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便是紀斐的婚期,細算下來,紀斐結婚這天,黃阿姨剛好去世四十天。
任領靜靜的坐於梳妝台前看著鏡中的自己。
鮮少化妝的她施了自然的粉,遮了憔悴,微薄的唇塗上玫粉的口紅,少了幾分涼薄。
從未經任何化學製劑粉飾的發質柔順黝黑,如今已齊肩。她伸手,一點點的把它們挽成一個花苞,在腦後高高托起,精致的五官立刻顯露,絕麗出塵。
耳垂上點綴兩個閃亮的小耳墜,一字齊肩的玫粉色齊膝小禮服將她消瘦的鎖骨展漏無遺,似漏非漏的香肩引人遐想。
衣服是林絲韻為她量身定做的伴娘服,林絲韻放著眾多圈子裏的姐妹不用,卻選了她來做伴娘,她話語無多,點頭應下!
很少穿高跟鞋的她,把腳上的一雙八厘米的水晶鞋駕馭的很好,精美的高跟鞋,將她均勻纖細的雙腿襯托的更加晶瑩細長,這氣場也是陡升了幾個層次,她搖頭,難怪那麽多女人那般喜歡高跟鞋。
看著鏡子中那個閃耀的人,任領自嘲一笑,從不曾想過,有一天自己也可以這麽美。
“師傅,世紀花園!”
出門後她直奔目的地,車子沒行出多遠,電話響了起來,是紀斐,她猶豫片刻,接起:“哥。”
“別來!”電話中,紀斐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微涼,此刻卻帶著明顯的低沉。
任領望向窗外人來人往的街道,行人匆匆,又都是去向哪裏,她對電話那端的紀斐道:“好!”隻要是紀斐的要求,她都滿足。
“師傅,停車!”
看看時間,十點,悠悠的閑逛在大街小巷,這輩子她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美過,沒有哪個女孩子不愛美,她也不例外,並不著急換掉一身不合時宜的著裝,而是一步步的穿梭於一條條熟悉的街道。
任領在市中心的十字路口停下,碩大的公開熒幕上直播著紀斐迎娶林絲韻的全過程。
一個大明星,一個成功商人,她們的婚禮確實引來無數人的關注,但終究還沒到全程在眾多頻道直播的程度。
可是紀斐卻是做到了,他讓眾多媒體同時播報他的婚禮,也讓全國人民能夠通過各種媒體渠道關注到他的婚禮,他要讓全世界都知道,他有多寵愛他的新婚妻子!
“走啦,開飯了,今天頭兒請客,地點隨便定!”葉墨大力拍上任放的肩膀。
任放回頭:“為什麽?”今天又不是什麽好日子。
“你小子,管吃就行了,問什麽為什麽!”秦昊宇也是一身精神抖擻,似乎做足了準備痛宰雲蔚一頓的準備。
“我不去了!”任放麵無表情,並不買賬。
“你小子,真是個木頭,頭兒欽點你去的!”葉墨二話不說對著任放的電腦來個強製關機!
任放皺皺眉,也不說什麽,這時雲蔚剛好從辦公室裏走出。
四人很快來到樓下,葉墨和秦昊宇一路在前商討著吃什麽,雲蔚和任放,一人麵無表情,一人神情自若的走在身後。
任憑身邊的人來去匆匆,舊的人離去又有新的人群接上,任領卻始終站在那裏,仰頭看著街角的大熒幕。
紀斐和林絲韻滿含深情的看著對方,進行著婚禮的宣誓,紀斐說:“絲韻,從今往後,我會盡我最大的能力疼你愛護你,給你一切你想要的。”
交換戒指後,紀斐深情吻上林絲韻的唇,林絲韻笑著哭著,眼淚隨白紗飄落,本是美豔之人,此刻真情流露,越發的驚豔這個世界。
四人停下腳步,雲蔚掃眼前方的倩影,抬頭看向街角的大屏幕,秦昊宇和葉墨絮絮叨叨的說著:“這妞很正點啊!”
