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五十層旋轉咖啡廳:
當身著一襲紫色緊身裙的溫心語走進這層商務咖啡館時,環顧四周不難看到落窗而坐的男人,幸好他坐在了她視線能及的地方,否則按照咖啡廳的麵積,找起人來不但麻煩,更加會引起別人的關注。
她不是這裏的會員,是子晴通過關係才辦定了這張能夠讓她進來的資格,不得不說金錢的確具有超強魅力,為了能夠讓她順利見到韓先生,子晴大出血花了一千萬用一下午的時間辦妥了這件事情。
一千萬!子晴認為花的值,因為她深信憑借著溫心語的美貌和智慧完全可以引來韓先生的注意。
溫心語在沒有走進咖啡廳之前也是這樣給自己打氣的,可是――
當她光是看著不遠處那個男人偉岸的身影時,一股從未有過的壓力便撲麵而來。
她膽怯了,也害怕了,隻是看著他就會產生這種感覺……
溫心語拐到一處轉彎處停住了腳步,身子無力地依靠在牆上,手掩住胸口處,蔥段般的手指在微微顫抖著,不難看出內心的掙紮。
心語啊心語,你究竟在做什麽?以前一向堅強的你到哪裏去了?隻要你走過去、大膽地走過去……
另一個聲音卻在厲喝著,心語,你這樣做跟妓.女有什麽區別?為了眼前的困難就出賣自己的身體?平時你還不屑那些明星們的做法,現在你跟她們有何異?
這兩種聲音不斷在心底呐喊著,糾結著,她死死地按住胸口,卻怎麽也壓抑不住狂跳不止的心。
怎麽辦?自己還要不要繼續下去?
她感到自己的牙齒都在打顫,精美的臉頰上漸漸滲出蒼白……
“這位女士,您沒事吧?”兩位身著製服的服務員路過,其中一位關心地問道。
溫心語輕輕一搖頭,“沒事!”
服務員狐疑地看了她一眼後,禮貌性地叮囑了一番後離開了。
“我看她有些眼熟耶,好像是在電視上見過。”
“你的記性還真差,她不就是那個溫心語嘍,這幾天娛樂新聞上都是有關她的話題嘛,鬧得沸沸揚揚的,這年頭也不知是怎麽了,為了出名,這種負麵的緋聞也要沾邊,唉……”
“是啊是啊,我記起來了,原來她就是溫心語啊,人家是怎麽長的啊,怎麽那麽漂亮啊,本人比電視上還漂亮……”
服務員們的小聲細語飄進了溫心語的耳朵裏,她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溫心語死死地攥緊拳頭――
心語啊心語,你現在還倔強什麽?走進了這裏就意味著將尊嚴全部拋之腦後了,還在顧慮嗎?你以為你還有其他的選擇嗎?
她艱難地呼吸了一口氣,看了一眼幾乎快被她攥出水來的首飾盒,終於,鼓足了所有的勇氣走出了拐角。
這一步,溫心語覺得自己是用盡了畢生的勇氣和力氣的。
在靠近了屬於韓禦擎的位置時,溫心語才吃驚地發現原來在離他四周不遠的地方盡是他的保鏢,各個西裝革履,麵無表情之下盡是精銳之勢。
當她還未靠近那個落窗而坐的男人時,其中的兩個保鏢便上前攔住了她前進的方向。
“這位女士,請你換個位置坐!”其中一位保鏢冷冷地開了口。
溫心語咬了咬唇,暗自深呼吸了一口氣後,揚起不卑不亢的聲音――
“我是專門來找韓先生的!”
她的聲音很清美,雖是堅強,但也有著一絲不被察覺的輕顫。
落座在咖啡桌前的男人看樣子似乎不為所動,仍舊是饒有興致地看著腳下的夜色,顯然,幾米之外的事情沒有引起他的關注,溫心語看到的是他高大健碩的背影。
“對不起,這位女士,今晚韓先生不見客,請你馬上離開這裏!”
保鏢似乎對這種女人主動送上門的把戲見慣不慣了,直截了當地下著逐客令。
溫心語的呼吸變得有些急促,放置在身體兩側的手再度攥緊――不行!她絕對不能這麽離開,她一定要成功!
“我手上有韓先生的東西,隻是誠心前來歸還罷了,難道你們幾個大男人還怕我這個弱女子傷害了你們家的韓先生不成嗎?連女人都害怕對付不了,你們這樣的保鏢不要也罷!”
她故意提高了聲音,一雙美眸卻轉向不遠處那位看夜景的男人。她豁出去了,即使下場不會是太好的,起碼也要引來韓禦擎的注意才好。
“你――”
保鏢們沒想到這個女人會如此牙尖嘴利,剛要說話,卻被一道低沉的聲音打破――
“讓她上前,其他人退下!”
“是,韓先生!”
保鏢們立刻恭敬地退到了原來的位置上。
擋在溫心語前麵的障礙物消失了,剛剛的緊張感卻再度回來了,站在原地一動未動,呼吸不大順暢。
“怎麽?有勇氣質問我的保鏢,沒勇氣上前了嗎?”
