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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櫃,您別以為我不知道您這裏本來就有送貨上門的,難道您還想跟我算車錢不成?”
柯含雪一臉你別想騙我的表情,讓掌櫃嘴角直抽搐。
沒錯,他這裏是有送貨上門,但他送的都是利潤高的好酒好嗎?他這次也是看在這丫頭一次性買這麽多酒的份上才沒跟她算車錢的。
可她倒好,不知道感激,還以為他騙她?
“行了,姑娘,這車錢我不算你的了,但這酒缸我是一定不能送你的!”掌櫃也懶得跟她解釋,直接拒絕了她的要求省事。
“掌櫃,您小氣!”
柯含雪趴在櫃台前鼓著腮幫子一臉哀怨的瞪著掌櫃,讓掌櫃有種不送她酒缸就是罪大惡極的感覺。
“姑娘,不是我小氣,要真送你酒缸,那我就真沒錢賺了。”掌櫃哭笑不得的說道。
“好了,掌櫃,您也別哭天喊地了,我再給您五文錢,明天您把酒給我送到家裏去,我就不把酒缸給您送回來了。”
柯含雪說著又從懷裏“慷慨”的掏出五文錢塞到掌櫃手中,然後轉身跑了。
柯含雪才不信掌櫃的話,多送她幾個酒缸就沒錢賺了。
“誒,姑娘,姑娘~~”掌櫃從櫃台後走出來追出了門口,卻已不見了那丫頭的身影。
“掌櫃,這是怎麽了?”
葛雲章也走出門口跟著掌櫃往酒樓外看了看。
“哎~~”掌櫃無奈了歎了口氣,啼笑皆非的將柯含雪買酒的事跟葛雲章說了。
說完,掌櫃突然又道:“對了,葛公子,那姑娘還是跟您一個村的。”
“哦?”
“我這裏記著她家大人的名字,說不定葛公子您認得。”
葛雲章跟著掌櫃到櫃台將寫著柯含雪地址的竹簡拿遞給了葛雲章。
“柯水生?”
難道是她?
葛雲章想了想,笑了起來,也就隻有她才能幹出這種事情來。
“葛公子認得這家人?”掌櫃問。
葛雲章笑了笑:“認得。”
葛雲章豈止是認得柯含雪,要是掌櫃知道剛才讓他又好氣又好笑的丫頭是葛雲章的未過門的媳婦,肯定會連下巴都驚呆吧。
“哎,這丫頭真是上天派來坑我的!”掌櫃再次無奈的歎了口氣。
“掌櫃,我看您該多送他兩缸酒。”葛雲章對掌櫃高深莫測的笑了笑,離開了酒樓,留下一臉呆滯的掌櫃努力的揣測著葛雲章話裏的意思。
第二天,當“福臨酒樓”的掌櫃帶人將一大車酒用馬車送到柯家時,柯家附近的人都跑了過來看熱鬧。
“雪兒娘,這些酒都是你家買的?”銅鎖娘和觀看的人一樣,都瞪大了雙眼看著整車的酒。
柯鍾氏笑了笑:“是我家買的。”
“咦,這不是鎮上‘福臨酒樓’的掌櫃嗎?怎麽還親自給他們家送酒來?”另一男子出聲說道,他以前在鎮上打過短工,所以認得這掌櫃。
眾人一聽到是酒樓的掌櫃,好奇心更強了,都小聲議論了起來。
“柯鍾氏,你買這麽多酒幹什麽呀?這滿滿一車要好多錢吧?”另一村中婦人眼紅的問道。
“半買半送,用不了多少錢!是吧,掌櫃?”柯含雪揚聲喊了句,然後對“福臨酒樓”掌櫃笑嘻嘻的問道。
掌櫃沒好氣的瞪了柯含雪一眼,又笑道:“還不是被你坑的!”
柯含雪大笑起來:“是掌櫃大方!”
“昨天也不知道是誰說我小氣來著。”掌櫃瞥了柯含雪一眼。
柯含雪又笑了起來。
“掌櫃,您也別心痛,說不我以後能讓你將這筆錢賺回來呢!”柯含雪眨眨眼,神秘秘兮兮的說道。
“行了,你這丫頭別再坑我,我就謝天謝地了。”
柯嘿嘿笑了聲,然後帶著酒樓的人將酒搬進自己屋裏去,一車的酒放了滿滿一屋,隻留下一小條縫剛好容柯含雪能走到床邊。
院外的人聽到柯含雪說是掌櫃的半買半送,見掌櫃也沒否認,都唏噓不已。
“這柯水生家裏跟掌櫃是什麽關係,竟能將這酒半買半送?”
柯鍾氏笑了笑,沒有回答大家的疑惑,跟著掌櫃他們進屋去了。
掌櫃見酒缸一放好,柯含雪就伸起手指點了起來,又沒好氣的道:“還怕我少你的不成?”
柯含雪點完,笑眯眯的說道:“沒有,沒有,剛剛夠數!”
“你這丫頭還真是不老實,我明明多給你送了兩缸酒,你點了數卻不說!”掌櫃一臉不滿的盯著柯含雪。
其實掌櫃也不知道該不該說這丫頭貪心?
說這丫頭真貪心嘛,掌櫃又覺得不像,說她不貪心嘛,她明明算好了數又不說多兩缸。
柯含雪說謊被掌櫃當麵揭穿,臉紅了起來,其實她也不是真想貪這兩缸的酒,柯含雪是想著自己現在本錢不多,要是多出這兩缸酒來,她就能多賺一點錢,等到賺了錢再將這兩缸酒的錢還給掌櫃。
“掌櫃,我不是沒讀過書嗎?算錯了也很正常。”柯含雪摸摸鼻子幹笑道。
掌櫃狐疑的打了柯含雪一眼,她說的也沒錯,在這個朝代普通人家的姑娘是不能讀書的,就算是那些讀過書的男子也不一定會數數,她數錯也是有可能。
柯含雪被掌櫃盯著心虛,笑了笑,不解的問道:“掌櫃,昨天我讓您送我幾個酒缸都像是要你命似的,現在怎麽還多送我兩缸酒啊?”
“我多送你兩缸酒是有條件的。”掌櫃掃了眼滿屋子的酒缸說道,刻意忽略了她前半句。
“什麽條件?”
“告訴我你買這麽多酒是要幹什麽用的?”
掌櫃原先以為柯含雪是哪家大戶人家的丫環,所以也沒往深處想,現在知道她隻不過是一個普通農家的姑娘,卻要買這麽多酒,掌櫃就不得不好奇了。
“掌櫃,那您還是將這兩缸酒搬回去吧。”柯含雪不假思索就說道。
開玩笑,要是告訴他自己這酒是要用來做什麽的,那他還不先自己一步抓住了先機?畢竟他家是開酒樓的,要多少酒沒有?
“行了,丫頭,跟你鬧著玩的。”掌櫃算是服這丫頭,精得跟什麽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