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別人被離韻真人的水煉,木荑的心煉所癡迷,他卻對李越注意有加。
他對陸青衣情有獨鍾,對李越不免關注起來。卻發現,越是關注,越是看他不透。第一次見麵才是心動期,才幾年沒見,已經是和自己平起平坐的元嬰期修士了。並且分明是元嬰初期,不經意流露出來的氣息卻在自己之上,怎麽可能?
升仙會首日那場靈雨分明摻了九轉玉清融血丹,還不止一枚。九轉玉清融血丹是無價寶物,有市無價。遊越派能如此大方,定然是能自己煉製。聯想到幾年前,璟玨大師壽元將盡,急著尋找徒弟承衣缽,沒想到最後加入了遊越派,突破了元嬰期。以璟玨大師當時情況,強行突破,必然是死路一條,除非壽元增延,全身血氣旺盛如新。他能突破元嬰,當然是九轉玉清融血丹之效了!那本輕易就能推測出的事情,隻不過遊越派這麽一個小派,遊魂子當時不會投入精力去關注。
現在這些信息在心頭掠過,他就可以判斷出這善煉丹之人必是李越!並且必是不輸離韻真人。想到這個,他就毫不猶豫拍下了李越煉製的那瓶離韻丹。師傅常搭載幽靈之舟,奔尋四洲之間,不就是為了尋求延年益壽的丹藥?沒想到咫尺之間,隱藏著一個煉丹大師!
九月十二,論器。
九月十三,論陣。
眾修士再三被元火大師與璟玨大師經天緯地的神技所折服。璟玨大師應眾修要求,激發了萬羅星相陣,頓時晝夜顛覆,繁星現世,萬千街燈華光大放,引下道道星光,整個小雷嵐頓成星光海洋,殺戮中心。城中修士,各自覺得利劍懸頸,戰戰兢兢,汗出如漿。如稍稍移動,那滿天星力便將自己轟殺。人人心中後悔萬分,早知如此,當初就不會起哄提出一見萬羅星相陣的威力。
璟玨大師樂得顯示武力,震懾宵小。耳聽為虛,眼見為實,人人如此。待親眼所見萬羅星相陣的威力,便再無懷疑動搖了。其實,這萬羅星相陣隻是一個框架,將無數街燈設立為定星盤,引星盤,定星力,引星力。雖然能轟殺敵人,每日隻有一擊之力,離設想中的萬羅星相陣還有遙遠的距離。
九月十四,同台教藝是修士最喜歡的活動。
修仙界本是弱肉強食,誰的拳頭大,就聽誰的。同台教藝既可以一窺各門派之長,又可以張顯實力。若是能奪得頭籌,那就名利雙收了。據說這次心動期及以下修為的修士同台教藝的頭名,便是璟玨大師煉製的小星相迷蹤陣,一入陣中,便如踏入星海,無法找到方向,犀利非常。第二名是高級法器清風劍;第三名是兩轉離韻丹一枚。金丹、元嬰期修士頭名為六轉離韻丹一枚;第二名為低級法寶青木尺;第三名為百年赤參。獎品雖是不重,唯添一樂。
遊越派弟子在意料之中,並未參加任何獎品爭奪,隻盡心盡力維持各場賽事。
在見到離韻真人與元火大師投身遊越派後,許多散修、小門派弟子詢問如何才能加入遊越派,倒是意料之外,又是意料之中的事。在第四日,一夥八人悄悄找到於梓鈞,交談了兩個時辰才悄然離去。
這夥八人正是來自人間界的一群人,當年他們選擇加入各個門派,時常保持聯係,多年來並不如意,這次他們看到遊越派大放光彩,前來詢問是否能加入遊越派。金丹長老們的說法是歡迎到小雷嵐開宗落戶,但是要加入遊越派還得慢慢考量。至於他們最終會不會放棄自己宗門,來到小雷嵐,不得而知。不過看到往日高高在上的高級精英弟子如今落魄如此,心中一份歎息,一份慶幸。
小雷嵐街道上十座擂台高高聳立,上麵刀來劍往,法術光彩綻放,看得人人目眩神迷,李越此時正在房內打坐休息。雖然修為已至元嬰階,多日籌備,連續數日主持觀禮、論道、論丹...也是泛起一陣疲乏。想到自己借助煉體液,《枯榮煉體長生經》已然練到第四枯,比魂修功法進展還要迅捷,已是金丹後期。
合指捏拳,蓬爆起一陣灰光,拳頭枯榮回轉,無限勁道勃然而起。
“李掌門,急事求見!”門外突然響起低低的喊聲。李越揚手一揮,一個人影跌倒進來,趴在地上痛哭流淚:
“李掌門,救救我呀。”
李越看著站在門口的遊越派弟子,那弟子訕訕道:“他說是掌門故人,有急事找,所以...“
那趴在地上的人大哭說:“我們掌門被人擄走了,你一定要救救他呀。“
李越大為驚訝,這趴在地上的人他明顯不認識,他們掌門失蹤跟自己何關?他溫言道:“到底怎麽回事,起來好好說。“
那人一骨碌爬起來,席地而坐,滿臉風塵仆仆,顯然是趕了長時間的路才來。
他哽咽道:“我們和掌門一路來小雷嵐恭賀李掌門的升仙會。我們掌門說您是他最好的朋友。他一定要趕到,隨知半路上殺出一個長翅膀的妖人,將他抓走了。可憐我們幾個弟子身無分文,一路將所有寶物賣光了,籌了我一個人的路費,費盡千辛萬苦,才找到這兒。李掌門,一定要為我們做主呀!”
