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回事?”馬一眼驚叫道,“該不會是詐屍了吧!”
而就在此時,隨著那石棺的顫抖,隻見地上散落的那些屍香螞蝗,竟然是再次變得活躍起來。
那些活著的屍香螞蝗立刻就像是水流一般重新聚集在了一起,頃刻之間,就已經再次形成了一團黑色的潮水。
“不好,那東西在指使這些屍香螞蝗!”陶年堯驚叫道。
而此時,那些屍香螞蝗終於是再次形成規模,一刻不停地便向著我們重新洶湧而來。
如今所有的汽油都已經燒毀,我們已經是避無可避。
那些屍香螞蝗以極快的速度便衝到了我們跟前,幾個還沒來得及躲閃的聖杯成員,隻是一瞬間的功夫,便被那些屍香螞蝗給吞沒其中。
那些屍香螞蝗順著他們的口鼻耳眼,便直接鑽入到了他們的身體之中,那幾個聖杯成員在那屍香螞蝗之中撲騰了幾下之後,就再也沒有了動靜。
我被這恐怖的景象驚呆了,馬一眼更是嚇得躲在了我的身後。
威廉拿出手槍朝著那些屍香螞蝗打了過去,可是那子彈對於屍香螞蝗沒有任何的作用。
轉瞬間,那些屍香螞蝗已經奔湧到了我們跟前。
“都躲開!”隻聽陶年堯大喝一聲,便一個箭步直接躍到了我們身前。
隨即,陶年堯一把將脖子上的先天玉卦扯下,用手拿著伸在身前。
他口中念念有詞,像是在念誦某種口訣一般。
而隨著陶年堯的念誦,隻見那先天玉卦竟然是猛然間碧光大盛,像是一盞綠色的燈火一般照耀在陶年堯的身前。
我們見到此狀,全都是萬分詫異。
不過,此時已經由不得我們多想,我們趕忙全都躲在了陶年堯的身後。
我們剛一過去,屍香螞蝗的潮水便已經湧了過來。
我已經能夠聽到那些屍香螞蝗之間相互摩擦發出的黏黏的聲音。
“啊!”就在此時,陶年堯忽然發出了一聲驚天大喝。
隨即,那黑色的潮水轟然撞擊在了陶年堯手中的先天玉卦之上,而令人驚奇的是,那些屍香螞蝗在與先天玉卦的碧光撞擊之後,竟然兀地朝著兩邊分作了兩半,然後繞過我們從我們的身邊急速掠過。
我甚至能夠清楚地看到,那一條條細小的屍香螞蝗在離我眼前不足一尺的地方蠕動著前行。
這一刻,我們離死亡隻有半步之遙!
許久之後,那些屍香螞蝗終於是全部從我們的身邊掠過,我們的眼前終於再次恢複一片清明。
這時,我們回身看去,這才驚恐地看到,隻見我們身後的湖中,滿滿當當竟然是漂滿了一整片湖的屍香螞蝗!
這些屍香螞蝗黑壓壓的一層,全部都安居在那湖水之中,似乎這湖水對於他們有著難以抵抗的誘惑力,讓他們能夠安心居於其中。
我們這才放鬆下來。
剛剛那驚悚的一幕,讓我仍舊心有餘悸。
馬一眼嚇得大口喘著粗氣,不停地拍著胸口,“我嘞個乖乖!真是要人命啊,下次說什麽我也不跟你們一起下墓了!”
這時,威廉一臉驚異地看著陶年堯說道:“你手裏的東西,就是你們五道門的五天件嗎?”
我很詫異,威廉身為一個外國人,竟然也知曉這五道門中的五天件。
我想即便是國內的人,知道這五道門跟五天件的人也是少之又少的。
不等陶年堯開口,吳東海便說道:“這好像是茅山道的先天玉卦,我還以為隻不過是徒有其表的裝飾而已,沒想到……”
我們的想法也都跟吳東海一樣,這先天玉卦的神通完全是超乎了我們所能夠理解的範疇。
陶年堯將先天玉卦收入懷中,淡淡說道:“這並沒有什麽可大驚小怪的。這玉石原本就是具有驅邪避凶的靈石,要不然也不會被佛道成稱為是‘大地舍利子’。況且,這先天玉卦的本物更是千古難求的珍貴玉石,隻需要人體之中的稍許靈性,便能夠將這玉石驅邪避凶的威力發揮到極致!”
