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安安當時演講完就離場了,所以她並不知道,在她走後,著實小小轟動了一番,主要是她表現的太鎮定自若了,而且最關健是她形象好,聲音好聽,連朗誦時的情感也掌握的相當到位。
英語演講比賽結束之後,何安安懸在心頭的事情總算是卸掉了,情緒放鬆下來,就控製不住開始想念樊學智。
樊學智進了儀仗隊培訓,比之前軍訓那會兒要求還要嚴格,連打電話的機會都被剝奪了。
何安安跟他聯係不上,隻能眼巴巴盼著他趕緊訓練結束。
聯係不上樊學智,何安安這兩天往家裏打電話的頻率明顯增多,主要是給她外公、張靜和孫從安打的勤一些。
外公那頭,她舅舅身上的刀口已經基本上愈合了,隻是畢竟動了元氣,需要調養,生意上的事情,隻能繼續倚靠刁雲鳳自己承擔。
刁雲鳳大哥被何建斌托人從局子裏保出來後,這人也算多少有點良心,沒再張羅著要刁雲鳳幫著籌錢做生意,也沒再往王尚誌生意裏湊,而是自己找了份零工從頭開始。
王尚誌兩口子關係慢慢回春,倒也算是一件天大的好事,隻唯獨大寶和二寶這兩個孩子實在讓家裏大人很是頭痛。
何安安握著手機,聽冬嬸抱怨:“大寶昨天跟學前班的同學打架,把人家頭打破了,你舅媽賠了人家五百塊錢,還領著去醫院看的病。”
何安安驚訝了:“大寶子雖然淘氣了點,但也不是那種愛跟人打架的孩子啊?”
冬嬸在電話裏歎了口氣:“這事其實就不怪大寶,主要是二寶惹的事,他被人給欺負了回頭鼓動大寶幫著報仇。”
何安安聽得哭笑不得,沒想到二寶還有這種頭腦,之前就以為這孩子蔫壞有心眼,沒想到腦瓜還挺好使的,不過拿大寶這個親哥當槍使這種事就有點太缺德了。
冬嬸也是真拿這兩個孩子沒辦法,對著何安安感慨:“你舅媽現在早出晚歸的忙活掙錢,你舅舅身體得靜養,這兩淘小子的事我們都不敢驚動他,就怕他再動了氣,傷了身體,但問題是我和你外公也管不住這兩淘小子,哎,真是越大越不聽話了。”
何安安離的遠幫不上什麽忙,唯一能做的,隻是聽著冬嬸發發牢騷,也算是讓她排解一下心情。
何安安能理解冬嬸的不容易,王尚誌出院之後一直都是她在幫著照料,還要照顧她外公跟大寶二寶,刁雲鳳忙生意家裏頭根本顧不上,家裏全仰仗著冬嬸一個人支撐著,要是再連個訴苦的地方都沒有,換了誰都承受不住。
臨掛電話前,冬嬸感慨:“再熬一年半,等大寶二寶上小學就好嘍,孩子大了也能省點心。”
何安安心裏頭感激,對冬嬸越發尊敬喜愛,回頭打電話給老宅時,跟何建斌提起了這件事情,何建斌答應抽空回去一趟看看,何安安這才放下心。
張靜那頭已經可以下地行走了,隻是新長出來的皮膚太薄太嫩,需要穿壓力襪,勒的傷口特別疼,偶爾一次走得急了,腳尖位置馬上就能迸出血來,何安安聽得兩眼發紅,掛了電話心疼的直哭。
孫從安那頭基本上都是他打過來,平均一天必保一通電話,有時候心血來潮會連打三四個。
孫從安每到周末都會回家一趟,看看唐明,要是有時間還會特意去看看張靜。
樊老太太話裏話外跟何安安打聽,張靜是不是跟孫從安談戀愛了。
何安安哭笑不得,趕忙幫著澄清,告訴樊老太太孫從安早有對象了,樊老太太這才作罷,回頭告訴何安安,家裏人都不太喜歡孫從安這個小夥子,感覺他女裏女氣的,一點都沒有男子漢氣概。
何安安聽完,笑得噴出口水,回頭跟張靜學了一遍,就聽著張靜在那頭笑破了喉嚨,到最後都發不出好動靜來了。
打從上了大學,何安安偶爾會和劉天嬌姐妹打電話聊上幾句,劉天嬌考進了南方的一所大學,話裏話外過的還算順心,劉天媚高考成績一般,開始時家裏張羅著讓她走出國留學的路,她自己死活不幹,最後沒辦法,報考了國內的普通大專,也算是念上了大學。
而劉天宇那頭,何安安隻能發短信過去,等著他什麽時候有時間,什麽時候回過來,基本也聊不上兩句,劉天宇現在正是打根基的時候,手術上台機會多,忙起來沒日沒夜的,兩個月的時間,何安安隻接到他打回來的兩個電話,隻知道他工作還算順利,再就是他跟國外的女朋友到底是分手了。
劉天宇說起來時,多少有些唏噓,分手是女方提的,就因為他工作太忙,對方又是大老遠從國外追隨著過來,人生地不熟,慢慢就產生了分歧。
何安安冷不防想起來劉天宇,回手又給他發了條信息:大哥,天氣轉涼,注意身體,記得添加衣物,麽麽噠!
何安安開始沒想加最後三個字,覺得惡心吧啦的,但是不加這個語氣助詞,又覺得這話說的太像老媽子,猶豫了一下,還是按了發送。
消息剛發出去,突然手機響了,何安安嚇了一跳,看了眼來電顯示,樂了,手忙腳亂按了接聽:“喂!”
何安安太過驚喜,以至於聲音叫得過於響亮。
“喊口號呢!”手機裏傳來一陣悶笑聲,何安安心裏頭立馬軟成了一癱,日盼夜盼的人,終於打電話過來了,這種感覺簡直讓人狂喜之後,鼻子一酸,特別想掉兩滴眼淚。
何安安忍了忍,等那股激動的情緒消下去幾分,才急哄哄問:“你們訓練結束了?”
“還有一個星期,下周五應該能有時間過去看你,我申請下來了兩天。”
何安安瞪大眼睛,眼眶酸澀,聲音沙啞著問:“真的?定下來了?”
“嗯,我本來想多申請兩天來著,導員不批,我之前參加儀仗隊訓練,功課落下不少,得補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