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處不宜久留,我們還是快走把。”
沈冰沉聲說道,蕭風點了點頭,上前將練彩霓抱在了懷中,一行人匆匆掠出了街巷,飛快的向著帝國學院那邊的傳送陣走了過去,而蕭風他們離開沒多久,另一群身著帝都皇城司服飾的兵丁就闖入了這條街巷。
“火猛,你先帶他們回去,我去去就來。”
眼看著到了傳送陣的門口,蕭風突然改了主意,火猛正要追問蕭風要去做什麽,蕭風卻是把練彩霓拋給了他,一個轉身,瞬間就不見了人影。
火猛尷尬的將練彩霓擺正,蹙著眉頭道:“堂主這風風火火的,該不是闖宮去了把?”
“希望不是。”
沈冰歎了一口氣,大家無奈,隻得先行進了傳送陣。
離開了眾人的蕭風一路屏氣疾走,他的心中燒著一團邪火,這團邪火每遇到一波搶奪風雲錄的就會增熱幾分,現如今,這火已經到了迸發的邊緣。
蕭風打算反擊了,就從這座城池裏第二號人物開始,不過在此之前,他還要先去一趟郭府。
郭府相比於蕭風之前來的時候要清靜的多,門前絡繹不絕的車馬已經寥寥無幾,這讓蕭風察覺到了異樣,在街口一個不起眼的角落站了一會兒,蕭風發現了許多盯著郭府的暗哨。
郭嵐出事了?
蕭風微微蹙起了眉頭,那些暗哨十分有秩序,雖然隱密程度不高,但勝在人多,基本上等於把郭府給包圍了,如果郭嵐出事,那麽蕭謨跟蕭軻可就不安全了,蕭風顧不得多想,直接施展五行遁術往那府裏潛了過去。
隻不過剛到敞開的側門口,蕭風就被一股金色的亮光定在了原地,抬頭一瞧,蕭風看到那是一個掛在匾額上的玉如意,這個如意塵土遮身,外表汙潰不堪,如果不是把蕭風給定住,蕭風根本不可能注意到匾額上還有這麽一樣東西。
金光閃爍當中,蕭風被鎖在了一個金色的細圈裏,幾乎是同時,一個麵目秀麗的女子從側門裏閃了出來,身後陸續跑出來了七八個女子,這些女子都很年輕,十四五歲,清一色的白色長衣,手持細劍。
“何方宵小,膽敢闖我大`法師府!”
領頭的那個女子蕭風從來都沒見過,喝的他微微一愣,蕭風正尋思怎麽回答,突然一個熟悉的人影冒了出來。
“你回來了?”
這個人是如月,她先是問了蕭風一句,隨後目光銳利的掃了掃周圍,趕緊揮手道:
“把他帶進來。”
兩名少女上前,一左一右把蕭風給架了過來,說起來也神奇,這金圈離開了匾額依舊掛在蕭風身上,使得蕭風既走不出來,又無法施展靈力。
“關門!”
將蕭風帶進來之後,如月就趕忙下令道,幾名少女飛速的將側門關上,然後輕輕一拍,那大門後麵的龍頭閘登時落了下來,郭府的大門從外表看似乎是實木的,實際上完全是鋼鐵打造的。
除此之外,這座門上還裝有整個大陸上最為複雜的天機鎖,這龍頭閘,就是其中一個鎖扣。
“我在帝國學院留人等消息,看來你是直接來這了。”
如月散開了那些少女,一邊說一邊口中念念有詞,直到這一刻,蕭風才知道,這個看上去普通的侍女,其實遠遠不普通。
她的身上洋溢著一股異常澎湃的靈力,靈力強度遠遠的超過了蕭風,以蕭風的猜測,她至少是巔峰聖武境的靈者,蕭風顧不得驚訝,急忙問道:
“六郎跟七郎在哪,他們有沒有事?”
“他們能有什麽事?”
如月解開了金圈,突然氣呼呼的喝了一句,然後瞪著蕭風罵道:
“你怎麽這麽沒有良心,郭府出事,你就不擔心大師?”
“大師能有什麽事?”
蕭風從如月的表情上看出兩個弟弟應該是安然無恙,頓時鬆了口氣,然後心不在焉的回了一句。
“你真是氣死我了!”
如月攥著拳頭在蕭風的肩頭打了一下,蕭風吃痛,不由得皺起了眉頭,如月冷聲道:
“大師因為你身敗名裂,現在帝都已經沒有大師的容身之處了,黎仁昌更是百般心機的要除去大師,這些都是因為你,都是你惹的禍!”
“到底出什麽事了?”
蕭風這才意識到郭嵐真的遇到了大麻煩,不由關切的問道。
如月冷冷的瞪了他一眼,卻不想跟他說了,兩人互相看了一會,如月才冷聲道:
“你那兩個弟弟,大師已經送往了一處絕對安全的地方,這是大師留下的信物以及她給你的信,你要去找他們,現在就去!”
