她的手抓住。
“我說,我說!”他將她整個身子困住在胸口,防止她繼續撓她。
柯含雪挑眉看他。
他唇邊的笑還沒收回,就道:“其實我也不記得了!”
“嗯?”
柯含雪音調微微一提,葛雲章又忙說道:“讓我想想!”
“快點想!”
葛雲章一本正經的想了想,說道:“也許是你偷看我方便的時候……”
聞言,柯含雪差點跳起來,打斷了他:“誰偷看你方便了?!我什麽都沒看到好嗎?”
“聽你這語氣,好像還挺惋惜的?”他忍笑忍得很痛苦,但臉上卻是一派嚴肅。
“惋惜你個大頭鬼!你當我沒見過男人?”她氣呼呼道。
原本是想逗逗她的,可是聽到她這話,他臉都黑了,不由的又想起柯於氏與張富裕在河邊苟且的事,她可不是將張富裕的身子都看光了?
想到這,葛雲章就像吞了隻蒼蠅般難受,他這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我知道了。”柯含雪沒有發現他情緒的變化,突然叫了起來。
“什麽?”他黑著臉看她。
“我記得好像是我把娘從河中救起來後,你對我的態度就變了,對吧?你後來還幫我們買牛呢。”
“也許吧。”
她抬起頭睨了他一眼,又趴回他胸口,勾著唇回憶著兩人一路走來的甜蜜……
這天傍晚,孔大富從鎮上回來,帶回來一封給葛雲章的信。
葛雲章打開一看,是聶輝來的。
聶輝在信上說酒樓的事準備得差不多了,正準備著開張的事,請葛雲章選個好日子。
建築隊那這的生意也很好,最近還有幾家省外的大戶人家找到綿綢縣來,看了葛雲章留在那邊的圖紙,覺得很滿意,聶輝在信中征求葛雲章的意見,看能不能把生意做到省外去。
還有聶知榮那邊的票號也開了起來,因為是聶家的分號,又是老字號,所以生意挺不錯。
晚上,兩人梳洗好回到屋裏,葛雲章便把聶輝寫的信給柯含雪看了。
“縣城的酒樓開張,你身為老板應該要過去吧?”柯含雪看完信後,問道。
葛雲章抿了抿唇,道:“我沒打算過去。”
“你是老板,你不去行嗎?聶輝人雖然機靈,可畢竟年紀還小,酒樓又不比建築隊,他能搞得定嗎?”柯含雪擔憂道。
“我想讓建中叔過去。”
“你是老板,酒樓開張你不到場,這樣不好吧?”她蹙眉看著他。
酒樓開張肯定要宴請當地有頭有臉的人物,可是酒樓老板都不出麵,這讓那些賓客怎麽想?
“我上次去縣城是不得已,這次要去的話肯定也要十天來,一想到這麽久見不到你,我就不想去了,就讓建中叔代我去吧,到時將開張的日子定在光哥兒成親那天,這樣那些賓客自然也能理解我不能到場的原因了。”他長臂圈著她,在她耳邊磨蹭著。
“原來你早就想好了說辭?”她瞥了他一眼,她真是白操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