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越臉色一變,人往後一仰,那妖虎從他身上越過,躍入光海中不見蹤影。而它後爪蹬在李越身上,李越身上黑褐色光芒一閃,淬金鐵體抵禦了不少攻擊之力,可是腹部還是留下一道寸許深的爪印。
李越出了一身冷汗,沒想到這次妖虎居然是和他處在同一空間,要不是他淬金鐵體大成,還不落個肚穿腸爛的下場。
可是如何得知這敵人是和自己處在同一空間還是在不同世界?
李越可不是逆來順受之輩,雖是無法預料的危險,可是總有其規律。李越從萬載晴空石內掏出幻緣劍,一步邁出,出現在一處新的光海之中,四周空空蕩蕩。李越又是一步邁出,就這樣不知邁動多少步,他終於看到一條巨大的褐斑妖蛇,昂首吐舌,朝自己箭一般衝來,李越手中幻緣劍一抖,數十朵劍花盛放,將那妖蛇栲栳大頭顱圈在劍下,下一刻那妖蛇直直穿過劍花和李越,咬向李越身後。李越回頭,身後空空蕩蕩,那妖蛇也竄入其中不見身影,原來他們近在咫尺,卻遠在天涯。
李越就這樣在咫尺天涯裏四處搜尋活物,當然到現在為止,他所見活物除了羅清源,就是各種妖獸,累了就地打坐,恢複靈氣。所幸,咫尺天涯並非靈氣絕地,李越靈氣耗盡之後,幾個時辰便能恢複。李越更是分出一份神魂輪流修煉《淬金訣》和祭煉萬載晴空石,一份神魂留意四周情形。
到第十日,李越獵殺了第一頭妖獸,收獲了妖丹一枚,妖獸魂魄一條,李越哈哈大笑,終於明白如何判斷自己是否和別的妖獸在同一空間。李越起步,落腳便是另外一處光海,見到咫尺之距的一頭逐風狼,神識四探,感受是否有妖物移動時帶起的靈氣微風流轉,如有,那它們就碰巧在同一空間,李越便祭起幻緣劍陣將之困住,殺之;如沒有,那李越轉身離開。
就這樣,李越在咫尺天涯中,餓啖獸肉,渴飲獸血,靜修淬金訣和祭煉萬載晴空石,不知不覺五年過去了。
這五年,李越淬金之體已經練到銀體小成,淬金丹卻已然用完;萬載晴空石已經修複了四百五十二道法陣,其內空間擴大了四倍有餘,紅色晶體依然在空中翻轉不休,不過環繞它的靈液消逝一空,也不知是它吸收了,還是消融在空間之中;那株赤仙果樹依然生機勃勃,兩枚赤仙果已然成熟,散發馥鬱芳香。
這五年,李越遇到了無數妖獸,他也根據這個分辨出東南西北。妖獸多的方向當然是西方,澤洲;相反方向則是東方,翓洲。也不知妖獸是智商不高還是凶殘無懼,不斷有妖獸出現在咫尺天涯;與之相反的是翓洲,除了偶爾出現的枯骨,死屍,很少有活著的羽人修士出現,翓洲早已經將咫尺天涯視為必死禁地,誰又會來送死?不過李越暗自警惕,這妖獸凶猛、無所畏懼,恐怕它們出現,其它族裔就會麵臨滅絕之威。
如若碰到修為太過高強的妖獸,李越便幾步遁走,李越就這樣在妖獸中遊走,五年擊殺了不下兩千妖獸,養魂瓶中收取到一千四百八十隻魂魄,妖丹也收獲一百七十枚。
這五年,及時李越並未修煉道法,體內修為卻在穩步上升、凝練,隻差捅破一層薄薄的紗絹,他就可以邁入心動期。
這五年,李越在咫尺天涯又碰到羅清源兩次,也不知羅清源到底看到他沒有,李越卻發現羅清源神色焦慮,心神不穩,大約是和想象中出入太大,這咫尺天涯並無寶藏,隻有絢麗迷人的死亡光海。
這日,李越準備將剛剛投入到養魂瓶中的五隻妖獸魂魄挪入馭魂瓶中,他突然心裏一動,將那五隻妖獸魂魄轉入第三個琉璃瓶中。他從羅清源手中將這個琉璃瓶拿來之後,發現無法判斷其用途,更無法得知其名稱。既然其它兩個琉璃瓶為養魂、馭魂之用,那這第三個也該與魂魄相關。
他神識如水般隨著妖獸魂魄探入這琉璃瓶中,卻發現那幾隻魂魄神情惶恐不安,焦慮急躁,甚至是懼怕絕望,並無其它變化。觀察片刻,見並無其它變化,他便將神識退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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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有找到姓許的那個丫頭?”趙韻飛對著一個穿著銀灰西服的年輕人喊道。
“哼,不僅許愛冰那丫頭沒有找到,其他姓許的也沒有消息吧。”一個男人手中一杯紅酒,悠閑地望著窗外,聲音卻是冰冷蕭殺。
那銀灰西服的年輕人兩腿顫顫,腿一軟,跪在了地上,囁嚅道:“趙組長,趙經理,修士聯盟轉移了陣地,那海澱區自來水廠也荒棄了...”
