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
蕭風叫了一聲,兩隻鋒利無比的利爪頓時懸在了黎仁昌的頭ding上,身為左相的黎仁昌瑟瑟發抖,這麽多年以來,他還從來沒有像現在這般的害怕過,他的肩頭一直在抖動,蕭風揮了揮手,讓小黑飛到了別處,自己卻是將黎仁昌給提了起來。
“現在你該知龗道,我不是在跟你開玩笑了把?”
蕭風的眼中冒著兩股讓人生畏的寒光,那是徹骨的仇恨,黎仁昌徐徐的點了點頭,蕭風這才低聲道:
“當日害我父親的,都有什麽人?”
“你知龗道自己的身世了?”
黎仁昌顯得很吃驚,蕭風咧了咧嘴,不置可否,黎仁昌蹙了蹙眉頭,沉聲道:
“難怪你追著我不放,原來你知龗道了,既然是這樣的話,你就不應該找我報仇!”
“為龗什麽?”
蕭風揚了揚眉毛,黎仁昌冷哼道:
“我到帝~都的時候,你父親已經死了,跟我沒關係!”
“跟你有沒有關係,不是你來決定的,我隻要你告訴我,都有誰!”
蕭風厲聲喝到,黎仁昌打了個寒戰,剛剛那一瞬間,蕭風爆發出來的殺氣讓他四肢冰涼,仿佛瞬間掉入了冰窖一般。
黎仁昌深吸了一口氣,突然詭異的笑了起來:
“找他們報仇就是找死,蕭風,憑你的能耐,還遠不是他們的對手。”
“廢話少說!”
蕭風一把捏住了黎仁昌的肩頭,這一次他沒有絲毫的憐憫,隻聽得“哢吧”一聲,黎仁昌的臉色瞬間猙獰了起來,骨頭被捏碎的劇痛讓他不由得張大了嘴巴,就像是一隻擱淺在岸上的鯉魚一般。
蕭風緩緩地鬆開了手,黎仁昌滿頭大汗,蕭風等了幾秒鍾,眼神灼灼,黎仁昌不敢耽擱,隻得斷斷續續的說道:
“殺你父親是九天的命令,但動手的卻不是九天,也不是我,而是你效忠的皇帝陛龗下,贏敏!”
“你覺得我會信麽?”
蕭風冷笑著將手伸到了黎仁昌另一邊的肩頭,黎仁昌打了個激靈,歇斯底裏的喊道:
“你如果不信的話可以去問郭嵐,蕭天佑是死在未央宮的,除了贏敏,沒有人能在皇宮裏殺人!”
“我姑且當你說的是真的,皇帝的賬,我自會去算,告訴我,當年的九天,都是誰!”
蕭風點了點頭,算是信了黎仁昌。
“我怎麽知龗道他們是誰,我隻認得炎天君!”
黎仁昌很是驚恐的說道,九天的隱秘遠超想象,他深怕蕭風不信,還待繼續解釋,蕭風卻是揉了揉眉頭,凝聲道:
“炎天君?是不是那個留在你府裏的天君?”
“對對對,你見過他了?”
黎仁昌忙不迭的應到,隨後又驚訝無比的看了過來。
“不單見過,而且他已經灰飛煙滅了,你知龗道的,還有誰?”
蕭風輕描淡寫的帶過,但是黎仁昌卻受不了這個刺激,他愣了足足有好幾秒鍾,才在蕭風逐漸冰冷的眼神中回過神來。
“你是說?炎天君不在了?”
黎仁昌咽了一口吐沫,他問的小心翼翼,生怕觸到了什麽禁忌,蕭風冷笑著撇了撇嘴角,凝聲道:
“不信的話我可以帶你去看看,好好想想,你還知龗道誰!”
“除了他,我真不知龗道其他的天君是誰!”
黎仁昌苦惱的搖了搖頭,蕭風嗬嗬笑了兩聲,從懷中掏出了一柄匕首,他開始在地麵上劃拉,那刺耳的金屬撞~擊聲,讓黎仁昌的麵頰忍不住的抽~動。
“我隻見過炎天君,其他的幾位天君我從來都沒見過,不過有一個人能找到他們。”
黎仁昌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急忙說道,蕭風手中一停,匕首立在了那裏。
“這個人是誰?”
“她是魔族中人,名叫羅素素,江湖上傳說的千麵羅刹就是她,你隻要找到了她,就一定能找到其他的天君。”
黎仁昌急聲說道,蕭風眼角明顯抽~動了幾下,羅素素?怎麽會跟羅素素扯上關係,蕭風迷惑的看著黎仁昌,似乎是想從他的神情中分辨出真假,但黎仁昌一臉的惶恐,似乎已經被嚇破了膽,不像是說假話的樣子。
蕭風猶豫了起來,黎仁昌還以為他不信自己,趕忙扭~動了一下~身子,擺動著自己的手道:
“我右手食指有枚空間戒指,那裏麵有樣東西能證明我說的是實話。”
蕭風愣了一愣,旋即將黎仁昌扭了過去,將他指頭上的戒指拔了下來,乾坤戒指一般不需要滴血認主,蕭風沒費什麽力氣就進~入了黎仁昌的這枚戒指,戒指中整整齊齊的擺著幾個架子,蕭風一眼就看到了最為特殊的一個盒子。
將盒子取出來,蕭風打開之後,裏麵躺著的竟然是一枚白色的玉牌。
玉牌正中寫著:“天君正印!”
