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蜀中的這些日子,那個楊清小朋友時不時就會過來找君寶一起玩,君寶也很高興自己可以多個小夥伴。
有些時候,無音也會指點著楊清小朋友練武功,令無音驚訝的是楊清的天賦真的很高,一教就懂一學就會。楊清也就是楊戩心中很高興,父親所教的他都會,但是他還得偽裝成不懂的樣子,可以讓無音多加指點。
哮天犬也跟了過來,不過是以黑狗的本體過來,然後也蹭到了好多次飯。
無音倒不會在意多些人吃飯,多教一個孩子,人多還熱鬧呢,他喜歡這種感覺。
快樂的時光總是易逝的,無音收到了來自西湖水宮的傳信,他的笑容立馬化為了寒霜。
君寶擔憂詢問道:“爹爹,怎麽了?”
“君寶,西湖有難,我得回去一趟,你和小青呆在這邊好不好?”無音心中並沒有什麽把握,他不想君寶和他一起涉險,君寶如今也有照顧自己的本事,留他一人他也能放心。
君寶抿唇有些悶悶不樂,可還是點了點頭,爹爹說危險肯定很危險,他跟上去反而會拖累爹爹。
叮囑了一番,無音做好了菜後就騰雲駕霧離開了這裏。
楊戩和平日一般高高興興地過來,哮天犬也跟在一旁想著又可以吃到好吃的了,口水都快流出似銀河。
一到此處,楊戩就覺得有些不對,和往日的歡聲笑語不同,今日十分寂靜。
他走進院中喚了喚君寶的名字,君寶微微抬頭無精打采:“阿清,你來啦。”
“怎麽了?”楊戩掃視了下沒有看到自己最想見的人,“叔叔呢?”
“爹爹有事離開了。”君寶將無音收到的求救信遞給了楊戩,楊戩一看暗道不好。
楊戩立馬說道:“君寶,我想到我還有事情便先離開了。”
“嗯。”君寶繼續坐在門口托著下巴發著呆。
楊戩和哮天犬匆匆回到了二郎廟,哮天犬化作人形:“主人,你怎麽這麽著急?”
“父親有危險。”他立即將三尖兩刃刀握緊然後又將之前從老君那裏拿到的仙丹塞入懷中。
在楊戩到無音的家中之前,他已經到達了西湖水宮,水宮之中腥紅一片,看得人心裏發顫。他立即快步上前,隻見一個和上次妖人長得一樣的人證抓著敖晰。
“住手!”
敖晰看到無音前來叫著:“師父,救我。”雖說無音沒有答應收他做徒弟,可是在敖晰心中已經將無音徹底當作了師父。
聽著敖晰的呼救聲,無音對著那人怒目而視:“你到底是誰?”
“哈哈,問我是誰?我的弟弟就是被你殺死的吧。”說著那人將敖晰掐得更緊了。
敖晰使勁掙紮著,結果隻能是更痛苦。
“是我殺了他,他該死,你要報仇也應該找我!而不是殃及無辜。”無音的指節握得發白,這句話也是咬著牙說出來的。
那人冷笑著:“我不僅要殺你,他們我一個都不會放過,還有這周圍所有的我都不會放過,對了,還有你那個兒子我也不會放過。”
又是一陣狂笑過去,這是複仇的快感。
無音心中怒極,直接衝上前去一把攻擊著那人抓著敖晰的手腕,一擊正中,那人吃痛叫了一聲將敖晰甩到了一旁。
無音立馬用缽盂護住敖晰然後開始與這人纏鬥起來,打了沒多久,這人就被無音給解決掉了。
他皺起眉來,是不是太簡單了,這人的功力怎麽如此弱,和之前的弟弟比起來隻有一半。
但能除掉就好,無音過去想看看敖晰的情況,他將缽盂取了開來,推了推敖晰:“敖晰,醒醒。”
“唔,師父。”敖晰睜開了迷茫的雙眸,眼底閃過一絲紅光。
無音瞪大了眸子垂眸看著一把長劍穿身而過,他喉嚨中一股腥甜,瞬間噴出的鮮血染紅了敖晰白嫩的臉頰。
敖晰甩了甩腦袋驚叫了一聲:“師父,師父,你怎麽樣了。”
一股黑氣從敖晰體內竄了出來:“哈哈,你以為我那麽容易就會被擊倒麽?早知道你厲害,不用點陰謀詭計怎麽能對付得了你。”
無音感覺力氣在從身體內抽離,他的法力也在不斷地流失,想爬起來卻顫顫巍巍的又倒在了地上。
敖晰不停地哭著:“師父,對不起,師父。”
如果不是他被控製了,也不會將無音重傷,都是他的錯。
