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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一揚躊躇了會,覺得自己現在過去隻會火上澆油,隻能頹廢的跌坐回椅上。
另一頭臉色大變的葛雲章一出雅間,臉色立馬恢複了正常,勾起唇,慢慢走回後院。
此時的柯含雪坐在後院的廳裏悠然自得的嗑著瓜子,見到葛雲章忙將手中未嗑完的瓜了放回桌上,拍了拍手迎了上去。
“怎麽樣?”
他唇一勾:“很順利。”
“嘻嘻,葛雲章,你真是老奸巨猾!”她伸手戳了戳他的手臂,吃吃笑道:“以前在青州城的時候我還懷疑,以你這冷漠的性子是憑什麽撐住聶府那麽大的家業,原來都是靠這種手段啊!”
聽了她的話,他的臉當即黑了下來:“你的意思是我隻會偷奸耍滑了?”
“嘿嘿,我沒那個意思,你想多了。”見他生氣,她忙賠起了笑臉。
葛雲章又好氣又好笑的瞥了她一眼,又道:“昨天我要親自到艾府去一趟。”
“什麽?!”柯含雪愣住了:“這事情不是解決了嗎,你為什麽還要去艾府?這不是多此一舉嗎?”
“你也說了,艾一揚是鎮上有頭有臉的人物,我以後也免不了在生意場上與他碰麵,所以我得給他一個台階下,避免尷尬。”
柯含雪眉頭一皺:“你的意思是給艾成一個教訓就行,還是要把他救出來?”
“就是一個台階而已,也不一定非要將艾成救出來才算給他麵子。”葛雲章又道。
“我明白了。”柯含雪笑了起來,她就說嘛,他怎麽可能放過艾成呢?
柯含雪早讓小二通知孔大富,讓他先回去,這會天色也不早,葛雲章和柯含雪坐著酒樓的馬車也回村了。
第二天,葛雲章自己一個人回了鎮上,柯含雪沒事可做就整地去了。
傍晚,柯含雪在河邊剛洗好手腳上的泥巴洗幹淨,葛雲章就找來了。
“你怎麽知道我在這?”柯含雪邊穿襪子邊笑著問道。
“你沒在家,我就猜到你下地了。”他也笑著在河邊的石板坐下。
“你去艾家有什麽收獲?”柯含雪隨口問道。
葛雲章搖了搖頭,笑道:“不去艾府不知道艾府竟是這般熱鬧。”
柯含雪一頓,抬眸好奇問道:“怎麽說?”
見柯含雪有興致,葛雲章便將在艾府的所見所聞向她說了。
柯含雪聽完葛雲章的敘述,也忍不住搖頭:“這個艾一揚看起來表麵風光,私底下其實也挺可憐的。”
“可不是,我看這艾府比起聶府來是有過之而無不及。”葛雲章同情的說道。
想到自己剛與艾一揚說沒兩句話,艾成的姨娘和妻妾帶著孩子就鬧到大廳,逼著艾一揚要把艾成救出來,葛雲章再次忍不住搖了搖頭。
那些個女人也是豁出去了,她們就是知道艾一揚是個要臉麵的人,所以才故意在有客人上門時鬧,想讓艾一揚妥協,她們又哪裏知道艾一揚已經盡力了。
想起當時艾一揚差點沒被氣暈過去,葛雲章隻覺得艾一揚又好笑又可憐。
別看艾一揚在生意場上說一不二,可是看他對上府中那些女人,除了生氣放狠話,卻什麽都做不了。
葛雲章也借機給艾一揚一個台階,當著眾人的麵給縣衙的縣太爺寫了封求情信,讓縣太爺饒過艾成這一回。
艾成的那些妻妾一聽葛雲章肯幫忙求情,感激涕零的對葛雲章千恩萬謝,然後催著艾一揚趕緊讓人將信送到縣城去。
艾一揚當時由於正在氣頭上,差點把信給扔掉,要與艾成斷絕關係。艾成那些姨娘見狀又開始鬧了起來,艾一揚這才讓人把信送出去。
正所謂家醜不可外揚,讓葛雲章見著自己後院女眷的醜相,艾一揚隻覺難堪,葛雲章見艾一揚神色不定也不好多做逗留,便告辭出了艾府。
見葛雲章一臉戚戚然的樣子,柯含雪又抿唇笑了起來:“你原本是想給他個台階下,這會卻讓他更加尷尬了吧?”
葛雲章無奈一笑:“我哪知道艾府會這般混亂?”
聞言,柯含雪又脆聲笑了起來。
葛雲章沒好氣的瞥了她一眼:“虧你還笑得出來!”
“你那封信送到縣城,怕艾成也救不回來了,艾成受到應有的懲罰,我當然要笑了。”
“這次幸虧你沒事,要是有事我看你還笑不笑得出來!”他輕點了一下她的額頭,沒好氣道。
“我有分寸,不會讓自己有事的。”她信誓旦旦道。
葛雲章拿她無可奈何,幾不可聞的歎了口氣:“下次再遇到這事,可不許再胡來了,知道嗎?”
“知道了,你都叮囑了好幾遍了。”她翻了個白眼。
他搖了搖頭,知道她現在是應得好好的,遇到事時肯定又會把自己的話拋之腦後。
葛雲章突然想到,自己原本還有東西要給她看的,被艾成的事這麽一鬧都給忘了,想了想,覺得成親那天再給她也行。
“雪兒,我們婚禮需要的東西我都讓聶輝準備了,讓光哥兒回來時順便帶回來,你讓你娘無需再去采辦了。”葛雲章突然就說道。
柯含雪一愣:“縣城的那些店鋪不是都被燒了嗎,你去哪裏買那些東西?”
“他們的店鋪被燒,不過並不影響他們繼續做生意,現在縣城重新劃了塊地給他們先支攤子,等店鋪建好後再搬回集市上。”
“那嫁衣還有蓋頭什麽的是不是一並買齊了?”她又問道,這些天母親一見到她就念叨著,她就算不能親手做嫁衣,上麵的刺繡也要她親自繡上去什麽的,她頭都大了。
葛雲章了然一笑:“買齊了。”
“葛雲章,你真是太懂我心了!”這下她的耳根總算可以清靜了。
“哎,有時候我真懷疑你上輩子是不是女人?”葛雲章有感而發,身為一個女子連繡活都不會,真是太匪夷所思了。
“你猜對了,我上輩子就是個男人!”
他沒錯過她眸中一閃而過的狡黠,沒好氣的捏了捏她的臉:“就算你上輩子是男人,我也娶定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