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羅門位於中西部,偏北的一小片群山之中,四五座山頭層疊,山石嶙峋,草木幹枯矮小,四五幢低矮破舊的房舍立於一座山腰,端的是一片窮山惡水。
嶽先禮不好意思地說道:“這就是天羅門了,好幾年不在家,倒是少了幾分原來的輝煌。”
陸青衣說道:“嶽掌門真愛撐麵子,就這破地方,還在老娘麵前稱輝煌。”
“啊~!我不敢了,我不敢了~”一聲慘叫哭喊聲劃破寂靜群山。
“陳友諒!”嶽先禮驚詫叫道,腳尖在地上一點,在山石中縱欲如飛,往天羅門衝去。
“我們也去看看吧!”玉婉茹說道。
聽那陳友諒哭喊聲,並無生命危險,三人不疾不徐,跟在嶽先禮身後。
“喂,站住!”還沒到山腰,一個修士從一塊山石背後挑出來,警惕盯著嶽先禮問道:“你是誰?幹什麽的?“
這時看到李越三人不急不忙在山道上踱步而上,眼中更是警惕。
“你是誰!我不記得天羅門有你這號弟子!”嶽先禮見被攔住,沒好氣說道。
“噗呲...天羅門?天羅門早就歸順我們慶天派了。”那擋路之人蔑笑道。
“胡說八道!天羅門是第一真仙羅澤宇留下的門派,如何會歸順他人!”嶽先禮氣得臉色漲紅。
李越三人也未幹涉,看著嶽先禮處理。
“讓開!”嶽先禮朝那人衝去。
“敵襲!”那人一聲驚叫,聲震長空。
“啷嗆~”一片刀劍出膛之聲響起,前方一片人群,將山道擋住,刀光蹭亮。
李越一看,不僅啞然失笑。那一群人,刀槍棍棒,威風凜凜,其實一看都是一群凡人,一群凶神惡煞的凡人。
“退下!”一聲爆喝從人群後響起。人群哄地朝兩邊散去,露出三人。當頭一人,橫腮豹眼,滿臉絡腮胡子,頭紮紅色頭巾,金丹初期修為;身後站著兩人,瘦高個,鼠頭獐目,一眼看去分不清彼此,是一母雙胞了,也有心動後期修為。
那橫腮豹眼明顯是領頭之人,神識在嶽先禮與落後十丈的李越三人身上一掃,李越此時稍稍調整身周靈氣,讓他認為自己三人修為隻不過在心動之期,他就自動把李越三人忽視了。
他把目光轉向嶽先禮,滿臉鄙視,說道:“這不是第一真仙坐下第一大派的掌門人麽?”
“癩頭豹!你~”嶽先禮氣得混身哆嗦,不過顯然,他認識那人。
遠了這癩頭豹是離這裏不遠的一處馬賊,帶領一夥人攔截過往客商。天羅門與癩頭豹一夥有過幾次衝突,無法奈何那幫馬賊,不過那幫馬賊也無法搶得了天羅門。兩幫勢均力敵。不久前癩頭豹搶得了一枚靈丹,喝下去之後,居然衝破了心動,邁入了金丹期。便想起了盞山為王的心思。
可是神風洲隻要有點靈氣的山脈皆被大小門派占據,思來想去,也隻有一個軟柿子可以捏一捏了。他帶著手下一幫惡匪,殺上天羅門,發覺掌門嶽先禮不知去向。本來天羅門連帶掌門也隻有八人,掌門一去不返,其它幾人更是不敵。可憐自詡為第一真仙座下的天羅門瞬即成了土匪窩。
此時嶽先禮還是因為李越照顧,才堪堪踏入金丹期,氣勢上比那癩頭豹弱上幾分。不過看到宗門被搶,弟子被虐,心中怒火大熾,一句一句說道:“看來要做過一場,才能讓你滾了!”