葉墨不屑道:“誰都沒我家寧寧美!”但還是沒忍住多看了兩眼:“隻看背影的確是個極品,但是你確定回頭後不是恐龍?”
秦昊宇挑眉:“敢賭嗎?”
葉墨嘿嘿一笑:“我賭是恐龍!”
秦昊宇自信道:“輸了的人,從藏區回來,一個月不能回家!”
葉墨不忿,“這什麽爛賭約,就算我贏了又有什麽意義,你一個單身狗,一個月不回家,就是一年不回家又有誰會惦記!”
“賭不賭吧?”秦昊宇再瞄幾眼前麵之人修長均勻的雙腿,更加自信了。
“賭就賭!”葉墨腦子一熱拍手決定,“不過,你輸了,不用一個月不回家,從藏區回來,放我一個月的假,怎麽樣?”
“好!”兩人一拍即合。
聽著兩人的對話,身後的雲蔚勾勾唇角,任放的臉卻是越來越黑。
葉墨和秦昊宇的聲音雖低,任領雖無心,但也還是聽個清楚,她左右看看,他們身前站著最近的可不就隻有自己一個女人,合著這賭約的對象是她?
擱在以前,任領難免要與他們綿裏藏針一番,但是今天實在是沒心情,看眼四周,一轉眼竟是在任放公司樓下,她低頭撥了任放的電話,不曾想在身後響起。
任領帶著慣有的慵懶淺笑回身,站定後,笑意卻猛然微頓。
身後的四人,論容貌,論氣質都不差,可偏偏雲蔚就如一道標杆,讓人能第一眼關注到。
他一身合體的墨色西服英俊挺拔,五官立體俊朗,三分溫笑冷淡從容,一身自骨子裏生出的氣度無人能模仿半分。
不曾想臨走之際還能再見雲蔚,她垂眸掩掉自己一瞬間的失態。
看著突然轉身的任領,葉默和秦昊宇都是一愣,還不及兩人得出賭約結論,但見任領直接越過兩人來到任放身邊。
“怎麽穿這樣?”看著任領若隱若現的白皙肩頭,任放眉頭緊皺。
任領無辜的聳聳肩:“以前你不是總嫌棄我不收拾自己嗎?”
“.......”任放沉默,片刻才冷冷道:“以前挺好的!”
這樣別扭的任放真是少見,任領酒窩深深,伸手挽上他的手臂。
兩人的互動委實曖昧,葉墨尷尬的撓撓頭:“呃,任放你女人?”大水衝了龍王廟,他們剛才的一番賭注肯定是將這個黑臉王得罪慘了!
秦昊宇掃向任放,話說這冷臉王藏得還挺深,竟也是個有家室的,還是這麽個.....嬌豔欲滴的!
任放將任領的手果斷的扒拉下去:“我姐,任領。”
任領仿佛沒感受到任放的嫌棄,撇撇嘴,再次把手搭上去,任放瞪她,她討好的笑,任放皺皺眉隻能任她挽著。
“嗬.....”看著這一幕,雲蔚竟是不由輕笑出聲,暮然想起,曾經任放一次次的強調任領成績很差時的神情,那是一種寵溺中滿是無奈的神情,能逼得任放露出如此神情,除了極親近,大抵她也是夠......無賴的。
任領疑似聽到任放旁邊某人的笑聲,她挽著任放的手微僵,還沒待抬頭,就見秦昊宇煞氣騰騰的開口:“那根竹子?”
任領一愣,回想自己何時得罪過這位,嗬,是有那麽回事兒,任放在轉給雲蔚自己的話時,這位也在場吧?《弑天》的另一個遊戲製作人?
竹子挺好的,任領下意識反駁道:“竹,未出土時先有節,及淩雲處尚虛心,沒什麽不好!”說罷,心情竟好了起來。
這話有些熟悉啊,雲蔚唇角的笑意更深了。
任領不經意間回眸,正好撞上雲蔚唇邊雅俊的笑意,想到當著他的麵盜用他的話,她有些別扭,片刻便是有些失笑,垂眸輕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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