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安安觀察著樊學智的表情,心裏頭有點高興了。
何安安反握住樊學智的手:“瞧你這意思,是不是舍不得我呀?其實真沒事,開始時我可能會不習慣,時間長了,也就適應了。”
何安安確實看到了樊學智在這一瞬間時的失落。
她心裏頭之前那點不愉快,瞬間煙消雲散。
看著樊學智這樣,就有點心軟了:“怎麽了這是?我逗你呢。”
“安安,你進了大學,認識了新的朋友們,會不會。。。。。”樊學智皺眉,以前沒想到的事情,現在一下子被鋪展在眼前麵,樊學智突然就有點遲疑了,這個軍校到底應不應該念。
何安安到地方了,她拎著自己的書包下了車,對著樊學智和警衛員擺手:“明天見。”
何安安心情大好,腳步輕快往家走。
樊學智看著她頭也不回的背影,突然心裏頭針紮似的痛了一下。
當天晚上,樊學智連宵夜都沒吃,悶頭躺在床上,失眠了。
周天那天初中全市聯考借考場,學校放假半天。
何安安等人擠在樊學智家軍車裏,一夥人浩浩蕩蕩去樊學智家坐客。
孫從安等人就從來沒去過軍區大院,光用想的都覺得特氣派,特帶勁。
邀請大夥回家玩的主意是樊學智提的,他爺爺奶奶去參加老戰友葬禮去了,家裏沒人。
警衛員把他們一夥人送到家門口,就回了連隊,把屋子留出來讓幾個孩子好好聚聚。
孫從安和郝卉丹是第一次來樊學智家,打從剛一進大院門口,一路上驚呼連連,看著站崗的士兵尖叫,看到操場上訓練的軍人尖叫,進了門,看到樊學智家標準的軍人家庭尖叫。
孫從安滿屋子參觀一圈,在看到樊學智家廚房裏擺著的酒櫃,咂舌,從廚房裏伸腦袋對著客廳喊:“哎?學智,你家存貨挺多啊?那茅台是真貨吧?”
樊學智笑:“廢話呢!”
幾個人圍坐在餐桌上,吃著打包回來的外賣。
孫從安一臉羨慕:“學智,你家真酷啊!大門口還有當兵的站崗放哨,壓根不用擔心防盜問題!”
樊學智點了點頭,有點心不在焉,一雙眼睛時不時的就往何安安那邊飄,魂不守舍。
幾個人窩在一起呆了一下午,孫從安到補課時間了,張羅著要走,張靜跟郝卉丹順道,兩人結伴一起打車。
樊學智輕輕拽了下何安安的袖子:“我送你吧,等我家警衛員回來的。”
何安安不疑有他,跟著樊學智一起把幾個人送出了大院,兩人並肩往回走。
進了門,何安安幫著收拾垃圾,屋子整理好了,她看了眼牆上時間,才五點多,外麵天還大亮著呢。
樊學智也看了眼天色,伸手拉著何安安進了他的臥室。
樊學智的臥室窗戶外麵是棵大樹,樹枝盤旋著從玻璃窗邊擦過,留下一片新鮮的翠綠。
何安安跟樊學智挨著坐在床上,樊學智臉色有些凝重,他轉頭看向何安安:“安安,我仔細想過,不打算報考軍校了。”
“什麽?”何安安先是驚訝的瞪大了眼睛,頓了頓,心裏頭湧過一股暖流:“是因為我麽?”
樊學智點了點頭,黑漆漆眼睛盯住何安安:“我之前考慮不周全,沒有細想上了軍校後,咱倆怎麽辦。真等上了大學,我原本就不在你身邊,假期再不能和你見麵。。。。。。”
樊學智說這話時,語氣裏帶著壓抑不住的傷感,這人是真心想念軍校的,現在寧願舍了這個念頭,就為了跟她在一起。
何安安原本還想再逗逗他,但是現下被他用這種眼神看著,突然就有點心疼了,還有點心虛,覺得自己做錯了事,特自責。
樊學智雙手垂放在腿上,低下頭,整個人開始沉默了下來。
何安安察覺到了他的情緒,到底是心軟了,之前對他的埋怨一點點消散,忍不住安慰道:“我之前那是跟你開玩笑呢,你不用放在心上。”
“我知道。”樊學智對她笑笑:“我仔細想過了。”
這回何安安是真有點慌了,她之前一直挺生氣這事的,覺得樊學智腦袋裏麵就一根筋,出生在軍人家庭就非得去當兵?
其實最主要一點還是她舍不得這人,隻要一想到樊學智真進了軍校,兩人天南地北,一年就能見幾麵,心裏頭就不上不下的,她就想跟樊學智呆在一起,兩人天天見麵,不想分開。
何安安那天晚上就是故意氣樊學智呢,拿話堵這人,讓他也嚐嚐這種憋憋屈屈舍不得的心情。
結果目的達到了,也看到了這人的反應,何安安隻要一想到他願意為了自己放棄念軍校,心裏就滿滿的膨脹。
她扭頭看著樊學智認真的表情,知道自己是徹底栽了,她真離不開樊學智。不光是喜歡這人,還深深的愛著他,看到他為難,看到他難過,自己也跟著覺得壓抑,不痛快。
何安安伸手抱住樊學智,把自己塞他懷裏,聲音溫柔的賠禮道歉:“傻吧你就,我之前真是逗你呢,我就是覺得你一門心思想去軍校,都不考慮我,心裏頭不舒坦,就想和你耍,其實你哄哄我,就好了。”
“我挺認真的,真不考軍校了。”樊學智聲音悶悶的,垂著手,看上去無精打采。
何安安更心疼他了:“我那都是開玩笑的,你上了軍校,也不可能一直不休息,我有假期了,你不能來看我,我也可以去看你麽!”
“你能來?”樊學智不信。
何安安趕忙保證:“肯定能啊,看不著你,我也得想你啊!”
“等你上了大學,學校裏什麽樣的男生沒有?萬一你碰到比我帥的,比我好的,你不動心?”樊學智耷拉著腦袋,一副自卑的可憐相。
何安安愣了一下,她看著樊學智沮喪的側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