“哼,到時誰滾,還說不清楚!”話音剛落,一把鋼叉迎頭飛上,呼嘯擊向嶽先禮。
嶽先禮臉色鐵青,手掌一張,飛出九枚合金鎮魂釘,刹那間風雲變色,電閃雷鳴,九頭巨龍在雲中遊轉,憤然仰首,嘶吼衝向癩頭豹。
癩頭豹自詡自己有一把上品法器披風鋼叉,似乎天下無敵,何曾料到,鋼叉剛出,就引來九頭巨龍,龍吼聲聲,催魂奪魄,毫無反抗,被鎮魂釘釘住識海、靈海、四肢,登時斃命。
癩頭豹一幫手下,還未反應過來,自己戰無不勝的大頭領就被釘在半空,嚇得尖叫連連,慌不擇路,逃下山去。嶽先禮也不追趕,收回鎮魂釘,幾步來到天羅門。隻見天羅門的門匾被換成了“慶天派”,他手一揮,慶天派匾額應聲落下,摔成碎塊,裏麵五名弟子被封了靈海,身上綁了繩索,口中塞了破布,倒掛在屋梁上。見到進門的是掌門嶽先禮,口中發出驚喜的嗚咽聲。
將弟子放下,聽到他們哭訴這些日子每日每夜受到虐打,逼問天羅門秘密。天羅門有什麽秘密?要是他們知道這秘密,還能被人如此侮辱?待問道其他三名弟子去向,陳友諒說癩頭豹日日以各種方法虐待他們,那三人忍受不住,自斷心脈而亡。
嶽先禮臉色一片死灰,他轉身朝李越三人跪倒,說道:“請李掌門收留我們幾人吧!做牛做馬,無有怨言!”
陸青衣噗呲一笑,說道“如今搶著進遊越派做牛做馬的多如繁星。你一窮二白,一個破爛攤子,誰稀罕。”
陸青衣言語還是這般刻薄,李越剛要張口,兩側腰腹軟肉同時一疼,陸青衣、玉婉茹兩人不約而同用了靈氣,狠狠揪了了他腰間軟肉,不讓他開口。李越心中一蕩,想到了地球前女友許愛冰,最喜歡的動作,心緒不知飄向何方。
那五個弟子除了陳友諒,都沒見過李越。見自己掌門朝一個年輕人下跪,連忙跪著爬了過來,大聲哭叫:“掌門,掌門~!不要這樣...”
嶽先禮苦笑道:“天羅門確實身無長物,不過...“他眼睛一亮,說道:“我們祖師祠的壁畫還有一絲價值,我們六人...”他手往後一指“我們六人一定忠心耿耿,今生今世對李掌門,對遊越派無二心...“
李越俯身扶起嶽先禮說道:“青衣是在跟你開玩笑。我們也算相處了一段時日,也算相處融洽。你可以自由選擇留在小雷嵐或則千裏妖城別院。”
嶽先禮大喜,心中隱現一抹胭脂紅影,懶洋洋靠在虎嘯居大門,嫵媚落寞。他臉突地一紅,說道:“千裏妖城,我們去千裏妖城!”
陳友諒幾人茫然一片,他們根本沒聽說過千裏妖城。既然有“妖城”兩字,難道是妖族之地?掌門居然要屈身別的門派,並且前往妖族?想到這裏,人人臉色蒼白。
嶽先禮見大事解決,跳起來說:“請,李掌門,我們去祖師祠。”李越一行跟在嶽先禮與五名弟子後麵。祖師祠是天羅門最後一幢房屋,青石為牆,青瓦為頂,在李越眼中牆上瓦頂都有纖細雲紋蔓延,其上靈氣流轉,也是此陣法護住了這幢房屋曆數千年不毀。
打開祖師祠木門,幾聲驚叫聲傳來,迎麵映入眼簾是一張寬大木床,粉紅紗帳,六個赤/身/裸/體的凡人女子在床腳擠成一團。而天羅門曆代先祖的牌位在屋角堆做一團。
玉婉茹、陸青衣兩女臉色一紅。嶽先禮與五位門下,眼中熱淚流淌。
嶽先禮擦去淚水,對弟子說道:“拿些衣物,讓她們穿上。先去問清楚情況,將她們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