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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心——”柯含雪突然大喊一聲。
“呯”的一聲,項秋心和春香驚惶失措的撞開房門。
“雪兒,出什麽事了?”項秋心緊張的問道,她剛才正在書齋內院的石桌上作著畫,聽到柯含雪在房裏歇斯底裏的叫喊,嚇得她手中的筆一丟,就和春香跑了進來。
柯含雪也被這兩人給嚇了一跳,看到她們眼裏的擔憂,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剛才的叫聲好像是有點嚇人。
她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訕笑道:“我就是想讓你們陪我去逛街。”
春香一聽,驚魂未定的拍了拍胸脯,抱怨道:“雪兒姑娘,要逛街跟我們一聲不就得了,被您這樣一叫,我腳都嚇軟了。”
柯含雪嘿嘿一笑:“下次一定不會了。”
項秋心看著失魂落魄好幾天的柯含雪突然有了逛街的興致,也很高興,說道:“行啊,咱們書齋開始賺錢了,我正想買件首飾犒勞一下你們呢。”
“那還等什麽!”柯含雪拉上項秋心和春香就走。
幾人來到首飾店,項秋心看中了兩支一樣的玉簪,正想買,可是柯含雪不喜歡那玉簪,反而看中了一個不起眼的小玉墜。
“雪兒,換一個吧。”項秋心說道,這個玉墜一看就是便宜貨。
“秋心,我就喜歡這個。”柯含雪對那個玉墜愛不釋手,她這人就是這樣,隻要是看對眼了,就不會在乎它價值的高底。
見她是真的喜歡,項秋心隻好將這隻玉墜買下,並給春香買了一支銀簪,幾人才離開了首飾店。
剛走出首飾店,幾人就看到一個身穿華麗的男子用繩子拉著一個披頭散發的女子從街的那頭往這這邊走來,那男子邊走,還邊往那女人身上踹上幾腳,兩人身後還跟著兩個家丁。
仔細一看,那個男子的與普通人不太一樣,他臉上的笑有些興奮又有些癡呆,嘴角還流著口水,而他身後的兩個家丁,一邊走,一邊不懷好意的誇他打得好
“咦,小姐,那個傻子不就是張小婉的哥哥嗎?”春香兩眼發光的叫道,她陪項秋心去過張家幾次,所以認得這個傻子。
項秋心定晴一看:“還真是!那個被打的女子好像是她的嫂嫂。”
聽到兩人的話,柯含雪的下巴都差點掉下來,那個狼狽女人真的是柯含荷?
幾人越走越近,柯含雪仔細打量起那個披頭散發的女子來,柯含荷的臉被揍得鼻青臉腫,柯含雪好一會才把她認出來。
待看清楚那女子果真是柯含荷,柯含雪唇邊不由的掛起冷笑,想當初她們母女與張富裕那條淫|蟲聯手來陷害自己,如今自食其果,這就是她們的報應!
就在走到柯含雪幾人麵前時,那個傻子又往柯含荷身上踹了一腳,柯含荷悶哼一聲,倒在了柯含雪的腳邊,手下意識的抓住了柯含雪的腳。
柯含雪嫌惡的抽出腳,冷哼一聲。
柯含荷狼狽的抬起頭,在看到柯含雪時,微微愣了一下,隨即又狼狽的爬了起來,跑開了。
柯含荷沒跑出幾步,又被那傻子用繩子拉住,一個蹌踉,又倒在地上,大街兩旁的觀眾轟然而笑。
柯含雪冷冷看了柯含荷一眼,對項秋心兩人說道:“秋心,春香,走吧,別被這肮髒的人汙了眼。”
“就是,張家就沒一個好人!”春香也啐了一口,扶著對柯含荷一臉不忍的項秋心,跟著柯含雪離開了。
接下來的日子,柯含雪也沒敢讓自己閑下來,因為一閑下來,她就會胡思亂想。
書齋的生意已經穩定,所以她也沒有每天都上鎮。
這天早上,柯含雪早早醒來便到桑園幫柯薑氏摘桑葉去了,在看到家裏的那兩棵大桑樹時,她沉吟了起來。
想了想,扒了一籃子的桑樹皮和一些老桑葉回家。
柯鍾氏一看到女兒籃子裏的東西時,又氣又急:“雪兒,你不是去幫你三嬸摘桑葉嗎,怎麽弄了一籃子的桑樹皮回來?你這孩子,你把樹皮扒了,那桑樹還能活嗎?”
“娘,我隻扒了一點,桑樹不會死的,這些桑樹皮可是大有用處呢。”柯含雪笑嘻嘻的說道。
聽到桑樹不會死,柯鍾氏也就放心了,猜想著女兒肯定又要搗鼓什麽東西,也就隨她去。
柯含雪先將桑樹皮和桑葉放在院子裏曬,另一邊又找來幾塊木板,用紗布做了幾個細密的紗網,因為這裏沒有細的鐵絲,所以這紗網的紗隻能從棉上布上抽取。
做好了紗網,柯含雪又把曬幹的桑樹皮和桑葉燒成灰燼,將灰燼放放鍋中加水煮軟,然後把煮好的漿放在一塊借來的石磨上,用一把大捶開始砸紙漿。
這砸紙漿很辛苦,要把紙漿捶打很多遍,讓它能變成柔軟黏滑的團狀才可以。
柯含雪在砸漿的時候,宏兒就好奇的蹲在旁邊看著。
傍晚,柯水生和孔大富從鎮上回來,就見到柯含雪拿著一把大捶邊砸邊抹汗。
“雪兒,你在做什麽呢?”孔大富邊拴著牛邊問道。
“賺錢的東西。”柯含雪笑嘻嘻的將捶子放下,甩了甩酸痛的肩膀。
孔大富栓好牛,走了過去:“這東西怎麽賺錢?”
“姐夫,等我做好再告訴你。”柯含雪高深莫測的勾了勾唇。
孔大富不在意的笑了笑,拿起捶子,說道:“我來試試。”
這時,正坐在廳裏做小孩子衣服的柯含春也笑道:“雪兒,我看你都累壞了,就讓你姐夫砸吧。”
“也好。”
砸好紙漿,天已經黑了。
胡亂吃了幾口飯,柯含雪又趕緊將砸好的紙漿放進桶裏用水調勻,將調好的紙漿倒在紗網中攪拌均勻,再放在院子中晾曬,一曬幹,這原先紗網中依附的那層紙漿就變成紙張了。
這種紙張的韌性極好,唯一的缺點就是有點偏黃,不過在這個沒有紙張的朝代,這點缺失幾乎是可能忽略的。
“雪兒,這是什麽東西?”柯水生看著柯含雪小心翼翼的將紙張從紗網上小心翼翼的揭下來,好奇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