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五十萬。”最前麵突然有人舉牌,季晴桑微蹙了一下眉頭,繼續跟牌,“一百六十萬。”
這一次她跟的很緊,所以顯得很謹慎。
季禾生唇邊的笑意更深了些,略微的試探了一下,她就露出了馬腳。
“一百七十萬。”前麵的人又叫道。
“二百萬。”季晴桑喊道,就不信他敢繼續叫下去,這個翡翠玉鐲的價值也就一百萬左右,她之所以想得到,不過為了討姑姑歡心罷了。
“五百萬。”男人低沉的嗓音散開,在整個宴會廳裏引起一片嘩然。用比物品本身高出五倍的價格買下玉鐲,這人該有多豪氣啊!
季晴桑聽出是季禾生的聲音,她側過頭看了他一眼,知道他是故意抬價的,難道是為馮妍報仇嗎?一想到這種可能,季晴桑的火氣就冒了出來。
她剛準備舉牌,陳讚一把拉住她,“桑桑,要是讓你姑姑知道你用五百多萬給她買了個玉鐲,她絕對會立馬殺回牧城的。”
季晴桑聽了他的話,這才平靜下來。
算了,上好的翡翠玉鐲哪裏都有,但是為此跟季禾生賭氣就劃不來了。
接下來的拍賣平平無奇,季晴桑也顯得興致缺缺。陳讚為她拍了個白玉簪子,雖然比不上翡翠玉鐲,但好歹也是玉質品,說不定還能搏美人一笑。
“桑桑,上去合影了。”
“不想去。”季晴桑撇嘴,被季禾生截胡的怒氣還在胸中澎湃著呢!
“我的一片心意。”
“好吧好吧!”
季晴桑隻好勉為其難的答應,看到她起身,季穎的眸中露出詭異的微笑。
拖地的紅紗搖曳著一種知性,而季穎抬起高跟鞋直接踩上紅紗。季晴桑沒有察覺,往前走了一步就聽到了裙子的刺啦聲。
周圍一瞬間安靜下來,無數人屏息注視著季晴桑,連季禾生都在皺眉。
裙子破了,季穎無非就是想讓她丟臉。
季晴桑側頭看了眼裙子,又轉過視線看向季穎,眼神淡冷中迸射出凜冽。
季穎眨了眨眼睛,臉上是遮掩不住的喜意,但是口中還是很抱歉的說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馮妍在一邊也是看好戲的神態,她現在總算明白季穎為什麽要坐在這麽靠前的位置了。
咬唇,季晴桑微掀著眼皮,唇瓣向上揚起一抹優美的弧度。她伸手捉住後麵的紅紗,一個用力,直接將薄紗撕了下來。
一片抽氣聲響起,大抵是季晴桑的動作一氣嗬成,又太過幹淨利落。
她將紅紗放到季穎的身上,輕輕淺淺的說道,“季經理喜歡的話,我就將這個送給你了。”
季穎氣的眼眶發紅,卻隻能看著季晴桑扭著腰肢走上了台。
她明明是想讓她丟臉的,沒想到還給了她展現自己的機會。
失去了薄紗遮擋的,開叉位置露出凝脂一般的肌膚,更加讓人血氣膨脹。她的美似乎帶著攻擊性,讓現場的每一位女生不自覺的對比起來,而男士則是更為她瘋狂。
季禾生看著她白嫩的肌膚,眼眸深沉的猶如大海,一個風浪輕易就能將人卷進去。
“阿生,季晴桑徹底變了。”梁辰南擰眉,低聲說道。
他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會看到這樣的季晴桑,真叫人驚訝。
同樣驚訝的還有易唯,她和季晴桑同學兩年多,一直很玩得來。季晴桑的性格她很清楚,看似柔軟內心卻無比堅強,但是她不夠大膽,更不會像現在這般氣勢強烈。
她現在開始相信季晴桑先前的警告了,她如果知道了五年前發生的事情,一定會替洛柔抱不平的。
季禾生身上冰冷的氣息有增無減,在看到款款走下台的女人時,一張棱角分明的俊臉鐵青著,捏緊的手指暴起一根根青筋。
似是感覺到季禾生冷冰冰的眼神鎖住她,季晴桑毫無感覺,完全的無視。
梁辰南轉頭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說道,“小白兔脫離了掌控,這種滋味如何?”
季禾生低回的嗓音籠著譏誚,“你也不比我好到哪裏去,娶了不愛的女人滋味如何?”
