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領呆愣片刻,心頭是融融的暖流,雲蔚,雲蔚,一輩子那麽短,她竟傻到用那麽久的時間來糾結相愛的問題,她輕笑:“能遇到他,吃再多苦都是值得的。”
安寧溫柔淺笑,“現在想來,我倒覺得那時的你是鳳凰,浴火重生,隻為贏得屬於你的愛情!”
唯有這兩情相願最是動人!
任領履行了自己的諾言,親自為安寧做了一桌子的菜。
下班點,雲蔚、葉墨、秦昊宇三人準時來到清心祿,剛一進門,葉墨便一把接過孩子高舉過頭頂,頓時,清心祿裏傳來孩子愉悅的笑聲。
見任領看孩子看的專注,雲蔚道:“想不想抱一抱?”
任領有些緊張:“想。”
雲蔚自葉墨手裏抱來孩子,任領顫抖著雙手接過。
當溫軟的孩子抱進懷裏的那一刻,任領終於還是沒忍住眼裏的酸澀,同樣的孩子,別人家的大眼萌動,她的卻葬於藏區那片陌生的土壤,她將小家夥緊緊抱進懷裏,哽咽道:“我的孩子。”一滴滴淚水陡然打落孩子的臉上。
來世他是否還能找到她,是否還願意做她的孩子?
或許是感受到任領的悲傷,小家夥的哭聲也隨即傳遍清心祿。
見此,雲蔚將她緊緊摟進懷裏,她的悲傷他感同身受。
一時,秦昊宇眸光閃了閃,葉墨和安寧對視一眼,安寧上前也不接過孩子,隻溫聲道:“雲朵,不如認我女兒做幹女兒?”
任領頓住,小家夥似乎也聽懂了大人的話,含著淚扁著嘴與任領對視。
一個對視,結了一生的母女緣。
自從認了安寧的女兒為幹女兒,葉墨家的門幾乎被任領踢爛,漸漸的,雲蔚總結出一條,找不到嬌妻的時候去葉家準沒錯!
......
美好的日子總也是稍縱即逝的,轉眼來到十一月份的中旬,當任領收到薑雪結婚的消息時才驚覺,她們是真的過了那個懵懂的歲月,轉眼已到為人婦的年紀。
當她再一次躍進高大的圍牆,正要攀窗而入時,陽台上卻是傳來萬忠無奈的聲音:“任小姐,我若再放你從窗戶進去,就該主動請離了,還請您體諒,正門在那邊,我為您開門!”
任領無趣的撇撇嘴:“還不錯,這次發現的還算及時。”她幹淨利落的翻身而下,走向正門。
萬忠歎口氣,這時萬誠才帶著四個大漢跑入:“哥,不會又讓她闖進去了吧?”
萬忠冷聲道:“都去領罰吧。”
四人中的一人小聲道:“她的速度太快了,我們實在是盡力了。”
“我說過,你們什麽時候練就她的速度便能出師,好了,領罰去吧!”說罷,去為任領開門。
任領剛走入萬家,薑雪就已經等在客廳,薑雪取笑她:“這次怎麽不走窗戶了?”
任領悻悻的看眼萬忠:“被發現了。”生命中少有的敗績。
萬忠輕笑一聲:“我們萬家的人日夜都在防著任小姐,被發現也不是什麽丟人的事情。”
有眼力勁兒,任領剛想誇讚萬忠兩句,誰知細嚼兩遍他這話,怎麽都覺得別扭,什麽叫日夜防著她?防賊呢?她再瞥眼萬忠,後者低笑著離開。
任領打量兩眼薑雪,肌膚雪白,氣質婉約動人,眼波洋溢著幸福,真是越發的明豔動人了,她嘖嘖兩聲,“喜事將近,就是不同啊。”薑雪的婚禮日期竟是定在元旦,萬文濤這廝就是一狼,薑雪這小白兔放到他嘴邊不被吃掉才是不可思議的事情。
薑雪輕笑:“還說我,你和雲總不也定了婚期嘛。”
“被父母逼,沒辦法的事情,倒是你,上次見,你不還說再過個一兩年才考慮嫁給萬文濤嘛,怎麽轉眼就變卦了?”上次見薑雪還是半個月前的事情,如今這多事之秋,萬文濤越發的不許薑雪出門。
說到這個,薑雪便是一肚子的委屈:“本來是這樣的,可誰知我的一個學生竟公然向我示好,動靜弄的有些大,這事被他知道後,他執意定了結婚的日子,他說我若不答應,便不允許我再去學校,我也是拿他沒辦法。”
任領挑眉:“這果然是萬文濤的風格,不過,隻要你不想結,我還是能帶你走。”
薑雪哭笑不得,“領兒,我知道,你始終看不上他,但是看在我的麵子上,你能不能認下他這個妹夫?”
任領不滿:“你覺得事到如今,我還有別的選擇嗎?”
薑雪瑉唇輕笑。
任領有些感歎:“你說琳琳回來時,我們會不會被打死?”兩人竟是在她不知道的情況下都領了證,結了婚。
薑雪輕笑著點頭,“她生日時我去看她,曬得很黑,見了我不停的抱怨苦,我說我要結婚了,當時她竟直接動手,差點沒把我掐死,她追問我和誰結婚,臨走我還是沒膽告訴她是萬文濤。”
任領大笑:“你若說了,我相信她真的會毫不留情的掐死你。”
夏梓琳生日那天,任領也去了,她遠遠的跟著夏梓琳,她和一群短發姑娘勾肩搭背,有說有笑,雖然是曬黑了,卻也長大了,她壓下上前抱一抱她的衝動,遠遠的跟了她很久,直到被攔在門外,轉身回到市區後,她買了些東西去看了陳夢竹和夏磊。
話裏話外的,任領聽出夏磊依舊是老光棍一條,但看夏磊對陳夢竹的入微體貼,任領倒替陳夢竹高興,付出了一輩子,經曆了那麽多,終於還是等到了屬於她的彩虹,或許,磨難有時候不一定都是壞事,一如陳夢竹,一如她!
又和薑雪暢聊半天,任領才起身準備離去,薑雪欲言又止,但還是送任領離開,走到門口,恰巧碰到接萬安晏回家的萬文濤。
“媽媽!”萬安晏一個箭步跑進薑雪的懷裏,這親昵的程度說不是親生的母子,都沒人會相信。
萬文濤看任領一眼道:“留下一起吃午飯吧,雪兒每日念叨你,但是考慮到她的安全,最近不能讓她多出門。”這是自兩人打那一架後的第一次會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