陶年堯說的簡簡單單,不過我卻是聽得心中駭然。我實在無法想象,一塊簡單的玉石竟然能夠擁有如此強大的能量。
不過,我也差不多能夠理解,這些屍香螞蝗其實都是受到了那石棺中人的驅使,所以才會對我們襲擊,那石棺中人便是通過邪氣來控製這些屍香螞蝗的,而先天玉卦中的靈氣剛好能夠將這其中的邪氣斬斷,所以才能夠讓那些屍香螞蝗退卻。
我看到威廉此刻臉上的表情有些古怪,似乎還在為先天玉卦的事情耿耿於懷。
這時,“咯噔咯噔”的聲音重新傳來,我們這才將注意力重新移到那石柱頂端的石棺上。
隻見此刻,那石棺開始更加劇烈的抖動,那石棺的棺蓋不停地跳動,發出陣陣的響聲。
那石棺每一次的響動都讓我不由得心驚肉跳,
這時,一直想要占得先機的威廉,再次命令道:“開始行動!
“慢著!”陶年堯忽然說道,他上前攔住威廉,“威廉先生,我看這石棺恐怕沒有那麽簡單,你還是不要讓你的手下們冒險了!”
一旁的吳東海冷哼一聲,說道:“開什麽玩笑,陶年堯,你要是想搶那‘陰差印’的話就自己去,別他媽的在這裏婆婆媽媽的!”
吳東海話剛說出口,馬上就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趕忙捂住了嘴。
可惜,他的話已經被我們全部都聽到。
威廉用要殺人一般的眼神狠狠地瞪了吳東海一眼,然後看向我們。
“原來你們想要的,是陰差印!”師姐不可思議地說道。
威廉不置可否,師姐看向陶年堯,陶年堯知道再掩蓋也沒有什麽意義,便索性說道:“不錯,他們跟我的目的是一樣的,就是要找到這陰差鬼穴裏的陰差印!”
馬一眼疑惑地說道:“這陰差印不是隻會給人帶來黴運嗎,你們都搶著要這東西有什麽用?”
這時,師姐說道:“我之前曾經聽說過,地府通常會在陽間找尋一些心性過人的人來充當陰差冥判,然後授予他們陰差印,行使審鬼判魂之事。不僅如此,我還聽聞,這陰差印還能夠通達陰陽,定改生死簿!”
“定改生死簿?”馬一眼不由驚叫道:“那……那豈不是能夠左右人的生死?”
師姐一臉陰沉地點了點頭,“理論上是這樣!”
聽到這話,我不由得驚駭無比,這世上真的會有陰差印這種東西存在嗎?這簡直是神話傳說裏才會有的東西吧!
這時,師姐又接著說道:“不過,我聽說陰差卸任的時候,地府都會將他們的陰差印收回,以防不測。可是……這古墓裏那陰差怎麽還會保管著自己的陰差印呢……”
陶年堯問道:“你們知道,這萬貫山裏埋著的那個陰差,究竟是誰嗎?”
“是誰?”馬一眼慌忙問道。
陶年堯說道:“甲第聯輝名當世,世襲皇商是範家!”
“範勇竇!”馬一眼立刻說出了那個名字。(範勇竇為化名,想要知道他故事的看官可以去查一下。)
“範勇竇?他是什麽人?”這個名字我還從未聽說過。
馬一眼說道:“這個範勇竇是明末清初有名的晉商,他被稱作是明末晉商之奸雄,據說,當年滿清入關所需的糧餉,全部都是這個範勇竇提供的!”
我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為滿清入關提供糧餉,那真可謂是一筆不小的錢啊!
馬一眼接著說道:“也正是因為範勇竇為滿清做出了如此巨大的貢獻,所以他們範家便被順治爺給封為了‘世襲皇商’!”
世襲皇商,這在商人之中恐怕也算是最高的地位了吧。
我不由感到奇怪,“這個範勇竇究竟是靠什麽發家的,竟然能夠擁有如此多的家財?”
這時,師姐一臉陰鬱地淡淡說道:“聽說,他獲取錢財的方式,就是通過這‘陰差印’!據說,範勇竇從十九歲就開始為地府充當冥判,在這個過程中,他借助能夠自由出入地府的便利,以及這陰差印的神通,他便經常將地府之中的陰財搬到陽間裏,以供自己花費。”
“什麽?搬陰財?這不是要折損陽壽的嗎?”我不由驚呼道。
上次我跟老玄兩個人想要將那三百萬從地府搬出來,就已經要折損十年的陽壽了,按那範勇竇所搬陰財的價值,恐怕都夠死上幾千次的了。
師姐冷冷一笑,說道:“要不然就說這個範勇竇是個奸雄呢!這搬運陰財自然是要折損陽壽的,可是,這陰差印恰好就能夠定改生死簿,每一次他因為搬陰財而折損了陽壽,他都會用這陰差印不露聲色地改回去,這才真的是‘神不知鬼不覺’!”
“那後來呢?”我十分好奇。
師姐冷冷說道:“沒有什麽後來,這個範勇竇的運氣倒是極好,據說一直到他陽壽耗盡,搬陰財的事情也沒有被地府發現。”
我聽了有關範勇竇的事情,心中不由得駭然,看這個範勇竇的生平,這不完全就是一個陰陽商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