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梓琳依舊憤憤不平,林絲韻擰緊嬌眉,想要說些什麽,終究是作罷,她轉向任領:“改天我們約個時間出去玩!”十足的長輩之姿。
“好啊!”任領禮貌的點頭,看著同樣優秀的林絲韻和紀斐,任領仿若醍醐灌頂般的透亮。
她大學剛畢業,而紀斐早已功成名就,不怪她從來就不懂紀斐,兩人本不在一個層次上,如何言說了解。
“站住!”就在紀斐與林絲韻轉身離去之際,夏梓琳的嬌喝再次傳來!
林絲韻竟是當真停下了步伐,她回頭對上夏梓琳,無耐道:“人你都打了,還想怎樣?”
夏梓琳冷聲道:“少在本小姐麵前裝無辜,紀斐有眼無珠,本小姐可不瞎!別跟我說你不知道紀斐和任狐狸每周日都會來這裏,十多年風雨無阻,他們是不是兄妹你能不知道嗎?想要耀武揚威你找錯場子了,任領是個傻子不懂回擊,但不代表你能肆無忌憚的欺負她,我也不妨就實話告訴你,紀斐雖然是個渣男,但他對任領的那點心思就是瞎子也能看得出,就在這裏,就在剛才,他還在向她表白,可是卻是被.....”
“琳琳!”任領大喝出聲,雙眸褪去慵懶,無比嚴肅的打斷夏梓琳越來越露骨的話語。
近十年的朋友,今天這一聲喝,絕對是這麽多年以來,任領對夏梓琳說過的最重的話。
夏梓琳怔怔的看著緊繃臉頰的任領,明亮的大眼中染上霧氣,任領這是怪她了嗎?她不覺自己有錯,她不相信任領看不出林絲韻這小小的心計,被人按著打還不十倍的打回去,絕對不是她夏梓琳的風格。
掃過夏梓琳濕了的睫毛,任領的心裏五味雜陳,很多事怎麽能僅憑眼睛看到的來解釋呢?她的感情不能,紀斐的感情更是不能!
任領歉意道:”對不起,她被寵壞了,還請別放在心上!“
誰知林絲韻這次卻並不妥協,而是略帶冷漠的質問夏梓琳:“斐如果對領兒有什麽特殊情感,又怎麽會和我結婚?再者說,你這樣咄咄逼人,反而讓我覺得是領兒對斐存在些什麽超出兄妹之間的感情,小姑娘,你不覺得你這樣說話,會把你的朋友陷入不義嗎?”
任領的神情漸漸冷淡了幾分,她不喜歡無路可退的感覺,都是明白人,又何苦苦苦相逼!
果然,聽了林絲韻的話,夏梓琳再次冷聲回應:“是嗎?那我會靜看你們的結局,就我對你口中的斐的了解,你身上若沒有他所看重的東西,他必不會多看你一眼!”
林絲韻先是一怔,片刻絕美的臉上疑似露出一瞬間的淒涼!
終於,紀斐從容轉身,他淡漠的看一眼倔強的夏梓琳,卻是再也不曾看向任領,他始終插入褲兜的右手伸出,握緊林絲韻的肩膀,不輕不重道:“不會再有別的女人!”
話不多,卻字字重若千鈞!
紀斐的手順著林絲韻的手臂滑落,最後堅定的牽起那隻纖美的柔荑,堅定的轉身步出。
光線透過那緊牽的指尖劃入任領的瞳孔,一點點的暈散開來。
紀斐攜林絲韻離去良久,任領依舊盯著兩人遠去背影神情恍惚,沉默不語。
夏梓琳明眸圓睜,小心翼翼的開口:“任狐狸......”
無神的看一眼夏梓琳,任領隨意的坐倒在剛才兩人玩鬧的地方,環視著偌大的庭房,再次陷入沉默。
“想哭就哭吧!”向來大大咧咧的夏梓琳,糾結著眉頭將肩膀湊於任領的眼前,不會勸人的她已經做到了極限。
“憨貨!”任領輕笑出聲,斜瞥一眼一本正經的夏梓琳,提提嘴角:“這不是你的風格啊,你不該是鼓勵我砍了紀斐和林絲韻嗎?”
