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翃一路都沒有說話,李越知他即使性格開朗,樂觀向上,也需要時間舔舐傷口,等其愈合。等他準備好了,他就會講了。
回到天羅峰,兩人聚在李越的木屋內,解開那儲物指環,嘩啦啦一堆東西倒出堆在李越床上。裏麵有八十三塊中品靈石,五塊下品靈石,兩瓶四十粒天香玉露丸,兩瓶四十粒虛靈丹,一柄為極品法器太虛劍,一隻中品法寶虎山印,兩枚妖獸內丹,一個琉璃瓶。可惜沒有任何功法玉簡。
李越看著那琉璃瓶,苦笑了一聲。那馭魂瓶兜兜轉轉又回到自己手中,看來非自己莫屬。他和羅翃將那堆東西一分,李越拿了兩枚妖獸內丹,馭魂瓶,一瓶二十粒虛靈丹,其它都歸羅翃所有。
羅翃推脫不過,隻好都收了起來。看到羅翃兩眼亮晶晶的,他心裏一陣擔憂,這孩子不會喜歡上了打家劫舍當土匪了吧?
猶豫了片刻,李越說道:“明日我將儲物指環幫你重煉一下,這樣別人就認不出來了。”他暗暗提醒羅翃敵人很強大,要學會低調。
“李越大哥,你居然也會煉器?”羅翃大感驚訝。
“煉器,會的不多,不過將儲物指環改頭換麵還是能夠做到的。”李越笑到。
想到最近一段時間不用發愁靈石的事情,李越好好睡了一覺。第二天醒來,羅翃已經早早跟羅清洋請過早,等著李越起床。
李越問羅翃他族伯如何,羅翃臉色有點擔憂,說他氣色更加衰敗。李越心裏暗覺奇怪,羅清洋元嬰真人,如果靜養,不說完全恢複,但是恢複氣血,應該用不了多長時間,難道是有什麽隱情?
李越拿到儲物戒指後,羅翃馬上到外頭。李越看著手中墨黑色的指環,上麵鑲嵌著細碎的寶石,折射著七色光彩,絢麗張揚。李越沒有想到這仙靈界有儲物器具,這樣自己使用儲物空間也不會躲躲藏藏了,不過最好也要弄個儲物指環什麽的,掩人耳目。據羅翃說道,常用的儲物器具有戒指、手鐲、或者比較低檔的儲物袋。儲物空間從一兩立方致十立方不等。這個灰羽族人的指環空間大約八立方左右,是非常高級的儲物戒指。
李越神識滲透到指環之內,一股十分熟悉的氣息沿著指環內部緩緩運轉不休,原來是晴空石!李越破開指環法陣,裏麵十層八十道法陣羅列整齊而巧妙,簡潔而精巧,利用晴空石的特性開辟一個小型的固定虛空。儲物器具的法陣結構曆經千年,非常完美,幾乎很難做出調整,儲物空間的大小取決於煉製材料的好歹,晴空石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不下片刻李越對儲物戒指的裏外分析一清二楚。暗自慶幸自己的萬載晴空石是多麽難得。
李越設起天風流火陣,將儲物戒指放在金色火焰上炙烤,又從萬載晴空石中拿出一塊爛銀礦石,投入火中融化了,將爛銀礦液緩緩鞣製到儲物戒指的表層,不下片刻,黑色的戒指變得銀光燦燦,李越又刻了花紋,處理了表麵,戒指看起來不再那麽奪目耀眼。
羅翃拿到儲物戒指之後,驚喜萬分。新的儲物戒指細細的一圈銀白色,有淡淡的磨砂,靚麗而不浮躁,他最喜歡的是上門有兩隻小小的翅膀紋飾,中間是一個翃字。
這是他的專用戒指,羅翃開心得恨不得跳起來。
李越向羅翃交代了幾句自己這段時間需要重新祭煉法器,轉瞬沉浸在斬羅劍中去了。
*****
許愛冰一刀架住羅毅擊向那中年人的拳頭,說道:“慢!先告訴我怎麽回事?”
