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出息，這樣怎麽成大事。到時顧靈秀死了，收了他的公司給你不是易如反掌”
“給，給我？”
“怎麽，不想要？”
“想”吳昊眼睛都亮了，連連點頭：“當然想，我肯定會全力為汪總效力的！”
汪澤凱笑了笑，拿起桌上的茶杯摩挲了一圈一口喝下去：“不過不到萬不得已我不會走這步，那樣不是太便宜顧靈秀了嗎？”
“便宜？”吳昊臉有些疑惑
他放下杯子抹了抹嘴唇：“你知道怎麽殺人最痛嗎？”
“怎麽？”
“那就是，一刀一刀地去割，去割他身上的肉，林泉一就是他身上的肉，割一下痛一下，一點一點地折磨。如果一刀捅了，豈不是少了很多樂趣。”
吳昊點了點頭，嘴角也隱隱浮出抹笑。
公司門口，廖山一見汪澤凱出來，立馬彎腰過去給他開門，用手護著車門上麵：“汪總小心”
他開著車，觀察了下後麵汪澤凱的臉色，小心翼翼地開口問：“昨天，小泉去顧總您那了？”
汪澤凱掃了眼他，不冷不淡地回答說：“恩，怎麽了？”
“哈哈，其，其實也沒什麽事，這不她小舅那事，不是怕她老麻煩您嘛。”
“她，沒跟我提這事”汪澤凱看著他，注意到他臉色果然沉了些，抓著方向盤的手也收緊了些，“那，那麽都說了什麽呀”
“說了”汪澤凱嘴角含著抹笑：“她，問我等畢業了可不可以來李氏工作。”
吱~~~茲~~~~
一個猛地緊急刹車，兩人身子都猛地往前傾，廖山對車前站在斑馬線被嚇得不輕的老人大罵道：“老不死的不會走快點呀！”然後轉身抱歉地對汪澤凱說：“不好意思汪總，沒嚇著您把？”
汪澤凱理了理領帶，搖了搖頭靠在後背上看著他。
廖山一進去，就罵罵咧咧踹了腳桌子，陳乾聽到聲響立馬從屋裏出來，眼神滿是期待地問：“怎麽樣了？公司有沒有消息要把我從新召回去？”
廖山看了眼他，煩躁地拿出根煙點了坐下。
“你快說呀，到底有沒有”
“我求也求過了，連李經理都去吵過了，都沒用。”
陳乾眼神一瞬間暗下來，失神地坐到沙發上，“也，就是說，我永遠回不去”
廖山吐了眼圈，看著他說“昨天我去找你小泉了”
“你，不是讓你不要去嘛”
“你知道她怎麽樣嘛”廖山嗓門提高了不少，“她不願意替你去求汪總，卻給自己求工作。”
陳乾表情一滯，“小，小泉不是這樣的人，我知道她，再說你怎麽知道她沒有求？”
“汪總親口說的會有錯！她如今攀上了顧靈秀，怕早就嫌我們，想跟你這個小舅撇清關係了。”
陳乾臉色更加難看起來，但眼神還是有些不相信：“我，我不相信”
“你不相信，我今天都快給她跪下了她還不願意幫。”他猛抽了幾口煙：“別忘了你是反對她跟那顧靈秀在一起的，她肯定一直記恨著你不幫她。”
“我，可，可我是為她好”
“你為她好，那她想過你了嗎？她要是有一點想過你這個小舅，你出事她就不會這樣不管！”
陳乾感覺全身精氣都被吸走了似的，軟癱靠在沙發背上無神盯著天花板。
敲門聲突然響起，廖山煩躁地把煙頭掐滅了起身去開門，一邊開門一邊不耐煩地說：“誰呀？”
“是我，我小舅在嗎？”林泉一站在門口問
“你來幹嘛，這裏用不著你假惺惺的”
“我來找我小舅”她直接把門推開點走進去，朝陳乾那裏走過去喊：“小舅”
陳乾抬頭看了眼，微微別開身子不去看她。
“小舅，我知道你還在生氣，但現在我們先不說那事好不好，我來是想問問你的事的。你是哪裏得罪了那客戶嗎，那人為什麽會無緣無故投訴你？”
“你夠了！”廖山生氣地用力把門啪地一關：“不幫也就算了還來揭傷疤！”
“我沒有這個意思，我就是想把事情弄清楚，然後找到解決”
“小泉”陳乾看向她，“你，是不是一直，嫌棄舅舅，覺得我，拖累你了，給你丟臉了。”
“怎麽會，沒有”她連忙解釋說：“我從來就沒有過這樣的想法，舅舅你為什麽會這麽想？”
陳乾說：“其實，有時候想想我覺得挺沒臉的，一大把年紀了，房子是外甥女租的、工作是外甥女找的”
“舅舅，你不要這麽說”林泉一連忙去握著他手，“我們是親人，本來就是互相幫助，不說這些”
他搖了搖頭，甩開她手扶著沙發站起來，步子踉蹌往房間走。
“舅舅”她想追上去，被廖山一把攔住，推著她肩膀出去：“你快走快走，不要再來了”
“舅舅，你聽我說呀，舅舅”
廖山一把把她推出，然後砰地一下門上門。
