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圖形搜索引擎的代碼交給了父親之後,呂璿仍然有相當多的事情要做。
這是他挑戰自己的能力的事情,同樣也是他為自己掙得多過於生活費的事情。
呂璿的公寓裏已經堆積著相當多的和他現在用來作為掩護的身份不相稱的東西。一些是關於生物科學,基因工程,腦外科和神經外科方麵的和墓碑一樣大的典藉,而另外一些則是從葉山綾那裏拿來的所有有可能出現問題的人的擋案和其他資料,比如他們的出差記錄,他們的工作方麵的報告,每個人的涉密範圍和權限以及互相之間的關係等等……那些被葉山綾抱怨暴露了公司辦公室裏很多大大小小的故事的小報,也一期不漏的被收集在了一起。這些資料足足裝了好幾個紙板箱。
呂璿並不非常喜歡深夜裏一個人坐在書桌前麵看這些東西。那些大部頭的典籍還好,這些年來,當電子出版物逐漸取代傳統出版物的進程裏,隻有值得收藏的書才會用紙張印出來。淺米黃色的蒙肯紙在任何顏色的虹光下都能溫和清晰的將印在上麵的字體清洗的襯托出來,那些精心設計的裝幀和對於字體和字體大小的幾乎吹毛求疵的挑剔都保證了這些“墓碑”非常適合長時間閱讀。除了……呂璿需要相當長的時間和相當大的精力才能攻克一個又一個章節。相比它下,那些顯然在製作過程中使用了不少漂白劑的a4幅麵的辦公表格,則在冷光色工作虹的照射下,顯得有些刺眼。看了不到一個小時,呂璿就覺得好像那些紙張上的字體都被圈上了紫色的邊緣……呂璿知道。這些東西實在是很傷害自己的視力。
呂璿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決定首先在腦子裏拚湊一下自己巳知的所有事情,看看他們是不是可以聯係起來。
其實,有任何事情和任何事情不可以聯係起來嗎?自從所謂的蝴蝶效應出現在人們作為解釋方法的框架裏,大概就沒有任何事情和任何事情是不能互相聯係的了。蝴蝶效應在呂振羽那裏有兩個方麵的解釋。一個是學術的,那代表在純粹數學和物理領域,在混沌科學的領域裏,代表著對於起始條件的敏感的依賴牲。而另一個方麵的解釋。則是玩笑的和形而上的,它代表對於任何事物和任何事物之間的聯係的解釋。基本上那是在扯淡……曾經有過一些社會學家研究過,表示最多通過12個人就可以將任何一個人和任何一個人聯係在一起。
有時侯,在這個世界上,並不需要那麽複雜的聯係結構就可以進行這樣的推論了。有時候甚至未必需要事實依據。“過度詮釋的關鍵在於過渡詮釋。”這是呂振羽的一位研究文學的朋友對這種無所不在的聯係進行的總結。
呂璿不敢輕易將這些事情聯係在一起,因為,一旦聯係在了一起。恐怕一個龐大的陰謀就會在他的腦子裏被推論出來。呂璿還是傾向於將發生在數字圖騰日本分公司方麵的事情單獨拿出來研究。
數字圖騰日本分公司固然是全世界所有分支機構中和數字圖騰總部最為親密的,但同樣也是所有分支機構中唯一沒有完全采用數字圖騰總部的任務發布體製的分支機構。完全采用這種已經非常成熟的任務製的。實際上隻有索尼民用產品研發中心而已,那裏的來自世界各地的科學家何況像者更能適應這種具有極大彈牲的機製。而在負責日常營運的塊壘裏,雖然應用了一係列數字圖騰總部開發出來的管理工具,和能夠用來提高辦公效率的專用軟件和硬件,但卻仍然沿用了和絕大部分普通公司差不多的運行機製一一上司說了算。
