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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都回屋吧。”村長說完率先回屋去了。
而山腳下的那一抹黑影在等了半個時辰還沒等到人來,陰森森的啐了一口:“渾蛋,竟敢讓老子在這裏喂蚊子!”
那黑影罵完,轉身就往山上跑去。
第二天,看到村長夫婦都無精打采的,柯含雪和柯寶生相視一眼,偷偷笑了,想來這兩人昨晚都沒睡好吧?
不過柯含雪一沾床就睡著了,所以也不知道村長媳婦到底有沒有睡。
吃完早飯,柯含雪和奶奶父母還有柯薑氏去了鬆兒家一趟,回到村長家後都唉聲歎氣的。
村長媳婦疑惑的問道:“你們都怎麽了?”
“嬸子,這兩天博兒黑白顛倒,白天睡足了,晚上就不肯睡,我姐跟我姐夫都快被折騰壞了。”柯含雪滿麵愁雲的說道。
村長媳婦聽了柯含雪的話,不由的笑了起來:“哪個小孩子不是這樣的,過段時間就會好起來的。”
“奶奶,娘,要不我今晚去幫幫我姐吧,我看她真是累壞了。”柯含雪帶著心疼的說道。
“也行,你姐現在坐著月子,是得讓她好好休息才行。”柯鍾氏應道。
這時,村長媳婦也說道:“沒錯,這坐月子的女人不能久坐,不然以後會落下毛病的。”
“行,那我今晚就去幫我姐帶博兒。”
柯含雪在村長家吃完晚飯就去了鬆兒家,沒多久,其他四個小夥子也來了。
“雪兒姑娘,你真確定今晚就能抓到那個山賊的眼線嗎?”其中一個小夥子滿眼憤慨的問道。
“隻要不出意外,就能抓到。”柯含雪篤定道。
鬆兒也說了,山賊每個月這時候也該來了。
依昨晚的情況看來,村長肯定是打算去給山賊通風報信,昨晚去不成,今晚肯定還會找機會出去的,到時他們就來個守株待兔。
“要是抓到這個叛徒,一定要將他大卸八塊!”另一小夥子說道。
“各位大哥,我要先提醒你們一下,等會不管你們看到什麽都一定要保持冷靜,一定要等我的指示才能行動,可以嗎?”柯含雪一臉慎重的看著他們,特別又對鬆兒叮嚀了一番。
“雪兒姑娘,我們雖然恨這個叛徒,但我們一定會小心,不會亂來的。”鬆兒說道。
“對,我們都聽你的。”其他幾人見鬆兒表了態,也紛紛應了下來。
談完事,柯含雪便將油燈給吹滅,六人靜靜的在廳中等著,誰也沒有出聲,屋內的鬆兒娘等人也也不安著。
半夜,鬆兒家的柴門外響起了有節奏的敲門聲,這是柯含雪與柯寶生約好的暗號,柯含雪忙將門輕輕打開。
“雪兒,我看他往山腳下去了。”柯寶生小聲說道。
“走多久了?”
“剛走。”
“幾位大哥,咱們跟上去,動作輕一些,別打草驚蛇。”柯含雪道。
幾人點了點頭,摸黑往山腳下趕去。
都是年輕人,而且都是走慣山路的,所以很快他們就看到前麵有一個提著油燈的人,鬼鬼祟祟的往山腳下走去。
因為是晚上,那人又背對著他們,所以鬆兒幾人沒認出那人是誰,隻是從那人走路的樣子隱約猜出這個叛徒應該是上了年紀的。
柯含雪示意大家把動作放慢,免得被他聽到聲音。
因為走的是山路,周圍雜草橫生,便於隱藏,就算隻離那人隻有幾十米遠,隻要不發出聲音就不用擔心被發現。
鬆兒等人忍著心中的熊熊怒火慢慢的跟了上去。
又走了幾百米,就見那人停了下來,眾人定睛一看,原來山腳下已經有個黑影等在那裏了。
“你是不是找死?昨晚竟讓老子等那麽久?!”
村長一走近,那個黑影就怒斥出聲。
鬆兒幾人聽出這個黑影就是山賊的三當家,他們很想上前將這個禍害他們村的三當家給抓回村裏讓村民泄憤,可是他們想到自己答應過要聽柯含雪的,又不敢擅自行動。
“三當家,對不起,昨晚都是那個借住我家那個臭小子誤了我的事,以後絕對不會了!”村長諂笑道。
柯含雪蹙了蹙眉,覺得那個山賊的聲音有些聲熟,可是一時卻想不起在哪裏聽到過。
而柯寶生同樣也覺得這聲音耳熟,可是轉而一想,這裏離向桑鎮那麽遠,怎麽會有自己認識的人,應該隻是巧合吧。
村長將聲音壓得很低,所以幾人聽不清村長在說些什麽,鬆兒幾人也沒聽出這人是誰。
“最好是這樣!”山賊怒不可遏的警告道。
想到自己昨晚白白喂蚊子喂了那麽久,三家當就想一拳揍到這個老頭子臉,可是一想到他還有利用價值,也就作罷。
山賊又掃了村長空空如也的手,質問:“你不是說今天會給我帶禮物來的嗎?怎麽空著手來?”
“三當家,那些外麵來的人帶來好多的吃食,有大米還有肉,不過他們太過警惕,我沒得手。”村長懊惱說道。
“沒得手你還敢來見我?!”山賊憤怒的抓住他的衣襟。
“三當家饒命,三當家饒命!”村長嚇得大驚叫出聲。
“大伯——”鬆兒聽清村長的聲音,赫然站了起身。
怎麽會是大伯?!
鬆兒冒然出聲讓柯含雪氣得跺腳。
“上!”柯寶生當機立斷大喝一聲,身先士卒衝了過去,一把先將村長給擒住。
這始料不及的變化讓村長一慌,油燈一扔,正好扔到那山賊跟前。
“大傻——”柯含雪看到那人的真麵目,又驚又怒的大喊一聲,上前抓住大傻的的衣襟。
可是柯含雪畢竟隻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姑娘,被大傻一甩手就給掙脫了。
待鬆兒幾人反應過來想上前幫忙的時候,大傻已往山上逃去。
“別追了!”柯含雪忙製止鬆兒幾人追上去。
“大伯,怎麽會是您?!”鬆兒不敢相信的看向村長,臉上滿是沉痛。
鬆兒萬萬沒想到,與山賊勾結逼害鄉親們的人竟然會是自己的親大伯!
難怪雪兒姑娘不讓自己跟他說村裏有眼線的事,又千叮嚀萬囑咐自己要冷靜,原來她是早就知道村裏的叛徒就是大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