“一年多了,什麽進展也沒有!養你們這幫廢物有什麽用?”趙韻飛將桌上的酒瓶朝那年輕人身上砸去。
“哐啷”一聲,玻璃四濺,敞亮的辦公室內彌散一股紅酒特有的香甜。
“嘖,嘖,你不喜歡我的酒,也用不著砸了吧?”窗邊那個男人轉過身子,戲噓說道。
“趙組長,趙經理,也不是什麽消息也沒有,那許愛冰有個男朋友被車撞了之後成了植物人,半年前差點在她男朋友家將她抓住...”
那個男子皺了一下眉頭,問道:“還沒有死?”
趙韻飛一揮手讓那年輕男子下去,那年輕人如獲大赦,帶著滿頭大汗,退出了辦公室。
“我派人將那死人帶來吧...”趙韻飛狠狠說道。
“你不能從妹夫那兒搞點有用的信息?”那男人問道。
“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與蔣悍,互相傾佩,工作上卻互不幹涉,這是我們的底線。他不會刺探我的情報,我也不會掏他的底。我們各憑本事,我抓了他的人,他也不怪我,他破壞了我的基地,我倒是傾佩他。”
“兩個怪胎!”那男人說道。
“趙韻罡,你再說一遍!”
趙韻罡看著妹妹呲牙裂嘴的模樣,連忙道歉,“對不起,對不起,你們是天生地造的一對...”他心裏想到的“狗男女“兩個字,卻沒有說出啦,隻在心中暗自樂嗬。
趙韻飛見趙韻罡讓步了,也不說什麽了,問道:“你的那個對象開口了沒有?”
趙韻罡搖搖頭,說道:“她不開口,臉色也戴著麵紗,都看不清楚樣子,上頭嚴令不許用強,不然早就將她切開研究透了。”說著,他喝了口手中紅酒,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似乎裏麵裝著的是他提起那個人的鮮血,他在回味那鮮美的滋味。
趙韻飛打了個冷戰,說道:“那人兩年多不吃不喝,也不說話,隻出去過一次,會不會不是人?”
“不說不說了,有個好消息...”趙韻罡賣了個關子,見趙韻飛果然聚精會神起來,笑道:“那人出來的通道倒是快要被穩定住了,到時,送人過去看看,通道那頭是什麽。”
“哈哈,你這個說了不下十次了,每次都快穩定了,送人進去就被撕成碎片了,還不如讓那個女人開口。”趙韻飛笑道。
“不,這次,還真的不一樣...”趙韻罡輕聲說道,“是她告訴我們的方法...”
這後半句說得更是低聲,也不知趙韻飛聽到沒有。
此時趙韻飛正在打電話,聽她在電話裏頤指氣使,趙韻罡笑了,那個黃毛丫頭,都長成了一個心狠手辣,氣質優雅的成熟女人了。
“對,去將那個叫李越的人帶到基地去...不用偷偷摸摸的...上門去搶...讓全村的人都看到...對,這樣那丫頭可以盡快得到消息,自己送上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