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首曲子與第一首截然不同,它指法略微複雜,曲風恢弘大氣,適合攻擊。
縱然幽雪過目不忘,可是她這是第一次接觸琴,難免會彈錯。
然後,她這個魔鬼老師就拿著一個竹條坐在她旁邊,她一彈錯,那竹條就會飛過來親她的手指。
他力道不大,可耐不住打得次數多啊。
等徹底能一點不差地彈下來這首,幽雪的手指上已經布滿了大大小小的擦痕,稍微一碰就疼得要命。
十指連心十指連心,幽雪覺得自己要被打哭了。
“今天學得不錯,明天這個時間再來。”
司空扔了竹條,丟給她一個小白瓷瓶,開了尊口:“回去塗上。”
幽雪帶了幾分真心道謝:“謝謝。”
說起來也是奇怪,她跟著他學了一晚上的琴,也不知道他姓甚名誰。
帶了一顆疲憊的心離開梅林,回去之後,雲祁華已經睡了。
還差一個時辰就亮天,幽雪慘兮兮地借著燭光給自己上藥,她的手一直發抖,幾乎握不穩白瓷瓶。
這時候一隻小手伸過來拿走白瓷瓶,幽雪扭頭,看見一張麵無表情的臉。
雲祁華嚴肅的時候蠻嚇人的,幽雪心中驚了一驚,緩和過來才笑道:“是我吵到你了嗎?”
“不是。”雲祁華把她手移過來,一點點把白藥粉灑到她手指上。
也沒問她去幹了什麽。
“嘶……”
幽雪吃痛皺眉,手指不由自主往回縮。
雲祁華很冷酷地控製住了她的手腕。
幽雪看著他冷硬的側臉,忽然有一種感覺——
他是不是生氣了?
這個念頭在心裏一閃而過,她抿抿唇,不知怎的,就把今天發生的事情說出來了。
她說完,雲祁華也正好上完藥。
他叩好藥瓶,才抬頭看向幽雪,“你覺得可以就好好跟他學,但是我不希望你因為這個,不重視修煉。”
他此時同她說話的樣子,像極了一個長輩對小輩的諄諄教誨,幽雪恍惚間將他的臉和司空的臉重合。
“我不會忘記的,你放心,我每天隻會在他那待兩個時辰。”她笑意盈盈的,“我怎麽也得給你這個師父長臉不是?”
在她心裏,雲祁華永遠算她半個師父。
雲祁華沒好氣地嗤了一聲,心裏糾結了一晚上的那團鬱火卻悄然散去。
……
幽雪睡了半個時辰之後,就起來開始修煉,熟悉千麵舞步,夜晚再去司空那兒學琴。
雖然她還是會挨打,但是比第一日的情況好多了,不至於回去連自己上藥都做不到。
她聰明,進步飛快,大概三天之後,她已經可以用音波攻擊震下幾片葉子。
第五天的時候,雲祁華提出跟她一起去。
這時候小白已經靠著修煉貝殼成功長到了一隻正常雞崽的大小。
也嚷嚷著要跟去湊熱鬧。
深夜亥時。
當看到幽雪領著一個小孩子和一隻雞出現的時候,司空嘴角微微抽了一下。
主要是對那隻黑漆漆的雞崽,他沒想到幽雪還有養這東西的愛好。
至於這個孩子……
四目隔空相對,他分明從這個孩子的眼神裏感受到了別樣的東西。
絕不是一個普通的孩子。
他麵色上未顯露半分,隻是依照往日的習慣教幽雪。
在竹條打上幽雪的時候,一個銳利的眼神直直朝他射來,等他抬頭看過去,卻見那孩子已經若無其事地看向別處。
有點意思。
這一晚的學習結束之後,司空照常給幽雪一個白瓷瓶,卻中途被雲祁華接去,然後那融合了稚嫩和冷漠的童聲傳過來:“我想看你彈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