在總部或者其他分支機構,任務製的功能能夠在兩個方麵上體現出來,那就是,每個人都能充分發揮各自的能力,都能看到自己對於整個公司,整個集團來說是多麽重要,可是,公司卻不會因為缺少任何一個人而坍塌。因為一定會有一個急切想要發揮更大作用的人迅速接過那些任務,為了那些積分,也是為了自己能夠發揮更大的作用。於是,數字圖騰總部的管理結構是非常扁平的,層級不多,很多人寧可留在自己最能勝任的基層崗位也不願意升任更高的職位。但是,日本分公司的營運部門則不是這樣,從路因和方悠均開始,一直到葉山綾,在20多年的日本分公司的發展過程中,雖然她們一直在嚐試將總部的任務製引入日本分公司,但卻一直失敗了。
事實證明,似乎是日本這個民族的性格不適合那麽大彈牲的工作方式,日本每年還是很多人過勞死,對於公司的忠誠和對於工作的認真拚命的態度從來沒有改變。日本分公司的人員流動率是全世界所有分支機構中最低的,除了因為一些個人原因,不得不離開公司的人,或者是因為出現了重大錯誤,為了承擔責任而被開除或者自動離職的人之外,凡乎隻有人進沒有人出……可是,那些啟用了任務製進行試運行的日子裏,這些無比拚命的員工仿佛是突然失去了目標,他們忙作一團卻不知道從何忙起,沒頭蒼蠅一樣四處亂轉,不斷問上司和上司的上司他們到底該怎麽辦,而他們的上司似乎也有著同樣的疑問。
……一直到幾年前,葉山綾才最終放棄了在日本全麵采用任務製進行管理的嚐試,轉而采用了傳統的層級關係結合任務積分機製的一套極為複雜的管理體係。任務積分機製似乎有點像若幹年前曾經流行過的BEncomT,或者平衡積分卡之類的考評方式了。葉山綾撰寫的用於解釋這種折衷主義管理方法的文擋厚大720頁。在公司啟用這套管理方法之後3年,在2027年,在呂振羽的鼓勵下葉山綾將這些文擋修改後撰寫成為《變革不會完全失敗》一一本有豐富的理論和案例的管理學作品。累計到今天,這本書的全球各語種的銷量已經有220萬冊。
而這本書。毫無疑問,也是現在呂璿手裏用於了解日本分公司地管理機製的重要參考書。他無比驚異的發現,日本分公司建立了駭人聽聞的22級評級機製。代表GEnEnaTsTanDanD。對於每個極別的基本薪金,權限,考評準則都有著非常明確的規定。而葉山綾所說的那些非常重要的中層員工。管理人員,3級有1名,Gs4有7名,按照別規定劃歸在管理人員中層的範圍裏的。一共有22名。而葉山綾的生病的秘書,甚至是Gs2級的。這也就難怪葉山綾要要求總部支援了。這些人涵蓋了營銷,物流,技術管理。財務,市場等等部門……著上去似乎沒有任何聯係。呂璿不得不連通了日本分公司的主機機房,開始下載所有這些人的工作記錄。和他們撰寫的各種各樣的工作報告,當然他不會愚蠢到去閱讀所有這些東西。哪裏有時間去讀這些無聊的報告。呂璿編寫了一個過濾器,過濾器將分析所有這些報告,並進行互相之間聯係性的分析。
分析的方法其實很簡單,充分利用數字圖騰內部的機製。數字圖騰所有的公司營運過程中需要撰寫的各類報告,都是有數字圖騰和微軟聯合開發的數字圖騰內部專用版辦公軟件寫的,對於報告中所有關於數字圖騰的產品,技術。策略方麵的詞匯,程序都會自動加入對於這些東西的參考鏈接和那些相關技術的公司內部編號。當初這就是考慮到對公司長期策略的參考性研究和對於長期技術的跟蹤而設立的機製,現在,這些規定則被呂璿用來作為過濾的標準。
