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祁華過去的時候，幽雪剛濕著一身衣服從溫泉裏麵出來。
衣服本是寬鬆的，濕了之後便成了貼身的。
少女白色的衣裙貼著身體，勾勒出她姣好的身形，長及腰部的青絲胡亂地粘在她的臉和衣服上，青澀稚嫩中透著一點嫵媚。
兩人大眼瞪小眼，雲祁華先尷尬地別開眼神，“抱歉。”
什麽時候長成大姑娘了……
他也不是第一次見到她濕著衣服的樣子，可上一次他滿心都是如何救她的命，這一次……
俊顏染上一抹可疑的紅暈。
小白也用翅膀捂住自己的眼睛。
雖然它是一隻雞，但是它是懂得非禮勿視的道理的。
幽雪倒是不覺得有什麽，畢竟在她那個時代，衣服貼身一點根本不算什麽。
隻是濕著的感覺有點難受而已。
為了緩解這異常的沉默，雲祁華先開口：“成功了？”
“嗯。”
當初鏡靈階的時候，幽雪的丹田內有三片花瓣，紅靈一境之後花瓣顏色變成了淺紅色，現在紅靈二境了，顏色未變，隻是瓣數增加成了四瓣。
雲祁華看向她的眼睛，“恭喜。”
“謝謝。”
幽雪本以為按照雲祁華最近的性格表現，他恭喜完就應該走了，結果聽到他又說：“去換身衣服。”
“……哦。”
直到她離開，雲祁華的眼神都沒看過別處。
小白不怕死地用翅膀碰了一下他的額頭，一本正經道：“你發燒了。”
雲祁華立刻否認：“我沒有。”
小白又拿另一隻翅膀試了一下，確認道：“你有。”
“我說沒有就沒有。”
雲祁華麵無表情地拎起它的爪子，隨手一拋，小白便以一道優美的弧線落入溫泉中。
“噗——”
它撲楞著翅膀，艱難地遊到水麵，吐出一大口水。
一臉的生無可戀。
這人，怎麽就聽不得實話呢？
……
幽雪換好衣服之後，出門看見的還是雲祁華。
至於她那師父，愁眉苦臉地捧著個琴不知道在做什麽。
她抬頭看著這站在她門外的少年，實在是受不了這個悶葫蘆了。
正好今天突破了紅靈一境，她可以暫時鬆口氣，打算仔細問問雲祁華。
她正欲開口，卻被雲祁華搶先一步，“你的神識應當提高了不少，你可以試試能不能看到整個學府。”
“……”
不是吧，隻為了和她說這個？
她敷衍地點點頭，試圖把話題拽回來：“你究竟是怎麽想的呢？”
她已經主動了好多次，勇氣都快用完了。
如果雲祁華再沒有反應，她也不知道以後該如何是好。
最後一次，這是最後一次。
雲祁華垂眸，落在她臉上的眸光平平淡淡，那雙奪目的桃花眼幽深寧靜，仿佛這句話沒有影響到他一點點。
幽雪在這目光下漸漸覺得臉上發燙，有些無地自容起來。
說不定，這次又是她自作多情了。
也許雲祁華簽訂那個契約隻是為了履行他的承諾，救活她。
在她胡思亂想的時候，少年終於開口：“讓我再想一想，好不好？”
最後三個字被他說得又輕又低，帶了點無奈妥協的味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