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一亮,張小燕就把手術需要的東西準備好了。將麻醉粉調製成湯藥給師傅喝下之後,她準備動起了刀子。
胖丫既興奮又激動,目不轉睛地盯著張小燕那奇怪的盒子,這是張小燕為了給病人做手術刻意讓人打造的。
這套工具已經放了一段時間了,張小燕知道總有一天還是會用上的,沒想到第一次用居然是用在了師傅臉上。
咚咚咚!
門被敲響,外麵傳來趙四的聲音:“有沒有需要幫忙的?”
“裏麵不用,但是需要你在外麵守著,無論發生什麽事誰都不能進來。”張小燕亮開嗓子回了趙四的話。
“好,我在外麵守著。”趙四聽話地答應下來。
張小燕戴上口罩之後,又跟胖丫吩咐了幾句,就開始對師傅的臉開起了刀子。
胖丫聽完一一點頭應了下來,在後麵的手術中,不僅認真地看著張小燕說的每一個步驟,還把下藥的方法也都記了下來。
手術進行了差不多三個時辰,給師傅臉上塗抹上藥膏之後,剩下的繃帶工作就交給了胖丫。
胖丫包紮完之後,狠狠地喘了口氣,因為緊張額頭上的汗早就濕了頭發,擦擦汗水抬頭看向張小燕:“你這是給師傅吃了多少麻醉散,都三個時辰了,師傅還是一動不動的。”
張小燕想了想,算算時間回了話:“至少還得兩個時辰再回醒過來,這兩天隻能吃粥,主要是嘴不能動得太厲害,等三天後拆了紗布,愛吃什麽都可以了。”
“那老頑童師傅可就要受罪了!”胖丫同情地說了一句。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換了臉之後,師傅可以做很多之前想做又不敢做的事情。而且,師傅之前的仇人不少,這也會給師傅減輕很多不必要的麻煩,最終要的是不會引起胖子他們的注意。”張小燕同情地看了師傅一眼,吩咐外麵的趙四去廚房端盆開水過來清潔一下手術用過的工具。
做完這些,張小燕又累又餓,先去廚房弄了些吃的,又吩咐嚴娘熬些粥,米熬得越爛越好。
“小燕,昨晚你說的種子的事情我想想,若是種子不夠,來年的時候可以把那些生長出來的苗移植些到別的藥田。以前,我見我們村子裏有人這麽做過,不過,就是不知道存活率又能有多少?”秋林一早就過來了,聽說小燕在忙在旁邊的屋子休息了一下。
張小燕仰頭喝下一大碗水,回頭驚愕地看著秋林嬸。看樣子為了種子的事秋林嬸節能是一晚上都沒休息好。
她扶著秋林嬸坐了下來,對於秋林嬸剛才說的事,她倒是覺得可以用。截取枝葉用來移苗,這倒果農常見的方法。
可,藥材跟果樹又完全不一樣。藥苗可沒果樹那麽大的塊頭,而且生長起來也不會太快,即便是真的要移苗也得發芽之後的一個月。
秋林期待地看著張小燕,張小燕微微一笑道:“秋林嬸這個法子倒是可以試試,若是成功了,倒是省了不少藥苗。”
“可是,這法子若是失敗了,會損失不少人力和時間。”秋林嬸有些擔心地說道。
“沒事,所有可以東西都是嚐試過才能有結果的。很多病例也都是大夫看多了,才會知道怎麽治療。所以,您也不必想得太多。”張小燕怕秋林因為擔憂晚上失眠,趕忙安慰了幾句。
秋林這才放心地點了點頭,旁邊的音音給她端上了一晚雞湯,接過雞湯她高興地喝了下去。
張小燕一邊吃著東西,一邊想著接下來要做的事情。
師傅換了臉之後應該就能正常地在這裏生活,到時候可以隨便編造個理由,就說是在回雲縣路途中認識的一個朋友。
另外,她還得去查查到底是哪個混蛋,居然敢對恒兒下手。這院子裏除了恒兒,還有四嬸的寶貝兒子世平。
或者說他們本來要對付的不是恒兒,而是世平。隻是沒想到平兒比恒兒的抵抗力要強,才至於恒兒成了替罪羊。
張家老二!
對,一定是那家夥,上次那家夥看自己的眼神充滿了恨意,如今他可是老光棍一個,附近幾個村的也都知道他是什麽樣的人。如今看到秋林嬸容顏恢複,還另外嫁了人家,恐怕心中對他們的憎恨就更加深了。咬了咬牙,半眯著眼睛低下頭去,這件事她一定要查清楚。
“小燕,若是沒事這幾日我就不過來了。天冷了,免得婆婆會擔心。”秋林喝完雞湯跟小燕說了一聲。
“行,您就回去好好休息,一切等生完娃再說。一會我讓二丫跟你把種子的數量交接一下,需要囑咐什麽您盡管跟二丫說。”張小燕也想著讓二丫暫時接受秋林嬸的事,免得秋林嬸老惦記著藥田沒法在家裏好好安胎。
秋林嬸本想拒絕,低頭看看自己的大肚子,隻能勉強地答應下來。
“嬸子,您可別多想了。等孩子生完就算你不想回來幫忙,恐怕我們也會上門請您回來的。但是,生孩子是大事,先把大事做完,再去想其他事情。”張小燕拍拍秋林嬸的手,起身,她回了房間一趟,拿了二兩銀子過來塞給了秋林嬸子。
“不不不,今年的分紅已經夠多的了,我和我們家那口子的銀錢夠用很久了。”秋林連連擺了擺手。
張小燕還是把銀子塞到了秋林嬸懷裏:“這是我給孩子的,你收下就是了。音音,一會你幫我把秋林嬸送回去。”
秋林嬸再三無法推脫,最終把銀子給收了下來。
不多時,胖丫從後院出來了,把音音剛熬好的粥送了過去。此時,去城裏詢問苗子事情的二丫回來了。
不僅二丫回來了,還把張世通從城裏帶了回來。張世通也是昨晚剛從外地收貨回來,聽說小燕他們回來了,就跟著二丫回來看看。
“二哥,你可回來了,這次出去收獲如何?”張小燕看著二哥又長高了好大一截,雖然皮膚曬黑了很多,但是五官擺在那依舊是那麽帥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