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別離眉頭微微一蹙,並未因為自己的身份被識破就露出驚慌失措的神色,僅僅隻是將眉頭皺了皺。
因著提到趙穆雪的名字,以至於人群後頭的趙穆雪也沒辦法繼續故作不知,在讓開的人群下走進了包圍圈,而此時鳳天羽三人早已經到了此地,正好堵在蘇別離的身後。
趙穆雪從人群中走出來時,鳳天羽明顯感覺到她將目光掃向鳳天羽時,眼眸中似乎飛掠過一抹恨意,隻可惜太快,無法確定。
“別離,你為龗什麽這一身裝扮?你到底想做什麽?”趙穆雪沉了臉,望著蘇別離,略帶幾分痛心的擰緊了眉頭問道。
“穆雪,事已至此你還要問原因嗎?是的,我是去刺殺風洛了,那又如何。我才是你的夫郎,眼睜睜看著你為別的男人執著三年,就算是我平時表現的再大度,我這心裏也是會揪著,難受著的。”
“你這是何必呢?他明日就是別人的夫郎了,自此與我不會再有任何的關係,你殺他做什麽?”趙穆雪一聲歎息隨之響起。
“那又如何。哪怕他真的成了別人的夫郎,可你心裏並不會因此就沒了這個人。如若不然,你做什麽還要在這個時候上門道賀,還不是放不下。你這樣讓我如何相信,如何相信呀。”蘇別離笑了,笑中帶淚。
“對不起,我不知龗道會如此傷你。風族長,能不能讓我帶走別離,他隻是因為我才會這般一時糊塗做了錯事。若是道龗歉。我可以帶著別離向風洛道龗歉。哪怕是賠償都好。隻要我們能夠拿得出,我都會拿出來,隻希望今日的事情,風族長可以網開一麵。”趙穆雪望著風水天懇求道。
風水天眉頭微蹙,雖然這種年輕人的感情問題誰也說不清對錯,可是,如今事情鬧到這種程度,已經不僅僅隻是年輕人的問題。而是關乎風家的臉麵。
這般放過鬧事的蘇別離,一旦開了先例,那往後豈非誰人到風家主宅鬧上一通後,也來個同等的戲碼,他是否也要將對方放過?
隻是這般一想,風水天有了決斷。
“規矩不能廢,對不住了,他必須為自己的行為負責。”風水天沉聲道,卻是並不打算放過蘇別離,至於如何處置。他還沒想好。
哪怕死罪可免,活罪卻是不能饒的。
不過。看在趙穆雪這些年對風洛的堅持上,死罪便算了,不過,活罪卻是不能饒。
“他可以不死,不過,我要廢了他以儆效尤。”風水天此話一出,趙穆雪臉色雖是一變,卻也還在接受之內。
“哼,犯我風家的人怎能這般輕易放過,水天,你心軟了。這可不是一個族長該有的決斷。這個小子在這個時候動手,明擺著就是跟我們風家過不去。誰不知龗道風洛明日成婚,若是他出了好歹,風家臉麵何在。廢了他太便宜了,唯有一死才能夠為他的行為負責。至於這個女娃,雖然不確定是否有關係,不過,若是當事人接受處罰,我倒是可以既往不咎,否則,兩個人都要收到懲罰。一個死一廢,自己選擇。”隨後趕來的風林遠直接否決了風水天的處理決定,較之他的處罰更加嚴厲,甚至於連趙穆雪都不放過。
趙穆雪這會臉色方才大變,對於風林遠的身份怎會不知,若他這般決定,風家的人很少會忤逆他的意思。
如此一來,她跟蘇別離兩個人恐怕都要栽在這裏。
趙穆雪臉色幾度變換,思索著脫身之計,卻見蘇別離望著趙穆雪,眼中卻是泛著深情,轉而抬眸望向風林遠。
“事情是我惹得,我接受你們的處罰,還望不要為難我的妻子。”
蘇別離此話一出,趙穆雪瞬間白了臉色,抬眸間望向蘇別離時,就已經看見他脖子上溢出一抹血痕。
竟是他取了自己禦獸的如刃的蛛絲割了自己的脖子,將血管割破些許,隻等到血壓一高,直接爆了血管。
“穆雪,以後照顧好自己。”蘇別離朝著趙穆雪展顏一笑,瞬間血如泉湧噴灑而出。
“不……”趙穆雪一聲悲鳴身子掠到了蘇別離的身旁,“不會的,你不會死的別離,不會的。”伸手想要去堵住蘇別離流血不止的脖子,奈何傷口太廣太深,她的手根本堵不住。
“沒用的,不要哭,我走了還有四位哥哥陪你,你哭起來不好看,你知龗道的我最喜歡看你笑了。”蘇別離滿是鮮血的手擦了擦趙穆雪的眼角,笑著說道。
“隻要你沒龗事,我笑給你看,笑給你看。”趙穆雪忙說道,隻可惜感受著蘇別離逐漸失溫的身體,心隻會更加慌亂。
