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毛掌櫃讓小二疏散了人群,病人被放在了一張簡單的木床上。
家屬們已經哭成了一團,聽到這哭聲周老煩躁的吼了一聲:“還沒死呢!哭什麽哭,都給我閉嘴!”
這一聲喝果然有用,那家人的哭聲逐漸停了下來。
不遠處,張小燕就診完手裏的一個病人,好奇地走了過來。擠入人群中,看到正在給病人看診的老頭。
“丫頭,過來幫忙?”周老看到張小燕很是親切地來了一句。
張小燕先是一愣,隨即湊了過去,按照老頭的意思給病人按捏著某些穴位。可,她看病人的臉色似乎不太對勁。
於是,便不自覺地伸手給病人把了把脈。
乖乖!
挺嚴重的,而且還是心疾。
哎,這人的症狀跟王玉才的有幾分相似,也是先天性的,能活到這個年齡還真是不容易。
哎……
周老歎了口氣,突然停了下來,回頭看向家屬說道:“你們家老爺的病已經到了後期了,恐怕……好吃好睡吧!”
哇……
這話一出,一個跟病人差不多年紀的婆婆哭成了淚人,沮喪地上前拉著病人的手:“老頭子啊,你可別丟下我一個人,你若是走了,我也不活了。”
“娘,娘您可別這樣,周老,求求您,求求您救救我爹吧!”那人的兒子一下跪在了周老麵前。
趁著他們說話的時間,張小燕又認真地給病人檢查了一遍過後問道:“你們家老爺子是不是最近喝了不少酒?”
婆婆吸了吸鼻子,然後開了口:“昨兒他兩個兄弟過來看他,一高興就多喝了幾杯,沒想今兒就成這樣了。”
“那之前呢?可有喝酒?”張小燕又再問道。
婆婆搖了搖頭,很確定地說道:“沒有,一直都沒有,一直……”
她似乎突然想到什麽,這話一下停了下來。扭頭看向不遠處的兒媳婦,凶巴巴地問道:“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偷偷給老頭子喝酒了。你就想他死快點,好把我這個老婆子攆出去是吧?”
不遠處一個打扮地比較貴氣的婦人被老婆子罵得連連後退,最後躲到男人的身後,一臉委屈地哭了起來:“冤枉啊,真是冤枉啊!”
男人皺了皺眉頭,似乎也想起了什麽,一把將婦人拽到前麵,隨即一個耳光打在婦人臉上。
“夫君,你……”婦人滿臉吃驚地看著男人。
男人半眯著眼睛,咆哮地吼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麽如意算盤,這個家還輪不到你說了算,滾!”
婦人似乎被拆穿了心思,摸著臉滿是憤怒地跑出了藥行。
等婦人走了之後,張小燕在旁邊寫下一道方子,將方子交給老頭看了看。
周老看完這藥方眼前一亮,連連讚道:“妙,妙,實在是太妙了。你們運氣挺好,老爺子算是有救了。”
婆婆一聽有救了,擦幹淚水看著周老。周老滿臉欣賞地看著張小燕,隨即開了口:“我們這位年輕有為的大夫給了一個良方,隻要不再碰酒,按時服藥再活得幾年還是有希望的。”
“老頭子,你聽到了,老頭子,你可不能丟下我啊,老頭子……”婆婆緊緊地握住了病人的手,破涕為笑地吸了吸鼻子。
病人的兒子連連給周老和張小燕道謝,然後拿著藥方去抓藥。等他回來打算重謝兩人的時候,兩人都沒了蹤影。
原來,周老對張小燕實在是興趣十足,迫不及待地把人請到三樓喝茶去了。
三樓的房間都隔著,周老看診的病房是最大的,也是最華麗的。裏麵除了有病人可以躺下的床,還有可以讓周老喝茶看書和休息的地方。
“來來來,坐,給我說說看,你怎麽想到這個方子的?”周老看張小燕的眼神就像探究一本書似的。
嗬嗬嗬……
張小燕一看這周老就知道是個醫謎,恐怕不得到答案今晚都沒法睡個好覺。
坐下身接過周老遞上來了一杯茶,她喝了幾口之後說了話:“之前跟著師傅出去看診的時候遇到過這樣的病症,雖然有些不同之處,但都是天生的心疾之病,很多地方還是可以貫通的。”
周老聽完讚同地點了點頭,欣賞地看著張小燕問道:“聽你說話的口音不是域城的,你們能在域城呆多久啊?”
“還不知道,辦完事就回去吧!”張小燕如實以告。
周老聽完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起身走到裏麵屋子拿出來幾本醫書放在了桌子上。
張小燕看到書的陳舊度,就知道肯定是珍藏的寶貝。再看最上麵那本書的題目,就更加好奇裏麵的內容。
“這幾本是老朽的珍藏,你若是感興趣,每日可花些時間上來看看。我看你看診的醫術不低,多學些對你更加有好處。”周老惜才地將幾本書推到張小燕麵前。
“多謝周老!”張小燕迫不及待地翻開第一本書,卻是讓其他幾本滑落開來,壓在最下麵那本書的書名讓她眼睛一亮。
蠱術!
這正是她想探究卻找不到途徑的東西,於是,放下第一本,把那本關於蠱術的書拿在手上,津津有味地看了起來。
見小丫頭對這類書有興趣,周老又進裏麵屋子拿了兩本這方麵的書籍放在桌上。他沒有打擾小丫頭的雅興,在香爐裏點上一支淡淡的香,徑自出了這邊的房門,到前麵看診去了。
樓下的胖丫一臉看了二十幾號病人之後,毛掌櫃怕小丫頭累著了,把剩下的病人分流到了其他大夫那邊。又讓小二給小丫頭倒了熱茶,上了些點心。
“毛掌櫃,小燕去哪了?”胖丫這會功夫先想起小燕好像離開了不少時間,看看四周也沒見在一樓。
毛掌櫃指了指樓上,神秘兮兮地說道:“樓上那怪老頭見小燕天分不錯,說是想要結交結交,上去好幾個時辰了,估摸著正在研究什麽。還有一會功夫用午膳的時間到了,我就把人給你叫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