這些人的報告中所有的有關信息都會按照出現的頻率,進行權重分析,不同人提到同樣的事情和同一個人重複提到同樣的事情,在過濾器裏得到的計算權重是不同的。通過這些分析,呂璿就可以知道,所有這些人有什麽共同點……那必定會存在的。雖然數字圖騰的整個體製裏,一個有才能的人得到晉升是很快的,但是在日本,這並不是絕對的。這些能夠進入公司管理層的人,至少在公司工作了6年。
既然中層和高層出現了那麽多問題,沒有道理整個低層一點反應也沒有啊?雖然低層出現的人員流動要比中層和高層多不少,但是。
仍然還是有跡可尋的。呂璿大致看了看那些中層管理人員發生問題,開始辭職或者有其他活動的時間,在分公司的人事數據庫裏按照這樣的標準進行了查詢……結果讓呂璿稍微有點驚訝,整整兩頁。對比去年和前年同期的人員流動率,今年的人員流動的絕對數字比以往高了6成。考慮到公司的發展,和總的員工的數量,這些增長並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注意。而這些低層的員工,分布頻率和那些中層和高層也很象,按照他們的居住地進行分析,在東京居住的占據了所有人數的一半,而剩下的人也是距離東京越遠,頻率越低……
呂璿打開了一個又一個窗口,將這些數據抽象成為坐標軸上的點,以純粹的數學方法進行分析讓他感到很可靠,雖然結果還是那麽觸目驚心。他現在真的非常感激父親從小到大,居然前前後後為他們姐弟安排了如此之多的數學方麵的教學。這些東西直接,簡單,而且有著一種極為純粹的Ji情……
如果是陰謀,那麽,看來決戰就在東京了。呂璿傲笑著,想象著可能發生的事情。雖然他還是不明白,為什麽有人要盯上了日本分公司。能夠鋪開那麽大一攤子事情,絕對不是短時間能夠醞釀的陰謀,也不會僅僅為了讓數字圖騰日本分公司減少那麽一點競爭力。
大概,在那些統計數據出來之前,他是沒機會了解這些了。
在等待過濾器對那一大堆報告的分析結果之前。呂璿重新回到了對那一大堆生物,醫學方麵的典籍的閱讀中。這種對大部頭的東西的閱讀,對於現在的他來說,應該算是習以為常了吧。在他們家裏,呂振羽和陳寧就是那麽教育他們姐弟的。呂振羽經常在他們姐弟因為某個小問題。或者在玩耍的時候偶然注意到了什麽東西,而向著他們無所不知的父親或者總是和藹可親的母親提出一個小小的問題的時候,露出獵物自動掉進陷阱一般的喜悅表情,然後用非常引人入勝的故事和講解向他們開啟龐大的科學世界的一個小小的窗戶。然後,騙來他們姐弟的一個一定要多知道一些的要求,和一定會看完一本書的許諾。然後扔給他們一本和他自己先前的引人入勝的講解完全不同的大部頭的典藉一一通常是同類書裏最厚和最枯燥的,而他們姐弟也從此知道,書的精彩程度和書裏的插圖數量。並沒有直接的,必然的聯係——他們一旦讀完,必然就會有一肚子的問題。然後,呂振羽就可以帶著他們去找某個專家。某個在這個領域淵博得像上帝而在其他無關領域的問題裏仿佛罹患了失語症的明顯有偏執狂的專家,然後,為他們一一解答所有的問題。讓他們驚訝的是,呂振羽似乎總是能找到這樣的人,當他們越來越長大,發現其實絕大部分的人都是非常理智的時侯,他仍就越發掠異呂振羽他們的父親是從那些旮旯裏將這些說不好是天才還是白癡的人淘出來的。他們就是這樣在小小的年紀,在同齡人都在看動畫片的時候,讀完了《動畫項目策劃與管理》,《昆蟲史》,《劍橋技術史》,《航海史》,《幾何與代數入門》。《數學分析》……等等一係列有些人一輩子也讀不完的書。……閱讀典籍並且發現問題,已經成為了呂家看來已經形成並且會被繼承下去的傳統教育方法了。雖然,呂璿覺得,要是以後自己成為了一個父親,他絕對無法將騙自己的孩子讀這些磚頭或者墓碑的事情,作得像呂振羽一樣完美,一樣充滿了邪惡和欺騙的美感。