夏梓琳誇張的拍著胸脯如釋重負:“我還以為你真的對那個渣男情根深種,從此要一蹶不振,黯然凋零了呢!”
任領放鬆身子仰躺在地麵,喃喃道:“我隻是有些措手不及!”對這樣的結局,她始料未及。
“措手不及嗎?我看未必!!”
見任領沒什麽事兒,夏梓琳開始圍著她仰躺著的身子來回走動,細細的數落:“別告訴我你不懂什麽叫做近水樓台先得月,也別說紀斐是有病,閑到需要隨便找個人陪他玩耍十年的鬼話,不談以前,就說今天,紀斐的話雖欠扁,但是那分明就是表白,雖然說我也覺得你們不算合適,但是不試過又怎麽會知道結局,今天你隻要說一個好,剛才哪還有那些阿貓阿狗什麽事兒!”終於夏梓琳憤憤不平的停下步伐,再次居高臨下的怒視著任領,大有再打一架的架勢。
任領不發一語,餘光眼瞅著隻差零點幾厘米就踩到自己臉頰的鞋子!
“怎麽?我說錯了嗎?平時擠兌我的時候,哪兒哪兒都有你,在人生大事上卻總是犯傻,過去至少還有人家的陪伴,今後我看你還怎麽繼續單戀。”說到憤恨處,夏梓琳更是咬咬牙,“到手的鴨子都能飛了,你說你是不是少根筋啊,成績一般還不愛拾掇自己,沒家世又沒上進心,你說說,你究竟想怎麽樣?”
“說的好像你很有上進心似的!”任領腹誹一句,表情卻是更糾結了。
“你還來勁了?”
“頭發,你踩到我頭發了!”任領終於咆哮而出,成功製止夏梓琳新一輪的言語攻擊!
“你.......”夏梓琳看一眼鞋子下細小的一縷黑發,頓時無語凝噎,透亮的雙眼全是挫敗,一縷頭發被踩到,她都可以有表情,那活生生的一個人離開,她倒是無動於衷了?
氣衝衝戴好墨鏡,憤怒的開口:“你一個人在這裏睡死好了!”轉身消失在門口。
伸手擋住照射在雙眸上的光線,任領靜靜的躺著,擋住的眼睛看不出悲喜,隻喃喃一句:“十年相護,從不敢忘!”
健身房的門被大力的推開,一道身影再次匆匆闖入,最終停在任領身邊,不發一語的喘著粗氣!
“你究竟喜歡那混蛋嗎?”終於,來人不再大口喘息,分明有些焦急,卻又故作淡定。
放開遮著眼睛的手,任領猛然坐起,兩顆淚珠順著眼角滑落,背對來人,胡亂擦掉。
“在全世界麵前,紀斐向林絲韻求婚了!”夏梓琳咬緊唇角,雖然不忍,但她還是希望她在第一時間知道,所謂的會議,隻是一場紀斐為林絲韻正名的記者會。
“挺好的!”行雲流水般輕巧的起身,任領雙手飛動,拍掉身上的些許灰塵,終於,她幹幹淨淨的站立那裏,隨性灑脫,遺世獨立,不見一絲陰霾,她還是那個任領。
夏梓琳目瞪口呆:“任狐狸......你真沒事?”
夏梓琳總覺得任領是喜歡紀斐的,過去,說起紀斐,任領的眼神是暖著的,看到紀斐的花邊新聞,任領也是迷茫的。
對於紀斐,夏梓琳自認是看不透的,但是她卻也明白,那樣高深莫測的一個人,是不會無緣無故的陪一個小姑娘這麽多年的,除了喜歡,她找不到任何其他的理由,而剛才的對話,更讓她確定,紀斐對任領的感情是超出友情的。
可是為什麽轉眼兩人竟落得如此結局?
那究竟什麽是愛?什麽又是陪伴?她的母親陪伴父親二十多年,最終父親拋棄母親和別的女人走了,父親又可曾對母親有過愛?
那麽愛究竟是什麽?
越過夏梓琳率先離開的任領,嘴裏悠然自得的高呼著,“走啦......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的樣子好傻。”
夏梓琳不可思議的擦擦眼角,這才幾分鍾啊?果然,有的人就是打不死的小強,她怎麽會懷疑她會被傷害!
采清說
求收藏,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