如月將一封信跟一個腰牌甩到了蕭風的懷中,蕭風接了過來,信還沒看,如月就氣呼呼的轉身離開了。
蕭風隻得暗自搖頭,然後將信打開。
信上麵的話不多,無非是告知蕭風他兩個弟弟在何處,由何人照看,以及蕭風如何尋回他們,除此之外,郭嵐在信中沒提任何其他的事情,那娟秀迤邐的字體,蕭風癡癡的看了兩遍。
如月氣呼呼的把蕭風責罵了一通,蕭風除了知道郭嵐是因為自己才遇到了麻煩,但究竟是什麽麻煩,蕭風一無所知。
蕭風本想尋到如月詳細的問一下,卻被告知如月不肯zaijian自己,不單如此,她還下了逐客令,蕭風看郭嵐並不在府中,不好多待,隻得在幾名少女的看護下,被送離了郭府。
蕭風走出郭府沒多久,就發現自己被人跟蹤了,那跟蹤的人很是放肆,因為他明知道蕭風是靈者,還毫不掩飾氣息,仿佛是明明白白的告知蕭風,自己就是要跟著他的。
蕭風暗惱不已,那些宗門不把他放在眼裏也就罷了,一個小小的探子,居然也這麽猖狂。
蕭風走進了一個隱蔽的小巷,那個跟蹤的探子果不其然的跟了進來,頗有一種大搖大擺不知死的覺悟,蕭風一個縱身閃出,一把就將那人給按在了地上。
“嫌命太長了?”
蕭風怒聲喝問,那探子驚慌失措,嚇得連連掙紮道:
“好漢饒命,我是皇城司的密探,不是歹人!”
蕭風稍稍鬆了鬆手,皇城司統管帝都安保,派出密探四處監視是他們分內之事。
蕭風眯了眯眼睛,冷冷的問道:
“weishenme跟著我?”
“您是從郭府中`出來的啊,我們的使命就是查明一切同郭府有來往的人。”
探子鬆了口氣,小心翼翼的說道。
蕭風舒了一口氣,並未就此放過這名探子,而是繼續追問關於郭嵐的事情,探子被蕭風嚇到了,知無不言,倒豆子一般的全都托了出來,就連帝都這些天的傳文也一一說給了蕭風聽。
官麵上的解釋是因為郭嵐辦事不利遭到了懲處,而皇城司內部則是知道郭嵐因為某些事情得罪了皇帝本人,雖然這探子說不清楚郭嵐到底是因weishenme事得罪了皇帝,但蕭風已經猜到,八成跟他這次拿到風雲錄有關。
“大`爺,您看,您想知道什麽小的都告訴您了,能不能留小的一命。”
探子雙手抱著,就差給蕭風跪下了,蕭風目光一冷,揮手道:
“滾!”
探子急忙點頭哈腰的跑了出去,蕭風沒注意到的是,在這探子摸爬滾打離開的時候,偷偷的將什麽東西塞到了自己身上。
探子很快就跑出了這條隱蔽的巷子,到了外麵,那張謙卑的臉上泛出了幾絲陰惻惻的笑容,在自己胸口拍了幾下,然後得意洋洋的竄入了人流當中,飛速的離開了。
蕭風站在原地想了一會兒,他本來的jihua是從郭嵐這裏把蕭謨跟蕭軻接走,送往帝國學院,然後他就連夜去找黎仁昌。
現在蕭謨跟蕭軻已經被安全送走,而且就郭嵐托付的那個人來說,蕭謨跟蕭軻沒有什麽生命危險,蕭風就隻剩下去尋黎仁昌了,作為天秦帝都第二號人物,黎仁昌身邊的保護liliang基本上不遜色於皇帝贏敏。
除此之外,黎仁昌的下落還是擺在蕭風麵前的一個棘手問題。
身為天秦的左相,白日裏的黎仁昌忙於公事,各處奔波,蕭風找到他的可能性不大,隻有等到夜間,黎仁昌回府,蕭風才有機會,因此蕭風摸`到了黎仁昌府邸的外圍,就近的街旁尋了一間酒肆,邊喝邊等了起來。
時間一分一秒的走過,直到天近傍晚的時候,黎仁昌的車隊才回到了這座龐大的相府中。
作為相爺,黎仁昌的排場極大,所以蕭風不用過多的注意就能分辨得出黎仁昌確實回來了,但可惜的是,車隊一路駛進了大門,黎仁昌並未下場,因此蕭風錯過了認識黎仁昌的機會。
但蕭風並不焦急,他很有耐心的等了下去,直到華燈初上,夜色完全黑了,他才結賬離開。
被郭嵐的玉如意定在門前,使得蕭風對這些大人物們的府邸有了新的看法,他並沒有冒冒失失的直接闖進去,而是在後巷中打暈了一個仆人,換上了仆人的衣服,直接混了進去。
仆人都是戴有腰牌的,進門的時候蕭風分明感覺到有一股奇異的liliang從自己身上掃過,好在蕭風動用了蒼天神披,遮蓋了自己所有的靈力氣息,現在的他,就是一個普通人。
黎仁昌府中的仆人十分之多,再加上夜色,幾乎沒人發覺蕭風混了進來,前麵還走著幾個家丁,蕭風低著頭,眼睛四處打量著,正要邁入前廳的大門,突然一個渾厚的聲音傳了過來:
“你,過來!”
蕭風後背頓時一僵,下意識的按住了自己手指上的乾坤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