男人低沉醇厚的聲音再度揚起,與剛剛不同,帶著一絲譏諷,緊接著,咖啡椅緩緩轉了過來――
這是一張足可以迷倒眾生的英俊臉頰,卻在看向溫心語有些蒼白的小臉後,不經意間閃爍著神采。
溫心語的心一慌。
“請坐吧!”他指了指對麵的椅子,有著絕對的權威。
溫心語所有的退路都沒有了,在男人目光的注視下一步步走上前,她不難感受到那兩道目光究竟有多麽灼熱。
一股莫名的壓力倏然襲來,令她差點窒息。
這是她第一次這般正式與這個男人見麵,僅僅是看著他,也不難感受到來自他身上的那份權威的氣勢。
韓禦擎沒有再開口,鷹隼般的黑眸一瞬不瞬地看著她,像是在欣賞一件上好的藝術品似的,又像是在揣摩什麽。
空氣中,流過一絲絲不安分的氣息……
溫心語有些坐不住了,這樣的氣氛很壓抑,尤其是在這樣一個深不可測的男人的目測下。
她,有些害怕……
“韓先生,今天打擾了您很不好意思,這條項鏈,是你掉的,我想還給你――”她還是打破了安靜的氣氛,將攥在手中的精致首飾盒緩緩推到了男人麵前。
她說謊了!
韓禦擎的嘴角微微一挑,不疾不徐地開了口問:“你叫?”
溫心語斂下眸子,“溫心語……”
“嗯。”
韓禦擎微微一點頭,桀驁的眉宇間透著一絲滿足,“溫心語……心語……”他似乎饒有興致地把玩著這個名字,末了,低沉的聲音中透著一絲揶揄――
“這個名字――不錯。”
呃?
溫心語被他的話弄楞了,抬頭看著他,見他目光閃爍著嘲弄之色時,眉宇微微地蹙起。
她開始後悔了,此時此刻她有一種被人一點點解剖的感覺,她就像是一個待選的妃子一樣,而他,則是高高在上的君王。她突然產生了厭煩,也好笑自己究竟做了什麽。
這種交易她不想做了,壓根她也不是擅於做交易的人啊。
想到這裏,她再次抬眸,勇敢地迎上他的鷹眸,說道:“項鏈我已經還給您了,物歸原主,告辭了!”
說完這句話,溫心語拿起包包連忙起身,這個地方,她一點都不想多待一秒鍾,因為――每每見到這個男人,她的心就會驚慌不已,甚至會產生莫名的駭異……
“溫小姐――”
男人低沉的聲音自她身後慵懶揚起:“還沒有達成目的,就這麽走了,不是可惜?”
他的聲音透著的自信,如一支冷箭直直穿透溫心語的心。
她猛地停住了腳步,在原地怔愣了好半天才緩緩轉身,看向身後的韓禦擎,那個恍如魔鬼的男人!
“說吧,你想要什麽?”韓禦擎的一雙鷹眸準確無誤地看穿了她的心,喝了一口咖啡後,不疾不徐地說道。
溫心語強行將心底的驚訝壓了下去,拳頭攥緊又放鬆,重新走到了韓禦擎的身邊,坐了下來。
“韓先生,請你……請你幫幫我……”
她極為艱難地說出了這句話,斂下眸無法對視著男人的眸子。
“說說看!”
韓禦擎倒是一副挺有興趣的樣子,幹脆將偉岸的身子依靠在椅背上,冷鷙的黑眸一瞬不瞬地審視著她略微尷尬的臉頰。
溫心語不難感受到頭頂上的炙熱,但還是硬著頭皮將這幾天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韓禦擎臉上的表情很單一,幾乎令溫心語很難猜透他在想什麽,將事情說完後,她忐忑不安地攥著拳頭,既然都如此了,她也就豁出去了。
過了好半天,韓禦擎才緩緩開了口,“溫小姐,你認為――我一定會有幫你的興趣?”
一句反問,令溫心語再度一怔,隨即她抬頭對上他的鷹眸,說道:“其實――你多少要負些責任的!”
“哦?”
韓禦擎像是聽到了天下最可笑的笑話似的,英俊的眉宇微微一挑,看向溫心語饒有興致。
溫心語舔了舔有些幹澀地唇,接著說道:“海青是你的女人,如果不是因為她誤會我,針對我,我就不會賠上毀約金……”
韓禦擎聞言後,岑冷的薄唇微微扯動了一下,“這麽說,溫小姐的前途還是我韓某耽誤了。”
呃――
溫心語強行咽了一下口水,“也不能這麽說,一切都是巧合,正所謂‘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
“哈哈――”
韓禦擎意外地爽朗一笑,看向溫心語道:“溫小姐的指控性很強,我韓某如果不負責的話,似乎太不近人情。”
溫心語似乎聽出韓禦擎有調侃之意,咬咬牙硬著頭皮說道:“總之,請韓先生幫我這次,從事演藝事業是我的終生理想,求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