蕭風mo了mo玉牌的質地,從玉的溫潤以及質感來說,這枚玉牌至少製成上千年了,黎仁昌在一旁插話道:
“這是天君令牌,每個天君都有一枚,是雪山溫玉製作的,做不得假。”
“她什麽時候跟你聯係上的?”
蕭風mo索著玉牌,如果羅素素真是九天的人,那麽之前蕭風在黎仁昌府中碰到她就不是她說的那麽回事了。
“在你來帝~都之前。”
黎仁昌的回答讓蕭風心裏頓時咯噔一下,從心底裏說,蕭風雖然同羅素素誌不同道不合,但蕭風並沒有真的想把羅素素當成敵人,但黎仁昌的回答,卻讓蕭風無所適從,難道,羅素素對他說的,全都是假的?
蕭風鎖緊了眉頭,黎仁昌沉默了一會,才幽幽的說道:
“我隻不過是一個傀儡,我做的這一切,都是炎天君指示的,如果是我想要你的命,你根本活不到現在。”
“那我是不是該謝龗謝你了?”
蕭風冷笑著揚起了嘴角,黎仁昌歎了口氣,突然感慨的說道:
“我們都是被命運上了枷鎖的凡人,你的父親超出了他們的掌控,所以他得死,我能活著,是因為我選擇了順從。”
“那我是不是該給你立個牌坊?”
蕭風的嘲諷讓黎仁昌麵色尷尬,他抿了抿嘴角,沉聲道:
“我隻是想說,我做的一切,都不是出自本心的,就算你要報仇,也不該來找我。”
“蕭天逸是你派到我蕭家的把?害我淪陷骷髏島整整五年,也是你逼不得已?”
蕭風厲聲喝到,黎仁昌頓時一顫,嘴唇微抖著回到:
“蕭天逸也是炎天君派過去的,我來了之後他才歸屬於我,他做的所有事,都是炎天君支使的。”
“好一招順水推舟,你把所有的罪責都推給了一個死人,黎仁昌,這裏不是朝野,不是你的議事堂,我蕭風沒有那麽笨!”
說著蕭風一把攥住了黎仁昌的脖頸,生生的將他提了起來,黎仁昌雙眼圓睜,他從蕭風的眼中看到了決絕的殺意,這讓他渾身冰冷,好在多年的朝堂曆練,讓他練就了超凡的心智,盡管在心驚膽戰,但很快他就捋清了思路。
“別殺我,殺了我,你永遠報不了仇!”
黎仁昌掙紮著說出了這句話,蕭風目光森冷,並沒有理他,小黑在蕭風的示意下飛了起來,對於這隻人形的九命狸貓,小黑早就按耐不住了,它興奮的尖叫了一聲,盤旋到了黎仁昌的頭ding,兩隻黑色的翅膀隻是微微一扇,刺眼的電光就從它的身上冒了出來。
“九天神墓裏藏著九天的秘密,隻有找到了神墓你才能打敗九天!”
黎仁昌說完這句話之後整個癱軟了開來,蕭風雖然沒辦法把他捏死,但是讓他暈厥還是能辦到的,黎仁昌暈了過去,蕭風看著軟倒在地的這個人,渾身上下都洋溢著一種說不出的難受。
也許是因為他知龗道,黎仁昌並不是自己真正的仇人,這隻是一個小角色,讓蕭風有些悵然若失,也許是想起了骷髏島那暗無天日的歲月,蕭風猶豫難決,好幾次他都差點狠下心殺了黎仁昌,但是在聽到九天神墓的消息之後,蕭風還是放棄了。
黎仁昌再醒來的時候渾身冰涼,寒冷的冬夜裏,蕭風直接將冰水倒在了他的身上,醒過來的黎仁昌瑟瑟發抖,身上的那件錦衣看上去是那麽的狼狽。
“你的生死決定在你的手裏,好了,現在你可以說了。”
蕭風攤了攤手,黎仁昌是個聰明人,他知龗道蕭風是在等自己的籌碼,黎仁昌不敢藏私,他將自己這麽多年的經營,以及藏在心底的隱秘都說了出來,九天神墓,這是一個流傳在神武大陸近幾千年的神話,幾乎每個靈者都知龗道關於他的傳說,但是九天神墓到底在哪,卻沒有一個人知龗道。
黎仁昌不僅探尋出了九天神墓的所在,他更是弄到了神墓裏麵的路線圖,隻不過九天神墓乃是真正的葬神之地,在那裏麵機關重重,很多都是上古時候的符陣陷阱,如果沒有大量人力支撐,僅憑他自己,是無法進~入神墓的。
黎仁昌本來的打算是等到推翻贏敏,自己君臨天下之後,就召集整個天秦的力龗量去打開九天神墓,到時候,他不僅握有大陸上最強的帝國,更是有九天的命脈,他將會成就前所未有的事業,一舉擺脫九天。
但不幸的是,所有的美好都在蕭風這裏戛然而止,黎仁昌一敗塗地,他現在唯有借助九天神墓這個信息,才能暫時的活下去,蕭風思考了許久,直到天色將明的時候,他才做出了決定,押解黎仁昌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