李越心想,這哪跟哪?自己記憶中怎麽沒有這號人?他說他們掌門被長翅膀的妖人抓走,難道是前兩天離去的羅翃?他問道:“你們掌門是?”
那弟子哭道:“恕小人無理,我們掌門名諱嶽先禮。我叫陳友諒“
嶽先禮?天羅門?一個中等微胖身材,嘴邊留著兩撇焦黃胡須,臉上始終掛著討好笑容的的中年修士形象,躍上心頭。原來是他!
不過兩人也才一麵之緣,如何自己成了他最好的朋友?他實在不想為了一個一麵之緣的人,惹這個麻煩在身,自己修煉時間緊缺,如何有功夫作這等事。他婉轉說道:“這事得等到和門中長老商量,從長計議,你先好好休息,再給我們細講吧。”
陳友諒知道那是托詞,不過也沒有一口回絕,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他隻好滿臉苦澀下去休息了。
李越深色變幻,發了一道傳音符喊過李翔立、左飛、熊軍華、伊中剛、金石強、金石堅六人,也隻有這和他一起前去琅嬛仙洞的幾人才知道嶽先禮了。
幾人聽說這一插曲,也是神色各異。左飛一拍腦袋,說道:“差點連這個也忘了。在離開古墟城之前,嶽先禮讓將這個送個你。”說完儲物指環中取出一個卷軸。
李越打開一看,是一副壁畫拓印。畫中一個人懸浮空中,一人單腿跪在他麵前地上。那懸浮空中之人,背後有淡淡的羽翼線條,他將一個瓶子放在跪地之人的手上。線條雖是簡單,卻一眼讓人看明白,那懸浮空中之人是羽人!如果沒有猜錯,應該就是第一真仙羅澤宇,而那個跪在地上的人肯定就是天羅門的開派祖師了,而那個瓶子具體而微,正是養魂瓶、化魂瓶或者無數這樣的瓶子中的一個!
李越立即將陳友諒喊來。陳友諒看到那拓印的卷軸,臉色一變,立即在地上跪拜才肯起來。據他所講,這托印的是天羅門先祖殿的一副木雕牆畫,這隻是其中一部分。畫中跪地的男子正是他們先祖雲中子。
思緒起伏不定,看來這天羅門果然是和羅澤宇有關係,兜兜轉轉,自己都無法擺脫和他的關聯。看在繼承了他的衣缽的份上,自己也得跑這一趟了。好在升仙會已然接近尾聲,有楊元勇、玉婉茹一幫人照看,自是不憂。他並不準備帶人和他一起,他有掩飾修為、變化萬身之法,獨自一人可以更加便利了解情況,如果能力所致,定會將他救出,如果太過危險,他也不準備以身犯險。
問清發生的地點,和楊元勇幾人交代一聲,悄悄踏上傳送陣離開了小雷嵐。
此時李越運起《千麵化身》決和《神魂波密經》變成一個麵目憨厚,麵孔黝黑的心動期修士。
十日後,他已經到達向陽城。
向陽城位於神風洲東端,自詡第一線朝陽照臨之地。此時空中一片金瓦玉牆,連綿宮殿群橫亙半空,與朝陽兩相映照,金光耀耀,恍如海誓蜃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