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武當山上的道觀,無音頗覺得有點純陽之感,再看看那些個小道士,不也很像純陽宮的咩咩麽,都是些好孩子呀。
走走看看,他的心中不由的對武當派如今的掌門帶有著不一般的敬意,能將武當派管理成如此的人絕對是個了不起的人。
進入了屋內,屋內的布置普普通通,一點兒也不花哨。
無音看到了眼前的那個花白胡子頭發的老者便知道這個必定是殷梨亭他們的師父了於是恭敬的做了道門的禮數:“在下陸無音,拜見武當張真人。”
剛剛在外麵聊天之時,他們已經和無音稍微的交談了一下他們的師父張真人張三豐了。
張真人看著無音心中猜測著想必這個人就是之前徒兒說的那位了,聽到了自我介紹後他慈祥著點著頭:“既然是梨亭和聲穀的好友不必多禮。”
“多謝張真人。”
張真人道:“聽聞聲穀說道,你此次前來武當是想給親人供奉牌位?”
“是。”
張真人點頭,心中對這個少年的好感更甚:“既然如此,陸少俠現在武當歇腳,明日梨亭他們就會去準備。”
“無妨,若是你們忙碌,我等上幾日也是可以的。”
“可,不知陸少俠的牌位可準備好,若是未準備,武當倒也相助一二。”
無音從背後的包裹裏拿出了牌位遞了過去:“我已經準備好了。”
張真人仔細的看著上麵精致的雕工,這個著實用心了,可繼續看上去牌位上的名字,他有些驚訝:“他是你的先人?”
看著張真人指著的名字,無音解釋道:“這是我爺爺。”
張真人的思緒回到了以前,他歎氣道:“原來是故人的後人,我本以為他已然喪命,卻沒想到卻是奔走他鄉,去了波斯。”
無音眨了眨眼,他從未想過他的祖先會和張真人有關係。
張真人微微拂袖闔上了眸子:“時間已過去太久。”
故人都已入黃土之中了。
殷梨亭和莫聲穀他們在一旁看得雲裏霧裏,隻知道原來自己的好友和師父的朋友有關係呀。
片刻後,張真人微笑著說道:“既然是故人後人,梨亭,聲穀,你們要幫我好好招待。”
“是,師父。”
牌位留在了張真人那裏,張真人說他會好好的處理,無音就被他們帶到了後麵的房間住了下來。
這個房間和他們的房間靠的很近,周圍種著蒼勁挺拔的青鬆,景致不多,可無音卻很是喜歡,在這麽和諧寧靜的壞境之中,他很是舒適。
把東西放置好了之後,無音出來到處逛了逛,他站在樹下,深吸了一口氣。
突然,有東西扯了扯他的衣角,他俯身看去,竟然是青書團子,無音之前抱他上來的時候他一直在睡著覺很是安靜,看來現在是睡得太多精神旺盛就跑出來玩了。
喵喵也看過去叫著:“喵~”
青書團子懵懵懂懂的學著也叫著:“喵~”
無音偷笑著摸了摸他的頭:“不是喵,這個讀貓,貓。”
“喵,貓,貓。”
很快一個男子跑了出來過來拉住了青書:“青書,不要亂跑。”
青書轉身指著喵喵說:“爹,貓,貓。”
無音知道了,這個男子是張真人的大弟子宋遠橋。
無音行禮:“在下陸無音,宋少俠有禮了。”
“犬子無狀,還望勿怪。”
無音搖頭:“小孩子最為純真可愛,怎會責怪。”
青書小團子開心的咯吱咯吱笑著,似乎聽懂了這是在誇他呢。
宋遠橋將青書抱了起來然後對著無音說道:“是呀。”
又隨意交談了幾句,宋遠橋就帶著青書回去了,無音閑著無聊就到了他們平常練武的地方練了起來。
雙刀隨意的揮舞著,攻擊力很是可觀,卻又能收放自如。
無音開始試著他的那些個招式,他最喜歡的便是朝聖言了,每次用完朝聖言就覺得神清氣爽,整個人都精神多了。
殷小六和莫小七每天都會前來練習著武藝,今日前來看見了無音的練習,一下子就怔住了。
待無音招式結束後,他們鼓起掌來:“陸少俠,你的刀法真厲害。”
無音有些不好意思,他使用刀的日子也沒有多久,之前用的最多的就是劍了。
“其實,我最擅長的卻不是刀。”
他們有些懵:“那是什麽?”
“劍!”
他們看著自己的佩劍一起訝異的說著:“劍!”
莫聲穀說道:“陸少俠,你的劍法是什麽樣?”
