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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雲章下了馬,踢了轎門,然後掀開轎門將柯含雪一把抱了出來。
還在琢磨著那個穿紅袍少年的柯含雪怎麽也沒想到葛雲章會這麽突然的闖進來抱自己,嚇得花容失色,驚呼一聲,手忙腳亂的將蓋頭放下,這才輕嗔道:“你想嚇死我啊?!”
葛雲章唇一揚,小聲道:“我擔心誤了吉時。”
柯含雪擔心摔下去,忙伸手勾住他的脖子,也輕聲笑了開來。
葛雲章的動作太快,將所有的人都嚇到了,直到他抱著柯含雪進了院子,那嬸子才回過神來,邊緊跟上扶持,邊喃喃自語道:“錯有錯著,錯有錯著。”
葛氏和聶知榮還有村長等人反應過來,也趕緊跟了進去。
“奏樂,奏樂!”聶安皓朝兩支樂隊喊了聲,也屁顛屁顛的跟了進去,到這時候,他還不知道自己被那個親親太子表哥給算計了。
葛雲章抱著柯含雪正要進內院,那位嬸子氣喘籲籲的在後麵喊道:“新郎倌,快把新娘抱到正堂,還沒拜堂不能進洞|房!”
那嬸子一叫,跟在她身後那些人又笑了起來。
葛雲章一頓,臉上泛起一抹可疑的潮紅,他本是下意識的動作,壓根就沒想那麽多的,可是被那嬸子這麽一喊,好像他真的很猴急似的。
見他發怔,柯含雪也又羞又惱道:“快回正堂去啊!”
“哦。”葛雲章呆呆的抬了一下眸,才將回身往正堂走去。
眾人見葛雲章過來,忙讓開了條道,讓他抱著新娘子回正堂。
此時的啞巴正透過窗戶,將葛雲章的呆樣盡收眼中,輕歎了口氣,意味深長道:“總算在他臉上看到些許生氣了。”
他身邊的歐陽帆聽了的話,眼裏閃過不可思議,隨即又恢複了正常。
“怎麽,你覺得本宮的話有何不對之處?”啞巴瞥了他一眼,淡淡開口。
歐陽帆知道自家主子不喜歡吞吞吐吐之人,便壯著膽子道:“小的隻在他臉上看到了呆樣。”
至於自家主子所說的“生氣”,歐陽帆實在沒看出來。
“哈哈~~”聞言,啞巴笑了起來:“你是不知道,能在他臉上看到這呆樣,實屬難能可貴啊。”
難得聽到主子這麽開懷的笑聲,歐陽帆不敢再有異議,低頭附和道:“是。”
啞巴笑完,突然又一臉嚴肅道:“秋心來了沒有?”
“回主子,沒有看到項小姐。”
聞言,啞巴沉寂了下來,今天是柯含雪大婚,按理說項秋心身為柯含雪的閨中姐妹應該前來道賀的,難道說……
啞巴眸色一沉,肯定又是那臭丫頭搞的鬼!
“我讓你打聽的消息,打聽得怎麽樣了?”啞巴聲音冷清的問道,已然看不出剛才大笑的影子。
“回主子,項老爺和項夫人這段時間確實是在急著張羅項小姐的婚事,不過好像都被項小姐給推了。”歐陽帆將自己打聽到了消息一五一十的向主子稟報道。
“你確定是秋心自己推的?”啞巴一陣狂喜,她是在等他嗎?
“是的!還有,她和柯含雪還在鎮上合夥開了個書齋,而且生意還不錯。”歐陽帆又道。
“她一個閨中小姐竟拋頭露麵做生意?”聽到這個消息,啞巴不止聲音,連臉色都沉了下來。
要知道在這個朝代商人是最低賤的,而且她還是個未出閣的姑娘!
“書齋請了小二,項小姐並沒有拋頭露麵。”歐陽帆下意識不想惹自己主子不快,為項秋心解釋道。
“那也是不行的!”啞巴黑著張臉,想來又是受了柯含雪那個臭丫頭的蠱惑!
她自己出去拋頭露麵就算了,還來帶壞他的女人!
“你派人盯著柯含雪那個臭丫頭,不許她再靠近秋心!”啞巴毫不猶豫就下了命令。
“是!”
這頭的啞巴在心裏將柯含雪定為了危險人物,而另一頭柯含雪和葛雲章拜完堂後,又被眾人簇擁著回了內院的新房。
正在談話的啞巴和歐陽帆怕人發現,立馬禁了聲。
葛雲章剛將柯含雪送回新房,還沒來得及跟她說句話就被村裏的年輕人拉了出去。
“葛公子,今天是您的大喜日子,您怎麽也得陪我們喝上一杯的。”
“就是,就是!”
葛雲章平時冷淡難以接近,所以村子裏的人對他是又敬又畏,可今天是他的大喜之日,大家夥就想趁這個機會與他套近乎。
葛氏將桂清留在新房中陪著柯含雪,自己帶著小丫她們出去招呼客人了。
今天雖然隻宴請了村子裏的鄉親們,可是鎮上的那些有頭有臉的人聽說葛雲章大婚,也帶著禮物前來道賀,就連鎮長也來了。
幸好有聶知榮在,有他幫忙招呼那些人,葛氏才不至於捉襟見肘的。
葛雲章聽從了柯含雪的建議,兩家聯姻,客人也一塊請,等這邊拜完堂,柯家那邊才帶著客個來了葛家。
其實柯家的客人也就隻有柯鍾氏娘家人,柯薑氏娘家已經沒人,柯孟氏這老一輩的,因為同一輩的幾乎都不在人世了,所以也就少了來往。
見到柯含雪的外公外婆等人,葛氏忙上前招呼。
“雪兒外公,外婆,舅舅,舅母,您們可來了,快請上坐。”
見院裏人聲沸騰,柯水生笑道:“親家母,你去忙你的,就不用招呼我們了。”
今天女兒風風光光出嫁,葛家算是給足了他們麵子,柯水生樂得合不攏嘴。
“是,您不用招呼我們,忙去吧。”外婆鍾王氏也樂嗬嗬道。
二舅母鍾賀氏看了眼滿院子的客人,直爽的問道:“葛大娘,今天這麽多客人,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嗎?要是有,您甭跟我們客氣。”
“沒有,沒有,還忙得過來,各位請到裏麵坐。”葛氏滿臉喜氣的說道。
而柯孟氏等人臉上的笑意也不減,以前見葛家院挺大的,今天全村人往這一擠,再加上鎮上那些客人,如今看起來還是不夠大。
葛氏剛和鍾王氏幾人聊了幾句,那頭就有一位嬸子喊她過去,好像有什麽拿不定主意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