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出醫院,沒有開車。??火然文 ???.?r?a?n??e?n?`net
獨自度步在街頭,腳踩著積雪,咯吱咯吱聽起來十分的過癮。我看著周圍行走的人,行走的車,還有行走的鬼。
我都忘記自己是什麽時候開始看見鬼的,也許是記事的時候就能看見了,那個時候,我從來不認為自己能夠跟這種恐怖的東西作戰,甚至是打敗他們,在今年之前,我甚至不知道怨靈的存在,可僅僅半年,自己似乎就經了許多許多。
我看著天空,冷風陣陣。天色已經黑了,冷風配合積雪散發的溫度,足夠把我催促的小跑起來。
醫生囑咐過我,適當的運動有利於傷口愈合。看著周圍,跟我一樣的人大有人在,他們都是想快點回到溫暖的家裏,享受著屬於身心的溫暖。
我用了一個小時,回到了自己的小區,看著房間裏再也無法亮起的燈光,我不禁又想父母了,雖然我們之前剛見過。
是時候再次回家看看了。
時間就這麽一秒一秒的過著,一天一天的過著,終於放寒假了,但對於我們學校來說,寒假早在一個月之前就開始放了。
深冬的天愈發的冷了,我拿著保暖瓶,來到了醫院,裏麵有我燉了大半天的排骨湯。
杜玲也終於不在需要氧氣罩了,簡單的坐起對於她也不是難事了。醫生看到杜玲的情況,都有些驚訝的說道:“這種愈合狀態,說不定年後就能夠出院。”
杜玲看著我端的排骨湯,美美的喝上一口。
看著杜玲滿足的神情,我也就滿足了。我的腦海裏不時的還會閃過朱可,但我不會刻意回避著去念想她,對我來說,杜玲可能會是我一輩子的思念吧。
還沒等杜玲跟我聊些什麽,一大群男男女女來到了病房,杜玲看著這些人,不禁驚喜道:“你們怎麽來了。”
那些人說道:“要不是老師告訴我們,我們都不知道你居然在住院,都住院這麽長時間了也不知道跟我們說一聲,害的我們擔心死了。”
經過他們的聊天,我才知道這些人是杜玲的同學。杜玲的性格就注定了她是一個受歡迎的女生,雖然有些任性,有些傲嬌,但卻不會過度。這麽想起來這些任性傲嬌不但不會使人反感,反倒使人覺的有些可愛。
“這男的是誰啊?”一個女生對杜玲問道。
這女生顯然是刻意這麽問的,畢竟我坐在杜玲身邊,還喂著她喝湯,旁人看來自然是曖昧的。杜玲臉色一紅,驕傲的說道:“我男朋友。”
我看杜玲沒有了喝湯的**,便把蓋子擰好,防止湯涼了,然後對杜玲說道:“你跟你同學們聊會兒,我出去一下。”
杜玲點了點頭。當我離開的時候,裏麵的聲音顯然大了些,也更加的放肆了些。
我來到醫院的樓頂,這裏是我常來的地方,因為我覺的這裏安靜,非常適合這種狀態下的我。
據傳說,在十年前,這家醫院的一個病人診斷出了癌症,然後想不開就從樓頂跳下去自殺了。當這人死後,院方才發現這人跟一個跟他同名同姓的人搞混了,那個自殺的人僅僅得了盲腸炎。
家人自然跟院方大鬧了一場,但人既然死了,在鬧又能如何。
當這人得知自己的自殺僅僅是一個烏龍,他後悔極了,希望時間能夠倒流,希望自己不要從樓頂上跳下去,於是就常年在樓頂蹲著,看著樓下的地麵,一副隨時要跳下去的樣子。
我來到他身邊,拔出一根煙對他說道:“在看時間也不可能回到十年前了。”
那人轉過頭:“又是你。”
“是啊,又是我。”我笑道。
“你看見我居然不害怕?”那人有些疑惑。
“我不會害怕一個單純的鬼。”我呼出一口白煙,跟我哈出的氣混合,讓人分不清楚那究竟是煙還是氣。
“你說我當初怎麽就跳下去了呢?如果...如果我在絕望徘徊幾天,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那人懊惱道。
“其實你跳下去不僅僅是因為得知你得了癌症,一個人要麵對死亡又豈能這麽灑脫,這麽勇敢。那件事對你來說僅僅隻是催化劑,如果我猜的不錯,在這之前你就應該有跳樓輕生的念頭了。”我對那人說道。
“可我終究不想死啊。”那人道。
“離開吧,在這裏無論多長時間你都會生存在懊悔之中,既然如此為什麽不離開呢。”這是我不知道多少次勸說這個還保存自我意識的鬼魂了。
這個鬼魂存在了十年,對於自己的舉動懊悔了十年,究竟是什麽樣的情緒才能讓一個人記住這麽長的時間?恐怕也就隻有死亡了。
你殺了人,你會記上你失去記憶為止,你被人殺,也是如此。
“我不甘心啊。”每次談話,都是因為這個鬼魂說了一句不甘心,便戛然而止。通常,這人說完這五個字之後都會毫不猶豫的跳下去,摔的七零八落,除了我,沒人能夠看到他那令人欲嘔的屍體。
可就在那人即將跳下去的時候,我即將再次歎氣的時候,樓頂的門再次打開。
開門的是一個拄著拐杖的小女孩,小女孩留著一個光頭,在微暖的陽光下是這麽令人注目。
“叔叔,我們又見麵了。”小女孩開心的對我打招呼。
“是啊,妞妞,怎麽今天跑樓頂來了?”我問道。
“叔叔,你小聲一點,我是偷偷跑出來的,被抓住了他們又會把我抓到一個黑屋子裏,我不想進那個黑屋子,好難受的。”妞妞扶著拐杖艱難的走到了我的身邊。
不是我不想扶她,而是她不願意。
“叔叔你又在抽煙!”妞妞指著我說道。
我看著抽了兩口的煙,隨手扔在了地上。
在陽光的照耀下,妞妞就仿佛是一位聖潔的天使一般。
妞妞走了,被媽媽帶走的,走的時候還用可憐巴巴的眼神看著我。
“她身上有死氣!”那人道。
“沒錯,她堅持不了多長時間了。”我看著妞妞離去的背影說道。
妞妞的腦子裏長了一個特別大的瘤子,那瘤子壓迫了妞妞大腦裏的某部分神經,導致妞妞一隻腿行走不便,最近妞妞一隻在進行排異治療,希望這種治療能夠在妞妞手術的時候起到保駕護航的效果。
“她真開朗啊。”那人感慨道。
我沒說話,靜靜的看著那人,那人望著陽光,身體漸漸的虛無,直至消失不見。
我再次拿出一顆煙,點燃。
叮鈴鈴,是我的手機,我拿出手機,是周琦的電話:“組長,老城區那邊有人離奇死亡,韓隊長已經把案件交到了我們手裏,經過檢測,案件現場出現大麵積的靈異反應。”
“我馬上過去!”掛了電話,我看著隻抽了一口的煙,再次扔在了腳步,朝專案組趕去。
我仍舊阻止著靈異犯罪,我覺的,這個世界上或許沒有任何一個工作比這個工作更適合我的了。
怨靈,本就是人的怨念誕生而出的產物,我能做的,就是盡量讓怨靈消散怨念,還逝者一個幹淨的靈魂。這,便是我的責任。一個道士,一個靈異專案組的責任。
全書完(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