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您先回去,我和胖丫得留下來看看藥田的播種,還有繡紡的擴建,過兩日我們再進城去看你們和師傅。”張小燕微微一笑,跟娘又聊了些家常,隨即把娘送上了馬車。
把娘送走之後,她再次回了屋子,並且吩咐任何人都不要進來打擾。若是胖丫起來了,讓嚴娘告訴胖丫去幫忙秦大哥弄那些種子。
回到房間,她把那頁紙從懷裏拿出來,打開一看,這是婆婆給她留下的一份信。上麵寫著讓她用蠟燭烤過之後,才能看到裏麵的內容。
丫頭,看到這份信的時候老婆子可能已經去閻王殿報道去了,老婆子沒想到這輩子真的會遇到師傅說的種借屍還魂的奇事。不過你放心,這件事老婆子帶進棺材裏了,世上不會再又第二個人知道。
那本書是老婆子生前一好友留下的,她囑咐老婆子把他畢生所學交給有慧根之人。老婆子也尋覓了十來年,並沒發現可以托付之人。你既能再生,說明你是個有福氣的人,老婆子就把這東西贈與你了,望你有日能學有所成。
若是有一天,你碰到懂得同樣陣法之人,就可能是我好友的族人,若是有朝一日成為敵人,還請你網開一麵,給我好友的族人留一條根。此信函看完之後記得燒了,免得日後成為別人威脅你的籌碼。
看完之後,她咽了咽口水,手在不停地顫抖,下一刻,她便是照著婆婆說過的話把這份信燒成了灰燼。
“婆婆,我一定不會辜負您老人家的期望。”張小燕見書放在懷裏,誠心地對著老天許諾。
接下來的時間,她認真地看起了那本關於陣法的書。上麵的細節寫得很詳細,她把每個字都記在了心裏。
……
“老盤,到底看出什麽名堂沒有?”胖子幾個跟獨眼龍在山上轉悠了一天,顯得有些不耐煩起來。
什麽鬼高手?
嚴鬆一個勁地翻白眼,累得苦哈哈地實在不想繼續走下去。礙於劉哥在這,他又不好說些什麽,坐在大石頭上喝起了水。
獨眼龍仰頭看著巍巍高山,一臉鬱悶地說道:“這地方很奇怪,看上去像有陣法,又像沒有陣法,至今為止還真沒看出什麽所以然。”
哎……
劉哥長長地吐了口氣,這塊大肉還真是不好啃,連獨眼龍都看不出什麽,豈不是白白浪費了那麽久的時間。
胖子聽完臉差點沒黑下來,心裏埋怨主子給找的什麽貨色,還不如劉哥本事大。可,這話他也不能說出來,賠笑著說道:“老盤,這山上我們都轉了幾年沒看出什麽道道,你這才看幾天,還是耐著點性子吧。這可是主人再三交代一定要辦好的事,我們都得多放些心思。”
“是是是,你說得沒錯,來之前上麵也交代過了,再看幾天,再看幾天再說。”獨眼龍無奈地附和著胖子的話,心裏早就問候了他們八輩子的祖宗。
聽完這話,嚴鬆整張臉又黑了黑,隻能乖乖地跟著獨眼龍繼續在山裏轉悠。
這一轉悠就是一天,大冬天的眼看就要下雪了,連獵物都少了許多。想著老張家那一窮二白的日子,走了一段路之後胖子開了口:“沒有其他收獲打些獵物回去,免得回去又吃那個鬼白菜豆腐之類的。”
“那個婆子真是夠摳門的,銀子給了他們不少,居然連肉都沒得吃。什麽破玩意,遲早我就幹掉他們!”嚴鬆嘴裏一陣罵,真恨不得把薛氏直接給了結掉。
“閉上你的烏鴉嘴,老張家的人一個都不能動,這是上麵交代下來的。如今,張家老六和老七都在域城為主子賣命,我們不僅不能動他們,還得好生照顧著,免得到時候人家往上爬了,在上麵踩我們一腳那就麻煩了。”劉哥直接吼了一句,這小子就是沉不住氣,早晚都是個禍水。
聽劉哥這麽一說,胖子覺得非常有道理。畢竟張家老六和老七都是讀書人,老六還是今年的探花,說不定以後還能做大官,到時候他們這些也可能成為老六的手下。若是得罪了他的家人,以後大家都沒好日子過。
嚴鬆聽完啞口無言,既然這樣為什麽不另外選一家住下,這不是沒事找事嗎?
大家心裏都有些無奈,隻能乖乖地在山上打了些獵物,免得回去之後連肉都沒得吃。
天,漸漸黑了下來,一幹人手裏拎著不少獵物準備下山。
嗖嗖嗖!
幾支箭突然從他們身後射來,胖子和其他兩人習慣山上有陷阱。可,獨眼龍來的時間太短,對這些也就不會太了解。
一個閃躲不及時,手臂中了兩支箭。若不是胖子反應夠快拉他一把,恐怕他就要死在這地方了。
“走,恐怕又有其他人上山了,先回去再說。”劉哥可不想在這裏送了性命,催促著趕緊下山。
有驚無險地回到老張家,把獵物往張家老二麵前一扔,嚴鬆沒好口氣地命令道:“把東西弄幹淨了,今晚多煮幾個菜,我們兄弟要好好喝上一頓。”
“行行行,不過,家裏沒酒了。”張家老二厚顏無恥地來了一句,中午的時候把剩下的那些酒跟娘一起喝光了。
“你!”嚴鬆聽完氣不打一出來,可,想到劉哥說的那些話,隻能服軟地去了村子裏買了幾斤好酒回來。
此時,胖丫正好跟秦誌從秦家回來,兩人聊得正歡,看到嚴鬆罵罵咧咧地朝這邊走,趕緊找了個地方躲了起來。
“狗娘養的!早晚有一天把你們都給拔了,死胖子,弄個蠢貨回來,差點今天大家掛在了山上,哼,哪天等老子當頭的時候,老子整死你這個死胖子!”嚴鬆越說越起勁,快到老張家門口的時候,才收斂地閉上了那張臭嘴。
看到人進了院門之後,胖丫和秦誌才往家裏的方向走去。一路上胖丫不說話,秦誌卻在想著剛才那家夥嘴裏罵的那些話語,不時回頭看看那巍峨高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