梅汝州歎了口氣,從地道拐角處慢慢走出來,說道:“沒想到是你。你怎麽成了這樣?”他恨鐵不成鋼地說道。
“我成了什麽樣?不是很好嗎?”那中年人見羅毅、許愛冰停下進攻,靠牆坐了下來。
“很好?很好?三十年前我們剛相遇的時候,你還是個孩子,我們剛剛意識到與眾不同,你放學來我攤子旁一坐就到天黑。你記得你說過什麽嗎?”梅汝州責問道。
“要是有一天,我有了超能力,我一定做超人、蜘蛛俠、綠箭俠一樣的好人。”那人低聲道。
“現在呢?你利用特異體質到處殺人,煉千嬰蠱,人神共憤!”梅汝州罵道。
“哈哈!”那人慘笑了一聲,“那年你一聲不吭就走了,我到幸福路等了你十天,你再也沒有出現過。而我被九頭鳥抓走了,我為活命,扮可憐,裝小醜,他們抽我一管血,我主動要他們抽兩管,他們要我的肺,我給,因為我有兩個;他們要我的肝,我給,我有兩塊;他們要我的腎,我給了,因為我有兩個...”他掀起衣服,露出胸膛上觸目驚心的傷口,歪歪扭扭的縫線疤痕。
許愛冰掩口驚呼,那看起來就像被破開了,剁碎了,然後再拚起來的,縫一起的破布娃娃。
“那年我十歲!今年上半年,他們見我越來越老,笑起來不可愛了,跳起舞來不可笑了,商量著將我的心掏出,剩下的內髒挖出來,眼珠摳下來,他們不知道我一直暗暗揣摩通靈之體的秘密,三十年,三十年了。”
“我能慢慢和陰魂陰靈溝通,你不知道那基地死了多少人,有多少陰魂冤屈不散!他們幫我打探消息,我才知道他們要將我一片一片切碎,要我死無葬身之地。我求那些陰魂幫我找到出路,才好不容易逃了出來。”
“他們告訴我九頭鳥研究出,這...”那人指指血池,接著道:“這地下有聖水,當年趙家替秦始皇去西方取回聖水,將一半藏在歸途路下,誰知藏寶之地,靈氣溢出,繁華了一方水土。那些陰魂告訴我得到聖水,我就可以破開虛空,踏入仙界,再也不怕他們了!”
梅汝州老眼含淚,他怎麽知道這些年發生了那麽多事,那麽一個無辜柔順的孩子,被他們折磨成不人不鬼。他歎息道:“當年秦始皇服下那聖水,也沒見他白日飛升,你如何就可以成功?”
“他又不是天生靈體,無法飛升是為常情。我不一樣,我們不一樣,我們是天生靈體血脈,造化寵兒...”那人神色瘋狂。
“可是這也不是你胡亂殺人的借口!”梅汝州氣憤得白發胡須亂抖。
“天地不仁,萬物為芻狗,區區孩童算得了什麽?”那人閉上眼睛,懶懶靠在土壁上,不再解釋。
許愛冰簡直像聽天方夜譚,這都是些怎樣瘋狂的世界,可悲可憐的人類。她叫道:“可是,這與我有什麽關係?”
那人睜開眼睛,似笑非笑看了梅汝州一眼,又合上。
梅汝州歎了口氣,對許愛冰說道:“會長出發前交代我,這地下可能埋藏著聖水,這聖水至陰至寒,非至陽至熱之體無法取出。這種體質的隻有九陽靈體和赤炎血脈之人才行。“
“所以你殺戮男童,取童男至陽之血,中和陰寒...”許愛冰指著那靠牆而坐的男人,氣憤道。
那人鼻孔冷冷哼了一聲,不作辯解。
“那你們為什麽不告訴我?為什麽?”她氣憤指著梅汝州與羅毅說道。梅汝州張張口,說不出話,難道能夠說會長說他不信任她?羅毅低頭一聲不吭。
“說呀!”許愛冰怒道。
“轟”,一聲巨響,這片地下空間開始晃動起來,沙土簌簌,馬上就要塌下來了。他們在用炸藥!準備直接炸開!
就在那時,地上的血池翻動加劇,“噗”一聲輕響,幾個陰魂童子抱著一隻矮腳金杯,咯咯笑著從血池冒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