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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現在說這話還太早了點。”任皎月一點都沒有被他的話給打擊道。
看著被氣得七竅生煙的小叔,還有百折不撓的任皎月,柯含雪憋笑憋得好辛苦,忍不住將頭靠在了葛雲章的肩上,偷偷笑了起來。
這個女山賊的臉皮真是堪比城牆,不過她這無畏的精神也挺令人欽佩的。
“籲~~”聶輝驀的將馬車停在了一間客棧前,回頭對車裏喊道:“少爺,雪兒姑娘,您們說的是這間客棧嗎?”
柯寶生率先跳下了馬車,看了眼客棧說:“沒錯,就是這裏。”
說完,他就轉身進了客棧。
而任皎月就像個跟屁蟲似的,緊緊跟在他的後麵。
兩人一走,柯含雪便笑了開來,對葛雲章問道:“你覺得我小叔娶這個女山賊好不好?”
“或許吧!”葛雲章若有所思的挑了挑眉。
這個賊婆子害得雪兒受了那麽多的苦,他不會讓她太好過!
“葛雲章,你在想什麽呢?”柯含雪從他眼中看到算計,立刻警惕起來。
“沒什麽,就是你小嬸嬸的事。”他敷衍道。
柯含雪打量了他一會,又不覺得他有異樣,才苦惱的說道:“不過我小叔好像對她很反感。”
她記得小叔很排斥娶妻的,她必須先弄清楚小叔為什麽不肯成親,才知道從哪下手,她得推這兩人一把。
“雪兒,再過幾個月我們也要成親了。”葛雲章突然說道。
“我們的事可以緩一緩,但我小叔的婚事是我奶奶的一塊心病,我得先讓我奶奶寬下心來。”柯含雪沉吟道。
葛雲章還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回水禾村,現在難得有個不怕小叔打擊的女人,她得想辦法把她留下,讓小叔有個家。
聽了她的話,葛雲章有些不滿的嘟嚷道:“別人的事就那麽上心!”
柯含雪耳尖聽到了他的嘀咕,不由的拿眼瞪他:“葛雲章,那是我小叔,不是別人!”
“行,算我說錯話。”葛雲章沒有半絲歉意的說道。
察覺到他的不悅,柯含雪抿了抿唇,輕聲來:“葛雲章,我說我們的婚事緩一緩,又沒說不跟你成親,現在離我及笄還有幾個的時間,我們是晚輩,等我小叔先成了家,咱們再成親,這樣不也挺好的?”
好一會,才聽到他的歎息一聲,語氣中帶著不安說道:“雪兒,我隻是擔心你又反悔!”
都說女人心,海底針,她出爾反爾又不是一次兩次了,他真害怕……
葛雲章神色複雜的看了她一眼,道:“下車吧,別讓你爹等急了。”
“嗯。”柯含雪看了他一眼,才點了點頭。
兩人還沒走進客棧,就見柯寶生氣呼呼的從客棧走了出來,而任皎月則亦步亦趨的跟在他的身後。
“小叔,我爹呢?”柯含雪拉住他問。
“還沒回來,你和葛公子在這裏等著,我先回村子給你奶奶還有你娘她們帶個信!”柯寶生口氣不是很好的說完,頭也沒抬的就走了。
“雪兒,我也先回去了,你們小心點。”任皎月對柯含雪交待一聲緊緊的跟了上去。
柯含雪聳聳肩和葛雲章進了客棧。
客棧的掌櫃還認得柯含雪,一見到她就上來打招呼。
“姑娘,你家人可找到你了!”掌櫃見柯含雪找回來了,也顯得很開心。
“掌櫃,這些天生意可好?”柯含雪笑著問道。
“托姑娘的福,還不錯。”
“掌櫃,先給我們來點吃的吧,我們邊吃邊等我爹。”柯含雪又吩咐道。
“葛雲章,你要不要喝點酒?”柯含雪又對葛雲章問道,這天氣已經開始轉涼了,他穿的衣服又不多,喝點酒暖暖身子也好。
“我不喝酒的!”他淡淡應道。
聞言,柯含雪笑了:“你不會喝酒還開酒樓,真是奇怪!”
葛雲章扯了扯唇角,沒有回話。
他不喝酒,是因為喝酒會誤事,而不是不會喝。
這客棧廚子的手藝雖然不怎麽樣,但是這些菜色對於吃了兩天幹糧的柯含雪來說已經算是很不錯的了。
柯含雪喝了一口熱湯,忍不住感慨道:“真幸福!”
“你還真容易滿足!”葛雲章輕笑出聲。
“咱們吃了兩天的幹糧了,現在能有口熱湯喝就該知足了。”柯含雪笑眯眯的說道。
“你也快吃啊。”柯含雪說著夾了一塊雞肉放進她碗裏。
“我不餓!”他輕笑,看著她狼吞虎咽他也很滿足。
“雪兒?!”柯含雪剛扒了幾口飯,客棧門口就傳來柯水生難以置信的驚叫聲。
“爹——”柯含雪丟下飯碗跑了過去。
“雪兒,你什麽時候回來的?有沒有受傷?”柯水生紅著眼眶將柯含雪轉了個圈,見她好像沒受傷,這才放下心來。
“爹,您們都還好嗎?”柯含雪挽住父親的手臂問道。
“聽你被大傻帶走了,我們哪能好呢,你回來就好,回來就好。”柯水生心有餘悸的說道。
“雪兒,這次你可真是把大家給嚇壞了!”柯喜生也道。
“雪兒,你怎麽從大傻手裏逃脫的?”柯水生突然又問道,眼裏滿是擔憂,不知道這幾天女兒是怎麽過來的。
“是葛公子把我救出來的。”柯含雪笑指著不遠處的葛雲章說道。
“水生叔,喜生叔!”葛雲章走了過來。
“葛公子,謝謝你,謝謝您!”柯水生緊緊握住葛雲章的手,感激之意不予言表。
葛雲章唇角微微一扯:“水生叔,雪兒是我未過門的妻子,我也不希望她有事。”
“爹,二叔,您們還沒吃飯吧,趕緊吃飯,趁著天還沒黑,咱們回村子找奶奶她們去。”柯含雪挽住柯水生往飯桌走去。
“再等等你小叔吧。”柯水生道。
“爹,小叔和那個女山賊先回去給奶奶她們報信去了。”
“哦。”
“雪兒,你額頭受傷了?”柯水生見女兒一動,劉海下的一個傷疤若隱隱現,好像開始結痂了。
“爹,這傷不礙事,是我不小心磕的,葛公子已經給我上過藥了。”柯含雪下意識撫住傷口,眼神閃爍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