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
柯含雪見掌櫃沒有喝出是桑葚汁,便留了一手,沒有直接告訴掌櫃這是什麽果酒,如果這桑葚汁真的能賣個好價錢,明年她還可以利用這桑葚汁賺它一筆。
“這還說不是讓我收?”掌櫃沒好氣道,都說放到他這裏賣了,不就是讓他收了嗎?
“掌櫃,這可不一樣,我這一個壇子裏有三斤果酒,如果這果酒真有人要,一斤就賣一百二十文錢,這賣出來的價錢我們倆平均分,您們酒樓六十文,我六十文,如果賣不出去,那我就會將這果酒拿回去,您一點損失都不會有。”柯含雪耐心的解釋道。
“什麽?這東西要一百二十文一斤?”掌櫃眼睛瞪得老大,柯含雪說的其它掌櫃並不在意,可是這什麽果酒一斤要賣一百二十文錢,這也太離譜了吧?
“是的,掌櫃,我剛才說了,這果酒是好東西,所以這價錢當然不低了。”柯含雪笑盈盈的說道。
“你這丫頭,你又耍我玩呢?我們這裏的好酒一斤才賣六十文錢,你這什麽果酒一斤就要一百二十文,這不是又在坑人嗎?”掌櫃氣呼呼的瞪著柯含雪,他就知道這丫頭一來就沒有什麽好事,要是別人知道他酒樓裏的酒貴得這麽離譜,不是存心嚇走他的客人嗎?
“掌櫃,您怎麽就不相信我這果酒是好東西呢,要是別人喝得好了,這一百二十文都會覺得便宜呢!”柯含雪見掌櫃不信自己,更加努力的遊說起來。
“你這東西就算喝了能成仙,賣一百二十文也太高了!”掌櫃還是直搖頭,對柯含雪說的這個價格不敢苟同。
要知道,他家酒樓裏的酒那可是遠近馳名的,才賣六十文一斤,她這還不知道是什麽東西做果酒足足要高出一倍的價錢來,隻有傻子才會買!
柯含雪見掌櫃把話說得這麽死,也不知道該怎麽繼續說服他了。
蹙眉思索片刻,柯含雪又對掌櫃說道:“掌櫃,拜托您了行不行?我這果酒就暫時放在您這裏賣,如果有人來您就幫我介紹一下,萬一有人要了,您就按我說的價格幫我賣,行嗎?”
“丫頭,我這酒樓忙都忙死了,哪來的閑功夫幫你介紹這東西?”掌櫃想都沒想就拒絕了。
掌櫃是個生意人,雖然他對這個丫頭也挺有好感的,可是這做生意和個人情感他還是分得清的。
“掌櫃,這東西放在您這裏又不會礙著您的事,再說,我也不是讓您白白幫我賣啊,這賣出來的錢咱們還平分呢!”
柯含雪又急又擔心,她向父母信誓旦旦的說這桑葚酒是東西,定能賣個好價錢,可這酒樓的掌櫃若是不答應幫自己賣,這東西再好也是白搭。
“丫頭,不是我不肯幫你,而是我真的抽不開身來幫你介紹這東西。”掌櫃說道。
這丫頭壇子裏也就三斤果酒,就算真的一斤能賣個一百二十文,這一壇子酒酒樓頂多也就賺個一百八十文錢。
可問題是,這果酒就這麽一點,賣完就沒了,所以掌櫃不想貪圖這小便宜多做一些麻煩事;再一個,若是真有客人上酒樓來買這果酒,那他酒樓裏的酒肯定就會少賣一些,掌櫃心裏有了這番計較,當然是不可能答應幫柯含雪賣這果酒了。
“掌櫃……”
“丫頭,要是你想買酒,我還是可以便宜賣給你,可你要是還想說這果酒的事,那我可真沒空再陪你聊了。”掌櫃打斷了柯含雪的話正色的說道。
見掌櫃態度堅決,柯含雪的心都涼了,她花了這麽多錢本能的這酒,要是“福臨酒樓”都不肯幫自己賣,家裏那些酒可要怎麽辦?
見柯含雪神色黯然,掌櫃又心有不忍,對開口說道:“丫頭,要是你真想賣這酒,我建議你不如到街口支個攤子,將這酒便宜賣了,說不定還能快點賣掉。”
“知道了,掌櫃,謝謝您!”柯含雪意興闌珊的對掌櫃說了一聲,失望的抱著壇子往外走去。柯含雪覺得自己真是太天真了,她還以為跟掌櫃做了那麽一大筆生意就有了交情,他就一定會幫自己,可是她忽略了生意人最看注的就是利益,她這要影響他酒樓生意的事,他怎麽可能答應自己呢?
柯含雪剛走到門口就與葛雲章迎麵相遇,柯含雪抬頭,微微一愣,對他點了點頭,然後垂頭喪氣的走了。
葛雲章回頭看了一眼,挑了挑眉,往櫃台走去。
那頭的柯含雪抱著壇子情緒低落的來到街口,看著兩邊支著攤子要喝的老板,還有那些在攤前討價還價的鄉親們,心疼的歎了口氣。
看來隻能將這些東西賤賣了,起碼得把本錢先拿回來,讓父母放心。
“姑娘,姑娘——”
正在柯含雪低眉思索間,一個小夥子氣喘籲籲的站到柯含雪麵前攔住了她的去路。
“小二哥,是你?你在喊我嗎?”柯含雪一抬頭見攔住自己去路的人不是別人,正是那天在“福臨酒樓”招呼自己店小二。
“姑娘,可……不就是喊你!”店小二還有些微喘的抱怨道:“我在街頭就開始喊你了,可是你怎麽就像失了魂一樣,喊也喊不聽。”
“小二哥,你追著我出來做什麽?”柯含雪一時沒反應過來。
“我們掌櫃讓我叫你回去。”店小二總算緩過氣來了。
“叫我回去?”柯含雪一愣,隨即又欣喜道:“掌櫃是不是答應幫我賣果酒了?”
“姑娘,我不知道什麽果酒,掌櫃隻是讓我來把你叫回去。”
“那還等什麽,快走吧。”柯含雪急切的轉身往回走,猜想掌櫃一定同意幫自己賣果酒了。
柯含雪和店小二還沒走到“福臨酒樓”,遠遠就看見掌櫃笑眯眯的將艾一揚送出了酒樓門口,像是在說著什麽。
柯含雪抱著壇子小跑著過去,對艾一揚笑著點了個頭,然後對掌櫃說道:“掌櫃,您是不是答應了?”
“等會再說。”掌櫃給了柯含雪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