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亂世藏黃金,盛世收古董。
在100年後的世界,人能填飽肚子活命就不錯了。
罕有人玩古董收藏。
也沒人去注意保護那些在盛世無比值錢的玩意。
就算再珍貴的古董,在末世裏也不值一碗飯錢。
在黑暗蠻荒的歲月,很多珍貴的文物古董都被破壞了,但還是有一些被完好的保存了下來。
陳小灶就曾在街邊上看到過有乞丐拿文物級的玉碗討飯吃。
那玉碗不知道是什麽年份的,但肯定比黃金貴多了。
他要能從末世倒騰點這玩意回來,可比賣金子來錢快多了。
就是倒騰這玩意的風險太大,出處也不好講,陳小灶得考慮周全了再做這門生意。
金德利見陳小灶對古董好像很感興趣,猜說:“灶哥,老山嶺子裏是不是有大墓啊?除了金子外,你還能‘撿’到古董不?要能撿到值錢的古物件,賣給龍爺去,一筆咱們就不愁下半輩子的吃喝了。”
“嗬嗬,你想的還挺美,等真撿到了再說吧。”
陳小灶不再接這個話茬兒了,從包裏掏出來一遝一萬塊的鈔票,交給金德利:“胖子,這一萬你拿著,咱苦日子沒少過,現在有點錢了,你好好享受享受去。你不是最喜歡吃長安城裏的金刀涮肉嘛,上次大剛去那請客,你小子吃一頓流了一個多月的哈喇子,可就是不舍得再去吃。現在咱有錢了,你敞開了去吃,把這一萬塊錢全吃了去。”
“吃一萬的金刀涮肉?”金德利驚了。
“我不是讓你一頓吃一萬,是分著吃!”
“哦,哦,嗬嗬。”
金德利接過錢,吸溜著口水憨笑:“我還以為你讓我一頓涮肉就把這一萬塊錢全吃了呢,我還琢磨呢,一萬塊錢,我得點什麽才能在不被撐死的情況下給它全吃了呢?那兒的牛羊肉才38一盤,我吃100盤才3800,吃200盤是7600……”
“你不會奔貴的點啊!幹嘛總盯著牛羊肉啊。你點一盤好幾百的那個藥膳刺身,點那些海裏的東西涮啊!”一講到涮魚涮蝦,陳小灶心裏就莫名的解氣。
“灶哥,你快別說海裏的東西了。”金德利苦著一張胖臉直言:“我最近吃你做的魚油料理,被惡心壞了,現在我聞見魚腥味就想吐。”
陳小灶撇嘴:“這東西健康。你個胖子讀書少,不知道什麽叫良藥苦口利於病。”
“灶哥,我是在吃飯,不是在吃藥啊!你還是別研發那魚油味的肉夾饃了,太吃力不討好了。”
“研發是一定要研發的,回頭你也幫我想想,要配什麽料才能讓那魚油味更容易讓人接受。”
“你那魚油臭的就像死魚在大糞池裏被泡了10年,然後從它肚子裏擠出來的湯子,配什麽料也沒法讓人接受啊!”
陳小灶本來挺餓的,被金德利這麽一說,他什麽胃口都沒有了。
金德利的比喻很粗鄙,卻是很真切。
深海獸油的臭度,就是這麽讓人難以接受。
“算了,先不說這些了,被你惡心的都沒胃口了。”
從鈔票裏又點出三遝來,陳小灶交給金德利:“這三萬,你明天拿去給春妮,那丫頭一直想在福利院的後院修個流浪狗的狗舍,籌了好幾次款都沒籌到。你別讓她籌了,怪丟人的,直接拿這錢去修吧。”
金德利不理解的問:“之前春妮來找咱們籌款修狗舍,你不是說她的這種行為是白癡行為嗎?你說流浪狗就應該流浪,給它們修什麽狗舍啊。你還反向春妮籌款,要買遊戲機。”
陳小灶尷尬道:“我要買遊戲機,是給福利院的小孩子玩,又不是我玩。”
“那咱們拿這3萬塊錢去買幾台大型遊戲機給孩子們玩吧,別修狗舍了。我也覺得修狗舍沒必要,還要花3萬,太奢侈了!咱們這店裝修都沒花了3萬。”
“我開始也覺得沒必要修狗舍,後來春妮跟我講了一下她要修狗舍的理由,我琢磨琢磨,覺得挺有道理。”
陳小灶給金德利講道理:“你想啊,那些流浪狗都是沒家的孩子吧,和咱們小時候一樣一樣的。你小時候是願意在外麵流浪,還是願意住進福利院這間‘大狗舍’?肯定是大狗舍吧。得虧小時候有福利院這間大狗舍收養了咱們,咱們才不用在外麵流浪受凍。現在那些流浪狗也需要一間收養它們的‘福利院’。所以我覺得有必要支持一下春妮。”
聽陳小灶這麽一講,金德利想通了,講說:“要這麽說,還真得給那些流浪貓啊狗啊什麽的修個家,也算圓咱們小時候一個夢了。”
“不光是圓夢,修了這間狗舍後,孩子們就有更多的活動可以做了。他們沒事就可以和流浪狗一起玩,還能去照顧流浪狗,從小就培養他們的責任心,以免咱們福利院再出周子恒那樣的人渣。”
陳小灶口中的周子恒,是古北福利院養出來的一個敗類。
古北福利院每年都會接收周邊縣市的孤兒,多時一年收養四五十個,少的時候一年也會收一二十個孤兒。
這一撥一撥成長起來的孩子中,會結成不少年齡相仿的小團體。
像是陳小灶、金德利、卓春剛、卓春妮他們這撥孩子,有十幾個人,便是關係非常緊密像親兄弟姐妹一樣的小團體。
今年24歲的周子恒,之前也是這個小團體中的一份子。
這小子小時候特老實,文質彬彬的,人長得奇帥,在福利院很受歡迎,不少女孩都喜歡他。
但處社會以後,周子恒被花花世界給晃花了眼,變成了一個斯文敗類。
在陳小灶他們這個小團體中,還有個女孩叫趙靜,和周子恒是青梅竹馬。
趙靜比周子恒大一歲,她特別愛周子恒,願意為周子恒付出一切。
前年秋天,不聽陳小灶他們的勸,趙靜辭了在縣糧食局的會計工作,跟著周子恒去了長安市裏打工生活。
周子恒這混蛋,卻在長安沒混多久就被一個款姐給包了,變成了吃軟飯的小白臉,狠心的給趙靜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