“舅舅！舅舅你聽我說呀！”林泉一用力拍著門，“你知道我不是的，舅舅！”
“喊什麽喊，喊鬼呀！”旁邊的住戶出來罵道。
她連忙尷尬說了聲不好意思，又拍了兩下門，卻怎麽也沒反應，在門前又等了會還是不見開門，無奈才下了樓。
“問清楚了嗎？”她一上車顧靈秀就關心地問。
她搖了搖頭：“我舅舅他不願說，而且，他還在生我氣。”
顧靈秀幫她把安全帶係上：“氣我們的事，還是你不去幫他求情的事？”
“我不知道，應該都有，可我不知道他為什麽還會說出那些話”
顧靈秀一把攬過她，心疼揉著她頭：“乖，別想太多了，我公司缺個”
“不要”她埋在他懷裏吸了吸鼻子：“我不想，而且，我舅舅他也不會願意的。”
他無奈輕輕拍著她後背點點頭，拿下巴蹭著她頭發輕不可聞歎了口氣，不知道該怎麽做，才能讓這小妮子開心起來。
“靈秀”林泉一突然仰起頭看著他：“我，答應了別人一件事，你知道了，可能會不開心。”
“你會有危險嗎？”
她搖了搖頭：“不會”
他點點頭：“我知道了。”
“恩？你不想知道嗎？”
“既然是你非答應不可，又知道說出來會讓我不開心，那就不要說了，我知道有這事就好。”
“謝謝顧叔叔”她仰頭親了親他，緊緊攬著他胳臂自言自語說：“怎麽辦，我好像越來越離不開你了。”
顧靈秀身子一僵，俯頭看著懷裏的人，月色打進來顯得她臉龐更加溫和，心下一動：“小泉，你陪我去個地方。”
她仰頭用明亮的眸子看著他，點了點頭。
車子停在一個用圍牆圍著的小院子外，中間有扇已經發鏽的小鐵門，借著月光可以隱約看到門旁邊破爛的牌匾有福利院三個字。
林泉一看向旁邊的顧靈秀，隻見他麵無表情盯著大門發呆，然後慢慢解開安全帶下車。她也跟著下車走到他旁邊，看著裏麵房子的屋頂已經破舊不堪了，院子裏也是雜草叢生，到處都是廢棄的東西。
“已經關了嗎？”她問
顧靈秀一步一步走近了些，把裏麵掃了一圈淡淡說：“小馨說，這個地方是她的噩夢，她永遠也不想回來，所以我們離開後就再也沒回來過了。”
林泉一看著裏麵，伸手緊緊握著他手：“要進去嗎？”
他轉頭疑惑看著她，她笑了笑朝門的方向揚了揚下巴。
砰地一聲，兩人直接從鐵門上跳下來，林泉一撩了撩劉海炫耀說：“說了這小意思吧，宿舍的門比這高多了。”
顧靈秀輕咳了下理了理衣服：“下不為例呀”
“知道啦”林泉一一把拉他走，一隻手拿手機打開手電筒，指了指旁邊的一排屋子：“那是你們住的地方嗎？”
“恩”他指了指窗戶的位置：“以前我就睡那，馨兒睡旁邊”
“你們男女同住嗎？”
“就這一間是睡覺的”他牽著她到窗邊，打開窗戶拿手擋了擋灰塵，拿手機打進去看：“哦，現在換了這種鐵床，以前都是大通鋪，那邊是女生，這邊靠窗的是男生，馨兒晚上常常趁院長走了後偷偷跑我這邊來睡，所以這裏也算是她的位子。”
“可以嗎？其他小朋友不打小報告嗎？”
顧靈秀含笑看著她：“你覺得他們敢嗎？”
“吼，原來你小時候就是小霸王了”林泉一笑著一副看穿了他的樣子：“是不是常常欺負別的小朋友？”
“難道我在你心中就是這樣的惡霸？”
她摸著下巴假裝思索點了點頭，見他揚手要掐過來立馬捂住臉搖頭：“不是不是，你最好了你最好了。”
最後他手還是落在她頭上揉了揉，攬著她到別處逛。
“這裏原來是個兵乓球台，是院裏唯一的體育設施。哦，這裏原來還有個秋千，馨兒最喜歡就是玩秋千。還有這棵樹，一直在這，沒想到已經長這麽大了。那時候我們男孩子都很喜歡爬這樹，被院長發現了就拉下來罰他們不許吃飯，為這我還餓過好幾頓”
林泉一看著他含笑說著的臉，也不自覺欣慰笑了笑，那麽多年還記得那麽清楚，看來這裏給他留下的也不全是不好的記憶。
“怎麽了？”見她隻盯著自己笑，顧靈秀問道。
她笑著搖了搖頭：“以前一直有你是含著金湯匙出身的錯覺。”
“現在呢？”顧靈秀身子逼近了些
她笑嘻嘻拿手比了點：“還，還有一丁點，誰讓你一身的貴公子病。”
“林泉一，你膽子大了”
大概是夜黑風高的原因，她不由膽子也大了，還往他麵前邁了步：“本，本來就是嘛，高傲、毒舌還潔癖。”
“很好”他點著頭，一把把她抱起來扛到肩上。
“啊，放，放我下來！”(未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