生物與醫學領域,至少在表麵上來看,沒有IT技術或者機械技術方麵發展得那麽快。有一個很根本的原因就是,IT和機械需要的僅僅是想法和將想法付諸實施的資源,這些資源裏絕大部分並不涉及倫理問題。而醫學,生命科學,就不是這樣了,在動物上進行實驗還有動物保護協會綠色和平組織,以及更誇張的甚至都提倡人類重新去刀耕火種的民間團體的阻撓和漫罵,要在人體上進行實驗,則更為複雜,所有的臨床實驗需要經過一係列的審核和研究,而臨床實驗需要許許多多的誌願者,和一個相比於實驗室裏產生那個想法的瞬間來說極為漫長的臨床驗證周期。……振羽慈善醫院的電子義肢項目雖然現在全世界已經陸續有數萬人……或者更多已經接受了安裝,而在有些國家,這項技術仍然在臨床實驗周期內,還沒有獲得最後審批。天曉得中國國內巳經開始應用第四代產品了。
既然是這樣,那麽,那些關於植入芯片的狂想,應該如何去尋找實驗者呢?那些利用放射技術進行大腦內的芯片生成的技術,又該經曆過多少決失敗,將多少人送進哈迪斯的懷抱後才能得到成功哪怕一次呢?那些實驗用的器材和原料,也決不會憑空產生,那些可都是極為敏感的東西,各國對於這些東西的管理固然不能說是天衣無縫,可是也絕對不是輕易能破解的。
呂璿將自已從電腦前挪開,走到客廳,在靠著陽台的舒適的躺椅上將自己放平。在柔軟的靠墊的頭枕的承托下,他的臉以一個閑適的角度對著天花板。整個公寓,無論是天花板還是牆麵,都是他喜歡,並且親自挑選的淺藍灰色。那是他在東山堡的時候就很喜歡的顏色,並不是因為這種顏色稍稍有那麽一點陰沉,有點像是在東山堡,在那個小島上能夠看到的陰天的天空,而是因為,當每次天空出現了這個顏色的時候。他都可以眺望那藍色的大海。他的眼睛不會因為海麵反射的明亮的陽光而出現亮斑,他可以長時間看著那被風激怒著的海麵想一些事情。他從來不是個內向的沉默的孩子,但是那並不意味著他就會沒有需要自己考慮的問題。在這裏,在這個公寓裏,他無法複製整個遼闊的海麵。無法複製那從他的身邊滾過的風,但是,他還是可以挑選這種和那時的天空一樣的顏色,來讓他時時刻刻保持著對他最喜歡的景象的聯想。……他甚至精心挑選了房間裏的燈光的顏色。保證沒有任何一盞燈的色溫會影響房間牆麵的顏色……
椴兒或許是看到了呂璿那略有一點疲憊的姿態,她出現了,手裏拿著一杯熱騰騰的茶和一個黑胡椒蟹肉三明治……雖然是夏天。但是在恒溫22度的室內,大概還是熱茶比較適合吧。
椴兒將呂璿的腿搬上腳凳的動作警醒了呂璿。呂璿歉意地直了直身子,說:“沒事。不用管我。在等計算結果,馬上又要回去弄電腦了。”
“先吃點東西吧。”椴兒說,“好好休息一下。你最近睡得太少了。……這些事情至少現在看起來,並不算是很緊急啊。”
呂璿看著椴兒。沒有將腿從腳凳上放下來,而僅僅是將自己擺放得稍稍更端正了一點。他說:“就是因為說不上緊急還是不緊急,所以,越早解決越好。不是嗎?……以前,也有過看起來一點也不緊急的事情,莫名其妙,一夜之間就成了十萬火急……就是因為一個小小的細節被錯過了。……你知道的,那一次最後死了多少人。在我們沒有確認一個事情不緊急之前,我們一律要把它當做是緊急事件來處理。……這不是現在所有機關的處理方法的原則了嗎?而且,對於葉山阿姨來說,這些事情也是越早解決越好。畢竟公司內部現在的心態很奇怪,各種各樣的傳言好像很多。關於辦公室受到監視或者內部有人向外麵提供消息,這些事猜我可以不在乎,做幾輪測試就可以將這些問題排除,問題是那些中層員工什麽的,對公司的穩定的影響還是很大的。”
