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
幽雪嘴角勾起一絲笑，目光落在剛從溫泉裏出來的人身上，到了嘴邊的話又被咽回去。
因為這種當著幽雲兒麵，褻瀆她心裏的白月光先生的感覺，最爽啊。
“哎你出來的正好。”司空朝雲祁華招招手，“你家這小丫頭正和我商量著要退學呢。”
最近司空對於幽雪經常是這個稱呼，雲祁華從一開始的意外，到現在已經適應了。
他動作自然地坐在幽雪身旁，身上帶著溫泉裏蒸汽的溫度，倒是把那股自帶的寒梅味兒給遮下去了。
他含笑看她，“怎麽好端端的要退學？”
幽雪便如同複讀機一般把事情又敘述了一遍。
說完之後雲祁華的臉色微變，眉心擰起，帶笑的眼眸染上些許不悅。
他倒是沒想到，那個幽雲兒能這麽跳。
幽雪把他的反應收入眼底，抿唇一笑，小手在桌下覆上他的手背，笑吟吟道：“這隻是一件小事。”
她不是這個時代的人，更不在意別人的眼光。
隻不過是因為這件事情涉及到雲祁華，所以她才會提早有動作。
她突如其來的親近讓雲祁華一愣，旋即反手握住她的手，唇角微勾，“退學之後，你來梅林住？”
幽雪：“……”
不知道為什麽，她腦子裏飄過四個大字：得寸進尺。
她沒有忘記自己是抱著挑明‘監視’這件事情來找他的。
雲祁華捏捏她的手，鼻腔中發出一聲：“嗯？”
幽雪臉頰飄上兩片紅暈，抬頭看向司空，後者會意地起身，“咳，我臨時想起有點事，你們慢慢聊。”
司空順便把看熱鬧的小白也揪走了。
空間隻剩下兩個人的時候，更是尷尬。
幽雪沒有過戀愛的經驗，此時也不曉得該怎麽去和他說，隻憑著自己的內心，慢吞吞開口：“我喜歡吃什麽？”
雲祁華不假思索答：“辣子雞，龍須麵，如意卷……”
“我不喜歡吃什麽？”
“綠豆糕，蜜餞，蜂蜜花生……”
“我最近在愁什麽事情？”
“淬體丹。”
“我今早出去做什麽了？”
“你今早和洛……”
說到這，雲祁華終於意識到不對勁，住了口。
他垂眸看向手下的那隻小手，視線慢慢移到她的側臉上。
少女的肌膚瑩白無暇，吹彈可破，長而翹的睫羽低垂著，沾染了幾分夜色的朦朧。
兩個人都開始沉默，直到雲祁華的掌心出了汗，他方才低聲道：“抱歉。”
他喜歡一個人，恨不得時時刻刻把她帶在身邊，但是他們都有各自要忙的事情，而他又太想了解她的全部……
他閉了閉眼，抬手重重按了兩下眉心，重複道：“我很抱歉，我保證不會再有下次，這次是我考慮……”
“噓。”
一根白嫩的手指立在他的唇前，阻止了他後麵的話。
幽雪回過頭，清亮的瞳仁在夜色下泛起笑意，輕輕淺淺的，卻讓雲祁華緊張的心驀的一鬆。
他的眸光太過溫柔，令幽雪不自在地輕咳一聲，“好了好了我都明白。”
他保證不會有下次了，她便不會一直揪著不放。
而且她可經受不住雲祁華一直一本正經的道歉。
哇，讓美男道歉，她會良心不安的。
被自己這個想法逗得輕笑出聲，她眨眨眼，“那我明天去辦退學，之後住在梅林？”
雲祁華挑唇笑了，“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