“穆雪,我想回家了。等我睡著後,帶我回家,回……家……”
“不……”
蘇別離死了,死的這般突然,連阻止都不能。
趙穆雪哭得很傷心,風林遠也在處理了此事後轉身離開,絲毫不覺得自己剛才那份不留情麵的舉動,方才造就了如今生離死別的情景。
原本蘇別離不用死的,最多當個普通人,可如今的結果,卻是這般令人唏噓。
風水天一聲歎息,隻說了聲節哀順變,也沒詞了,同樣走了。
至於那些趕來的長老們,卻是理所當然的看過結果後,跟著風林遠走了。
隨著圍觀的人漸漸走了之後,趙穆雪也不再哭了,隻是當她抱起蘇別離屍體時,卻是轉而望向了鳳天羽三人,眼神平靜的讓人感覺到一絲隱隱的不安,總覺得好似麵對暴風雨前的寧靜般,滿是壓抑。
“今夜,我記住了。”趙穆雪望著鳳天羽,卻獨獨對她說了這話後,方才帶著蘇別離離開了。
當天夜裏,趙穆雪就直接離開了風家,有人說她連夜離開風天城,也有人說她將蘇別離的屍體冰封之後,帶著冰棺不知所蹤。更甚者說她離開後,因為夫郎之死癲狂的又哭又笑。
反正各種傳聞皆有,但是,有個內容卻是不便的旋律,那就是蘇別離死了,因為嫉妒風洛行凶未遂後,為此付出了死亡的代價。
第二日早晨,原定的婚禮並未因為昨夜蘇別離的事情而中斷,甚至於沒有太大的影響,婚禮照舊。
用了特殊療效的膏藥為風洛敷了傷口,倒是不影響他任何事情,不過,對於昨晚的事情,他卻是一無所知,隻是說自己在做一個奇怪的夢,夢裏有個黑色的影子總是追著他不放,他不停的跑,沒有盡頭。
哪怕手掌心受傷與胸口處的傷口,他都一無所覺,不過在天亮時,他就醒了過來,然後疼得倒吸一口涼氣,疼得他臉都一陣發白了。
也不知龗道那蛛絲裏到底摻雜了什麽東西,小小傷口疼得好似剔骨一般,若非素千傾另外提供的藥膏止痛效果顯著,估摸著這會他能不能站的起身參加婚禮都成了問題。
幸虧這藥膏止痛效果是一天,若是隻有一兩個時辰的止痛效果,那可就麻煩了。
婚禮進行的很順利,拜過天地之後,午時剛到宴席也隨之開啟,風洛隨著鳳天羽的替身開始向風家一些長輩敬酒,拿了吉利的紅包,一直折騰了一個時辰時辰,方才罷休。
大部分人都喝得微醺,各自回去休息,而這會門外也已經準備好了準備的馬車,用駝獸拉的大車,被妝點的很是喜慶。
一共九輛車子,寓意長長久久,由風林遠與風水天這兩位現任與前任的族長親自送了鳳天羽眾人上了車,目送他們離開後,方才回轉身入了風府。
自此往後,風洛便隻算是鳳天羽的人,此後風家也最多就算是類似風洛娘家的地方,一般小事是不會參與二人之間的,除非關係身家性命之事,那就另當別論。
九輛大車隻有兩輛才有人坐,其它七輛車子都是風家的回禮,看似價值連城,認真算起來隻是看起來不寒酸罷了。
最值錢的應該是送給風洛的一塊牌子,具體有什麽用處,鳳天羽不清楚,隻知龗道這東西的價值,哪怕七車的嫁妝也比不上哪怕牌子一分的價值。
鳳翔天等人也隻知龗道那牌子不簡單,具體作用也隻有風洛當事人明白,而他什麽都未說,自然是一無所知了。
車子行駛到中途時,鳳天羽等人早已經將外衫換掉,低調的下了馬車,讓馬車將東西直接拉往月無垠家裏,眾人則是現在城裏找了客棧住下,等明日的時候,再召喚三隻大雕過來帶人,前往落花城。
等到了落花城後,鳳天羽回去解決連立秋這位的婚約問題,而月無垠與風洛就要先行一步回萬晶城。
一來解決風洛的落腳問題,二來也是讓月無垠跟他爹娘隻會一聲,讓他們有個心理準備後,再登門把這門荒唐的婚事退了。
按理說,月臨清這位皇子也該先回一趟萬晶城才對,不過,他卻執意要跟著鳳天羽一同回去,沒辦法,那就隻能帶著了。
在城中休息一夜後,風洛的氣色也好了許多,傷口檢查下已經沒有大礙,那種揪心的痛楚也消失了,倒是可喜可賀。至少不會出現意想不到的後遺症,說明那蛛絲引起的傷口痛楚,並非長久,隻是短暫,不然天天要靠止疼過日子,萬一沒了止疼的藥物,豈非要把人逼瘋了。(未完待續……)
PS:第三更完畢!明日再會!
嗷嗷,打賞在哪裏?都木有看見!桑心了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