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還沒亮,老頑童就爬起來了,睡了好幾天一身骨頭像散架了一樣特別難受。
伸伸腿,彎彎腰,總算是可以出來呼吸一下了。
“師傅,您怎麽出來了,趕緊進屋去吧。你現在可不能見光,就算臉上的紗布拆下來,你也得繼續在屋子裏呆上三天。”張小燕習慣性早起,到了後院看到老頑童師傅居然在院子裏鍛煉,立馬把人連拖帶拽地進了屋子。
老頑童一聽還要在屋子裏呆那麽多天,眉頭稍微一皺,然後感覺到臉上傳來一陣難受的疼痛。
“師傅,您現在可不能動怒,這樣對你的臉不好。別到時候變成醜八怪,怪我技術不好。”張小燕聽到師傅低沉的哼唧聲,不得不在旁好好提醒一句。
老頑童一聽即刻放鬆了心情,他可不想變成醜八怪,好歹年輕時候也是翩翩公子一枚。
張小燕把師傅拉在椅子上坐下,隨後問道:“師傅,有一件事必須要跟您證實一下,你一定要對我說實話。”
老頑童見張小燕這般認真的表情,直盯盯地看著張小燕的眼睛。
張小燕聲音壓低地問道:“昨天我們去找柯墨了,他說你是被胖子打傷的。我就套他的話,我說胖子他們天天在山上轉悠,你就不怕他們發現金礦的地點?”
“那胖子怎麽說?”老頑童緊張地問道。
“他說,連他都不知道金礦在什麽地方,那些蠢貨怎麽可能找得到?”張小燕說這話的時候,目光不移地看著師傅。
如今看不到師傅的表情,隻能從眼神判斷師傅現在的情緒。等了一會,見師傅沒開口她才再次開了口:“師傅你老實告訴我,那個柯墨到底是不是你的人,我覺得他很神秘,有時候覺得像好人,有時候覺得不是個好人,我總覺得對他應該有些防備。”
“他是我的一個老朋友,但是,他真正效忠的是誰,到現在為止我還摸不透,你可千萬別告訴他我住在你這裏,就像你說的還是得有些防備比較妥當。”老頑童也跟張小燕說了實話。
張小燕記下了老頑童的話,想了想說道:“放心吧,我可沒那麽傻,況且如今師傅換了張臉,他也未必認得出來。我這段時間會繼續上山,製造出您還在山上的假象。”張小燕把心中的想法跟老頑童說了說,頓了頓,又鬱悶地開了口:“這回不僅是你受了傷,就連我那另一個師傅也是受傷嚴重。等你臉上的紗布拆了之後,我可能要去城裏待幾天。到時候你就好好住在這,我會讓趙四過來陪著您。”
“不必了,若是你們都圍著我轉,到時候會引起柯墨的主意,那家夥頭腦可不簡單。”老頑童謹慎地說著,腦子裏轉悠起了其他事情。
張小燕把該囑咐的都囑咐完了之後,去廚房讓人送了早膳過來,吩咐胖丫跟二丫去城裏一趟,把那些種子給帶回來。多少銀子等下一次進城的時候,再跟林掌櫃一起結算。
做完這些,她進了房間,認真地翻閱從域城帶回來的一些書籍。對蠱毒,她始終有那麽些好奇,特別是那個病人身體裏中的另一種蠱毒。
到底是什麽?
那位昏迷的師叔會不會知道關於蠱毒的東西?
她也很期待那位師叔能在苗大娘的幫助下清醒過來,另外,還有在東大街的那位苗顯。
苗顯是個醫術高明的大夫,他會不會跟這個苗大娘有什麽聯係?
畢竟苗這個姓在這裏太稀少了。
甩了甩腦袋,暫時先把這些疑問全都甩開,她翻開了書,認真地看了起來。
院子裏,繡娘們已經上工了。最近城裏的生意不錯,繡品有些供不應求。可是,為了質量劉蘭花還是嚴厲把關。
就繡紡現在的規模顯然是小了,她本想等著小燕回來商量一下擴大繡紡的事情。然,恒兒的事情讓一家人都陷入了緊張狀態。眼見張小燕根本就沒閑下來,話也就暫時壓在了心裏。
“我說老四媳婦,聽說小燕他們回來了,擴大繡紡的事情跟她們說了沒?”柳氏對這件事特別上心,因為前幾天剛在幾個姐妹麵前吹噓了這件事。
說是隻要繡紡招人,第一時間會通知那些姐妹過來試試。如今,她可比老四媳婦更加心急。
劉蘭花手裏整理著絲線,滿臉笑意地回了話:“還沒說呢,兩個丫頭一回來就往外麵跑,為了讓村民們也能賺到錢,她們要擴大藥田的種植,所以事情也比較多。”
“那真是太好了,我們家隔壁的幾個兄弟也都問了藥田的事。她們還真是為村民們謀福利,好事,這是好事!”柳氏興奮起來,無論是繡紡還是藥田,隻要招人就好。
聽說藥田招人,其他的繡娘也按耐不住了,你一句我一句地問了起來。弄得劉蘭花有些措手不及,畢竟這些事情不是她能決定的。
嚴娘進來給大家送水的時候,聽到繡娘們的議論,臉上露出微微笑意。把茶水放下之後,她又去了一趟張小燕的屋子。
咚咚咚!
房門敲響之後,裏麵應了聲:“進來吧!”
嚴娘從門外走了進來,手裏端著茶水,還有今早上剛做出來的糕點。進門看到小姐正在看書,把糕點送到桌子上打算離開。
張小燕看到桌上的糕點愣了一下,隨即叫住了要離開的嚴娘:“嚴娘,你把門關上,我有些事想要問問你。”
“哎……”嚴娘應了一聲,把門給關上走了過來。
“坐,坐下說。其實也沒什麽,就是跟你閑聊一下。”張小燕看嚴娘緊張的模樣,不知道嚴娘為何這麽緊張?
“小姐您問,有什麽嚴娘一定如實告訴您!”嚴娘擠出了一絲笑意。
張小燕認真地看著嚴娘的臉色變化,吃了一口糕點,嘴裏一陣軟軟甜甜的感覺,實在是太美味了。
“你想不想回家?”她喝了一口茶冒出了這麽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