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領壓下紀慕青對紀斐稱呼上的疑慮,答應:“當然沒問題,隻要您不嫌棄我這裏簡陋。”
藍家是什麽人家,什麽專用的場地沒有,邀請的同齡人想來也是非富即貴的,她這清心祿實在是算不上高端大氣,能來她這裏,想來是藍水歆的個人意願。
似是看出任領的猜測,紀慕青望向藍水歆的目光盡是疼愛:“她長大了,有權利決定自己的事情。”
這疼愛如此濃鬱,任領斂下眼瞼,沉默的化去眼裏突然泛起的那不現實的渴望。
party上的一切細節和事宜談妥後,紀慕青並未有在清心祿用餐之意,任領相送,邁出步子的時候才發現藍水歆沒有跟上。
似乎在她們商定的時候,藍水歆便有些心不在焉。
“歆兒,怎麽了?”紀慕青順著藍水歆的視線看去,除了一對年輕男女,並無其他。
“沒什麽。”藍水歆應一句,追上紀慕青,臨出門時卻是再次回頭看向某個方向。
任領很確定藍水歆看著的人是任放,她搖頭一笑,在雲端的那兩天,她便看出藍水歆害怕任放,想來是任放那張冷臉沒少讓她受委屈。
直到紀慕青和藍水歆的身影徹底消失在她的視線,任領才再次找張桌子坐定,一邊盤算著藍水歆下周六的生日派對,一邊回頭看向任放和小學妹。
讀大學時,一次任放去學校找她,被她的小學妹見到,從此便念念不忘。
小學妹多次懇求她搭橋牽線。
那時,她總覺得任放還小,有些事情順其自然就好,也便沒答應。
直到前些日子在清心祿再次碰到小學妹,沒想到小姑娘還是念念不忘任放,而任放年紀也不小了,於是她意動之後便有了今天的安排。
任放和小學妹的這頓飯吃的時間不算短,小學妹臨走時還不忘熱情向她招呼,“學姐,再見。”
任領示意向她走來的任放,“你不去送送?”
任放神情木然:“她自己有車。”言下之意,無需相送。
得,他家任放的情商這輩子也基本就這水平了,情商沒得補救可以不救,她隻希望他別學秦昊宇他們,年紀一大把了還不結婚。
“她來做什麽?”任放低頭掃一眼她算計的紙張,難得開口。
任領一愣,“誰?”
任放似乎也有些後悔自己衝口而出的話,不過見任領是真沒聽懂,隻不耐煩道:“藍水歆。”
“下周六是水歆的生日,要來咱家辦生日派對。”說完她又狐疑的看眼任放,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嗎?竟會有事情是任放關心的?
“我走了。”任放直接轉身。
“別啊,我學妹怎麽樣?”任領忙追問。
提到小學妹,任放隻覺此刻腦仁還疼,吃個飯嘰嘰喳喳的不停,他丟下三個字:“話太多。”大步走出清心祿。
任領勾勾唇角,那便是不討厭嘍?
這麽多年的姐姐還是沒白當,她便是斷定任放不討厭單純善良機靈活潑的女孩子,看來小學妹還是有戲唱的。
把下周六晚上生日宴的事情交給經理,任領走進廚房,左看看右說說,又去庫房點一遍存貨,午飯都沒吃,一刻不閑的轉悠著。
事情總有完,當她再一次的閑下時,那種心被掏空的感覺比之早晨更甚,她盯著手機怔愣良久,細細說服自己,陪薑雪見過何熠輝,她立刻飛去藏區,明日再趕回,應該也能趕到萬文濤來之前回來。
心隨意動,她當即動手定了晚間去藏區的機票,縱然定好了機票,她還是有些坐立難安,不知雲蔚是否會等她。
下午三點,何熠輝和邵聽安攜一對氣場強大的中年夫妻走進清心祿,他們來時,任領正在撥弄算盤。
“任領。”何熠輝對她客客氣氣的。
邵聽安挺著高高的孕肚,眉眼雖有憔悴,但更多的還是不屑,看來這麽久的敗仗也還是沒能把這個姑娘的傲氣折損多少。
對邵聽安的無理,任領也不放在心上,她隻看眼中年男女便知這兩人便是邵聽安那能力不小的父母,她淡然一笑對何熠輝心平氣和道:“雪兒快到了,請坐吧,我叫店員上茶水。”
幾人剛一坐定,薑雪便一身簡單隨意的短褲t恤走進清心祿。
任領挑挑眉,隻因為薑雪身後還跟著三人,萬文濤,萬誠和小光頭萬安晏!
萬文濤怎麽會選擇這個時候來?任領挑眉,他不是該等薑雪答應何熠輝後再出場坐收漁翁之利嗎?選擇此時來可不是什麽明智之舉,這麽一來,他便化主動為被動,少了許多討價還價的餘地。
“領兒。”薑雪瑉唇開口解釋:“我是在清心祿門前碰到的他。”
“我知道!”薑雪既然答應了她,便不會失言,定是萬文濤故意等著她的。
“媽媽。”萬安晏小手拉上薑雪。
薑雪滿臉柔情,正要俯身抱起小家夥時,在看到任領神色不明的眼色後又僵硬的直起身子,隻用手去安撫小家夥。
任領俯身威脅:“你再敢叫一聲媽媽,我就把你賣了去。”
誰知萬安晏小朋友使勁兒衝她吐吐舌頭:“你把我賣了,媽媽就再也不和你好了。”
任領氣極,“人小鬼大的小東西!”
萬文濤不理會她們這裏,隻大剌剌的坐於何熠輝和中年男女對麵,他嘴裏叼著一隻煙,隨意的半仰在椅背上,一邊點燃,一邊滿腔匪氣的開口:“怎麽,找我女人求饒?”
任領一手提著掙紮不停的萬安晏隨薑雪也就勢坐下。
見萬文濤連個正視的眼神都不給他們,一時,邵聽安的父母臉色不善,邵父開口:“萬先生,都是生意人,一切以和為貴......”
萬文濤吐出一個煙圈,眼神囂張不屑,“少和老子扯這些,打老子女人孩子的時候怎麽不想清楚了?”
一句話讓邵聽安父母和何熠輝都變了臉色,見父親受辱,邵聽安當即怒道:“勾引別人的男人,她該打,若不是這女人阻止,說不定她的臉早花了,一個毀了容的女人,你還喜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