“季禾生!”梁辰南壓低聲音,最後還是放棄爭辯,隻是唇瓣劃出一縷嘲笑。
滋味嗎?他好像已經感覺不到任何滋味了,這才是最可悲的事情。
拍賣結束已經十點多了,季晴桑坐上了車子回到了自家別墅。陳讚跟她叮囑了一些明天的具體事宜,就開車離開了。
季晴桑手指剛按上指紋,打開了門,身後突然一股大力將她推了進去。
來不及驚呼,她就被男人抵在門上,背部抵著冰冷的玻璃門,一隻手被扣在頭頂。
暗色的夜裏,她心驚的對視上一雙沉黑的眸子,“季禾生?”帶著不確定的詢問,她微眯著眼睛,不由的將另一隻手的手指捏上門把。
低音從男人的薄唇間散開,透過朦朧的月光,她白皙的脖頸讓人突然有咬下去的衝動,“桑桑。”
“擅闖民宅,你不怕我報警抓你嗎?”確定了是季禾生,她陡然懸著的心一下子鬆下來,但是又惡狠狠的警告著他。
季禾生微側著頭,輕聲的笑了。
季晴桑無端的聽出了一抹諷意,她的臉色頓時難看起來。
“季禾生……唔!”話音剛落下,屬於男人的氣息濃烈的壓下來,她的呼吸一瞬間整個被奪走了。
溫熱的唇舌試圖掠奪著她口腔的每一寸,呆愣了的季晴桑才想起來掙紮。她僅空閑的一隻手,死命的捶著他的胸口,卻讓季禾生一下子捉住放在了另一側的頭頂。
雙手被製住,雙腿被壓著,她根本無力反抗。直到舌根發麻,呼吸逐漸困難起來,她的心尖也跟著發顫。
大概感覺到她的呼吸開始告急,季禾生才放開她,愉悅的低音沾染了夜色,“這麽多年了,好像吻技也沒有上升。”
聽了他的話,季晴桑的眼裏飛出一把刀子,生生的能將他剜出一個洞來,“放開我。”
“除了說放開我,我更希望能從你口中聽到點其他的東西。”英俊斯文的男人猶豫著開口,渾身又似是透著一股子冷硬,“比如,你想我了。”
他說著又低頭去吻季晴桑的唇瓣,但是被季晴桑躲了過去,他也不惱,隻是側頭親吻著她的臉頰,又慢慢的滑向她的耳際,脖子。
感受到她身體的顫抖,季禾生移開自己的唇,然後鬆開了她。
從桎梏中解放的季晴桑一抬手就向季禾生扇去,“啪”的一聲一巴掌格外的響。
她自己也愣住了,這隻是她氣怒之中的正常反應,隻是沒有想到季禾生沒有截住她。
季禾生被打的側過頭,唇畔牽起的笑意更深了些,聲音很柔軟,“這一巴掌是輕薄你的代價嗎?”
“你馬上給我出去,這裏不歡迎你。”季晴桑指著外麵,視線沒有對著他,嗓音卻有些僵硬。
“桑桑,你不是想知道洛柔在哪裏嗎?”季禾生問道,聲音極其的輕和慢。
“你怎麽知道?”季晴桑轉眸看他,帶著詢問的目光,“你派人調查我。”
“乖女孩,怎麽能叫調查?”季禾生抬手想要觸碰著她的臉頰,她卻一下子撇過頭去,季禾生完全不在意,“我隻是想知道你的動態而已,比如,你失蹤的三年在哪裏?幹了什麽?又為什麽會去當演員?你要不要跟我解釋一下?”
“解釋?”季晴桑嗤笑道,紅色的唇瓣漾開嘲諷的笑意,“季禾生,你以什麽身份問我要解釋?”
“你不說也沒關係,我會等到你願意說為止,就以洛柔的下落作為交換好不好?”他勾起季晴桑的一縷長發,隨後微蹙著眉頭,“我還是喜歡你直發的模樣。”
“洛柔的下落?”季晴桑輕笑一聲,“你跟梁辰南狼狽為奸,一丘之貉,我以為我會相信你的話。”
季禾生凝視著他,頎長的身影籠著清雋儒雅的氣息,眸子裏卻隻見邪與魅,“桑桑,那我們打個賭可好?”
沒等到季晴桑的回答,他又繼續說道,“一個星期的時間,如果你找到了洛柔,你想要什麽都可以。如果你沒有找到她,那麽你任由我處置。”
“我一定會找到的。”季晴桑抿唇,眼裏是一抹勢在必得的光芒。
“那可不一定,桑桑。”季禾生說道,雙手漫不經心的插進口袋裏。
“你什麽意思?”季晴桑對他的話保持著很高的警惕性,現在的季禾生總給她一種很詭異的感覺,她說不上來,卻隱隱覺得很不一樣。
“為了防止梁辰南找到她,我將她的蹤跡隱藏的很好,別說是你了,就連一直靠追蹤和躲避起家的梁辰南都找不到。”
“梁辰南為什麽要找她?”
季晴桑覺得事情很不對,季禾生為什麽要藏住洛柔的蹤跡,梁辰南既然結婚了又為什麽要找洛柔?他們當初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這些都像一個巨大的謎團困著她。
男人的眉眼始終帶著淡笑,他伸出長指挑起她的下巴,低頭看著她,“晚安,桑桑。”
季晴桑還沒反應過來,季禾生已經推門離開了,她看著他的背影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