無音笑著:“可否借劍一用。”
殷梨亭立馬將自己的佩劍遞了過去,無音輕輕的一拔,長劍出鞘。
他隻是站著,身上的氣勢卻已然和剛剛不一樣了。
身處在武當這種有著濃厚道學的氛圍之中,無音的心很是平靜,劍上的煞氣被降到了最低,他的劍法和在戰場上的不同了,變得很是平和,似乎又回到了當初身為道長之時的心境。
他的劍法很是簡單,看上去也很好破解,莫聲穀有些不懂了,這劍法明明比不上剛剛的刀法呀,為什麽無音還說他用劍用的最好呢,真是不解。
殷梨亭看著隻覺得有些奇怪,他覺得無音的劍法裏似乎暗含著道意。
“是不是覺得隻是很普通的劍法。”無音問道。
莫聲穀點頭,無音邀請道:“想切磋一下麽?”
“好。”
莫聲穀拔出了劍,無音淡淡的笑著。
他的劍刺了過來,無音的劍法用的很是簡單,隨意的就擋了下來。
過了很多招,莫聲穀的額上流下了汗珠,明明看上去都是破綻,用的最簡單的劍招,可就是攻不破,無音的劍似乎如水一般,無法捉摸,他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攻擊的過去,也很輕yì的被無音的劍卸去了所有的力量。
他們停了下來,莫聲穀詢問道:“為何會如此?”
無音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從小就學道學吧。”
他點頭,這一點是可以肯定的,道學經典他們早就爛熟於心了。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所有的劍法都是脫胎於最簡單的招式,就猶如這天地萬物由道而生。”
他們沉思了起來,似乎很有道理的樣子。
無音繼續說著:“以不變應萬變,看似處處破綻,實則不然。”
他說著看著那吹拂的風,那不斷運動的雲,他闔上了眼,他可以清楚的感受著周圍的一qiē的一qiē。
殷梨亭皺著眉問道:“那為何你的刀法也如此之好。”
無音笑著就解釋著:“不管是刀法還是劍法,本源卻是一致的,天下萬物,均可為劍,花鳥魚石,無不為招,萬法相通,萬物自然。”
他花了很多很多年才體會到了這一點,其實用什麽都無所謂,唯心而已。
莫聲穀摸了摸腦袋,思索著無音剛剛的話語,想著自己的師父說過的話,想著自己看過的那些書籍,心中不由的敬佩著無音,明明才二十多的人卻有著如此高深的見解,如此高的武藝。
殷梨亭心中豁然開朗,難怪他剛剛覺得無音的劍中蘊含著道意,原來無音的劍法正是脫胎於道學經典之中。
無音歎氣:“道,真是個奇妙的事物。”
兩人深有同感:“是呀。”
靜靜的悟了會兒劍後,殷梨亭對著莫聲穀說道:“七弟,我們該去看三哥了。”
“嗯嗯。”
無音摸著下巴蹙著眉頭,之前他已經見過了武當七俠中的好幾個了,但是關於三俠卻是半點兒消息也沒聽過。
“我可以一起去麽?”他真的挺想結識一下七俠所有人。
“這個?”他們兩人有些吞吞吐吐的。
無音詢問:“可有何難言之隱?”
殷梨亭歎氣:“三哥他一年前被奸人所害,唉。”
莫聲穀憤恨的接著說道:“可恨的是連誰害三哥的都不知道,三哥每天都那麽的痛苦。”
“”看著兩人的神情,無音想著那得多嚴zhòng呀,該不會成了植物人?
殷梨亭繼續說:“三哥如今成了廢人,陸少俠,並非我們不願引見,隻怕三哥他。”
無音點頭:“我懂的,隻是,你剛剛說成了廢人是什麽情況?”
像一個高手被人所害成為一個廢人那落差當真很大,不想被外人看到知曉也是正常的,無音很是理解。
可是無音的醫術很是高明,他想著若是可以救的話倒也是一樁美事。
“三哥的四肢被人都給折碎了再無恢fù的可能了。”兩人的神情落寞很是悲痛,他們兄弟之間的感情真的很好。
無音驚訝極了:“竟然如此!”
這倒是很棘手,隻是從未試過又怎知毫無恢fù的可能呢。
無音舒了口氣:“你們可否帶我前去,我對我的醫術很有信心,就算隻是一絲希望我也想試試看。”
“真的麽!六哥,就讓陸少俠試試看,要是真的能治好三哥那多好呀。”
殷梨亭比之莫聲穀倒是穩重的多:“這件事,還是先問下師父,征求下三哥的意見吧。”
無音同意道:“這樣最好不過,病人若是不同意,那去與不去都無甚區別。”
一個不想自己醫治的病人又怎會好好的配合呢,不好好的配合那治與不治的確沒有什麽區別。
既然決定了,三人就一起前去尋張真人征求意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