椴兒像是在呂璿的臉上看到蟲子一樣緊緊盯著他,說:“我說的好像是關於生物技術那些事情啊。那個維特魯特人搞得你心煩意亂的……那麽多書,和材料,也不是一天兩天能讀完的吧。”
呂璿順從的讓椴兒將一條雪白的餐幣塞進自己的領口,又在自己胸前拉平,接過椴兒塞在他手裏的三明治……那微微有些辛辣的黑胡椒讓那些雪白的蟹肉有了更豐富的味覺層次,正如所有羽族製作的食物一樣,他們仿佛是在挑戰人類味覺分辨率的極限,對於呂璿這樣在那麽一個奇怪的家庭裏長大的,有著沒有被快餐玷汙的超強味覺的人來說,羽族,尤其是椴兒製作的所有食物都是一場盛宴。
咀嚼著美味的食物,呂璿咕噥著說:“大概隻是我有點著急了,可是我對這個事情有著不好的預感。”
椴兒輕笑著,呂璿仿佛著到椴兒翻了翻白眼。椴兒側身坐在躺椅邊上,輕輕靠則呂璿,說:“預感這種東西……我不是很能理解呢。
不過,你說不好,總有著某種理由的吧。……青青和嶽羽一直在抱怨說,科研方麵,尤其是見不得光的科研方麵,實在是太燒錢了。那些醫藥公司,或許還能夠靠著風險投資,靠著公布好消息引起的股價波動來進行多種渠道的融費,或者純粹就靠貸款進行研發,反正,至少他們最後還是能收回來的。可是,那些見不得光的研究,尤其是那些和各國法律,哪怕隻是傳統道德相抵觸的研究,恐怕這些錢的來曆就比較麻煩了。你可以去問問你父親,當初為了嶽羽,青青,達摩和阿翔,他到底做了多少假賬?如果真的有人研究生命科學和基因工程,花錢可能比你父親當年少嗎?怎麽看,都覺得這個東西的工程更大,牽涉更廣……不單單是錢,還有那些試驗品怎麽辦?……他們需要大量的**進行試驗的吧?那個放射性精確控製的大腦芯片生成技未可能真的是可行的,可是,全世界任何國家,放射性物資都是國家嚴格控製的,他們從什麽渠道可能搞到那些東西?就算他們是一些超級優秀的醫生,科學家,不過好像僅僅醫院裏那些設備裏拆那些東西出來是不夠的吧?“
呂璿點了點頭……“這些都會是需要研究的東西,不過,椴兒,難道你已經有答案了?”椴兒很少對於那麽具體的問題闡發自己的意見,雖然她同樣是羽族,但是,相比於非常喜歡說話的青青,非常喜歡推理和演繹的嶽羽,或者相比於總是用誇誇其談的表現來掩蓋自己內心的精密邏輯的阿翔,似乎在說話的數量方麵,椴兒比較接近於至今沒有開口說過話的達摩。
椴兒用力搖了搖頭,說:“我考慮的僅僅是可能性和合理性,無論如何,對方做任何事情都要有能夠進行解釋的方法。或者是能夠對他們的深層目的進行掩飾的表麵手段,這都是肯定的。至於更具體的,那些方麵的資料不對我開放的……好像你父親對那些事情也不是很認真對待,恐怕你要找一些其他的消息渠道。”
“其他渠道?”呂璿疑惑的問。
“是啊,剛才達摩給我發了個消息,說陳康儒,也就是你的舅舅,明天到東京。他會一直呆到你參加了第一場棒球比賽。他是為了這一次亞太池區”威脅2030“,聯合演習來的,不過好像他明顯是借著這個理由出來玩的。本來他是問達摩關於你的事情,準備給你一個驚喜的。……不過,明顯達摩對於你舅舅不太買帳。現在,我的身份……好歹算是陳家小輩哦。”椴兒狡黠地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