無音的五官擰得很緊,他一口氣將那把劍拔了出來,鮮血灑滿了這冰藍色的地板,如同點點紅梅。
他捂了捂傷口止了下血,他心中想著絕對不可以讓這人活著離開,要不他的孩子,其他人都會遭殃。受了重創無音已覺自己活不了多久,倒不如拚上一拚,玉石俱焚。
抹了抹嘴角的血跡他將身上的符咒盡數取出,一張符咒貼於了敖晰的身上,敖晰瞬間飛了起來飄去了外麵。
敖晰叫道:“師父!你要做什麽,不要。”
無音冷冷笑著:“既然你想我們都死,那你就去死吧。”
所有的符咒將這個水宮緊緊地包圍了起來,形成了一個複雜的陣法,那人暗道不好想逃出去可是已經晚了。
無音拿著禪杖不要命地瘋狂地攻擊起來,同時還在催動著所有的符咒同時對陣內的所有攻擊起來。
“你瘋了!”那人厲聲道,他當真沒想到這和尚如此不怕死,竟然要與他玉石俱焚。
無音想做的事一定會辦到,想要玉石俱焚就絕對不會讓他又逃走的機會。
即使無音的身體不斷地潰敗,他還是撐著一口氣拚到對方死的一刻,隻有對方死得透透的他才能放心。
敖晰被無音送了出去落到了岸邊,西湖中心的湖水形成了一道漩渦。
他望著那漩渦跌坐在了地上,他捂著臉使勁哭著,他是不是掃把星,所有的人都死了,都死了,就他一個人活著。
父母為了保護他拚至到最後一刻,其它的水族也為了他都犧牲了。是不是他的存在,隻會給別人帶來不幸。
他已然滿麵淚痕,抱頭痛哭起來,他什麽都做不了,做不到。說好的要保護自己的家人,可是他卻沒有辦到,還連累了師父。
楊戩到來之時,便看見岸邊那敖晰嚎啕大哭著,哭得撕心裂肺,讓他不由得想到了當初的自己。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楊戩快步上前問道。
敖晰淚眼朦朧看不清眼前人的模樣,他繼續大聲哭泣著。
楊戩的天眼一掃,這孩子是龍,看來便是這西湖水宮的龍子。他望了望那西湖中央,偌大的漩渦平靜下來,父親必定在這下麵。
他不管什麽匆匆入了水中來到那水宮,滿目瘡痍,入目的皆是屍體與那煞人的紅色。
“父親!”楊戩看著那破碎的符咒,滾動的禪杖渾身發抖地叫著。
一襲僧袍滿是創痕,無一處不是鮮血,絲毫的氣息都沒有,楊戩顫抖的將無音的屍體摟入懷中。
“父親,你醒醒,不要死。”他好不容易才找回了他的父親,享受到了父親的關懷,他不要再失去。
在無音屍體的對麵,是那人的屍體,也就是始作俑者。楊戩眼睛滿是悲痛狠厲,他將無音的屍體放下抬手一掌拍出,那人就被挫骨揚灰。光這樣還不夠,那人的魂魄還未被接走,他直接將那魂魄也驅散,讓這凶手再無轉世的可能。
做完此事,他無力地抱著無音的屍體,忍不住留下了淚水。上一次流淚還是母親的死的時候,數千年過去了,再次感受到這鑽心之痛,他還是無法承受。
淚水滴落到了無音的臉頰之上,無音竟然睜開了眸眼:“你哭了?”
“父親,父親。”楊戩驚訝道,父親醒了。
無音被楊戩扶著坐了起來,他笑道:“還是我贏了,我拚贏了。”
“對了,你是誰?為什麽要叫我父親?”無音隻覺得他很是熟悉,可是卻想不起來哪裏見過,他的兒子是何模樣他怎麽可能記不清呢。
剛說完,無音一悶聲又倒在了楊戩的懷中。
楊戩立即探了探無音的脈象,很正常,沒有生命危險,他又哭又笑,太好了,沒有死。
可是不死也得好好療傷,楊戩立即將無音抱起回到岸上。岸上的敖晰看到楊戩抱著無音上來立馬過去,看著無音此刻駭人的模樣他又哭了起來。
“跟我走。”楊戩並不忍心說什麽狠話,失去家人的痛苦他最清楚不過。
到了山上的一處空屋子,楊戩將無音放到床上,他將帶過來的丹藥給無音喂了下去又用法力幫無音療傷。
敖晰蹲坐在一旁不敢打擾,生怕一打擾無音和他的家人一樣離開。 166閱讀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