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一個月有餘了,閆顏除了幹活兒就是想著那個計劃,倒是徐岩一直不見人影,就連賣獵物都是讓閆青山幫忙送去得意樓的。閆青山當然樂意,徐岩送閆紹傑和閆顏去蘇州,這份情閆青山會記很久的,楊氏也是沒事兒就送點東西給徐岩吃。
這天晚上,大家吃完飯難得的坐在一起說說話,楊氏和閆顏都是針線在手的。“爹娘,妹妹,我有話要說。”閆紹傑說罷,大家都看著他。
“第一是我中了舉人,第二是我要退學,”閆紹傑看著大家說道,一點都沒有退縮。
閆青山和楊氏正在想舉人是啥?想到閆紹傑中了舉人,還沒來及很高興就被第二個退學的決定打擊了,愣在那裏,半天都沒有想明白為啥。
“哥哥,你決定了嗎?”閆顏看著閆紹傑的眼睛的問道。
“妹妹,哥哥想得很明白,絕不是一時的衝動決定,是經過深思熟慮的,”閆紹傑的語氣很是堅定,閆顏心想這天這麽快就到了。閆顏是知道閆紹傑不會走仕途的,隻是沒想到閆紹傑考了舉人就退學,這應該讓常人難以理解吧。
“傑兒,你都考了舉人了,為何不繼續讀下去?不要擔心家裏,我們還幹得動,”楊氏終於明白閆紹傑的意思了,趕緊勸說他。
“傑兒,你爹我啥都不會就會種地,但是你這麽聰明,還中了舉人,是個男人就不應該放棄!”閆青山語重心長地說道。
“爹娘。我想得很明白的,不是因為家裏,不是一時衝動的決定。希望你們可以尊重我的決定,”閆紹傑還是堅定立場。
“好好的書不讀,回來下地種田,你以為這就是有出息?我閆青山沒有這樣的兒子,半途而廢,算什麽爺們?”閆青山這次是真的動氣了,氣呼呼的樣子。閆顏擔心閆紹傑會不會挨揍。
“傑兒,聽娘一句勸,去讀書吧。多少人考了一輩子都沒有中秀才,你中了舉人說明是讀書的料,退學不是浪費了嗎?”楊氏仕途勸服閆紹傑,奈何閆紹傑這次是非常堅定的。
“我今天要打醒你這個不孝子!”閆青山見閆紹傑油鹽不進。火氣蹭蹭的上來了。轉身就找棍子去了,“我不打醒你就不配做你爹!”
“有話好好說,動手動腳的幹嘛呢你?”楊氏到底是心疼兒子,趕緊攔住閆青山,“閆顏,拉你哥回房!”閆顏趕緊把閆紹傑送離風暴中心,這是閆顏第一次見閆青山發火。
閆顏很難想象閆青山平常這麽一個憨厚老實的人,發起火來還是很恐怖的。看來男人天生都是暴脾氣的。“哥哥,你暫時別再惹爹爹生氣了。爹爹發火很恐怖!”閆顏的害怕表現在臉上。
“都是我不好,妹妹,你也回去休息吧,這事兒你別管了!”閆紹傑摸摸閆顏的腦袋說道。
“哥哥,我理解你,我會幫你的,等著瞧吧,保管讓爹娘都同意這事兒!”閆顏調皮地笑笑,閆紹傑知道妹妹一向主意多,所以也沒有多說什麽。
“爹爹,你先別生氣!”閆顏回到堂屋,見楊氏正摁住閆青山坐著,閆青山氣得臉色沉沉的,楊氏對於閆青山這個樣子也很是無奈。印象中閆青山很少生氣,發火是極少數的,但是生氣起來也是很恐怖的,楊氏也是鎮不住的。
“哼!你們兄妹倆都是一個鼻孔出氣的,”閆青山是真的很生氣,自己一心為子女好,結果閆紹傑長大了翅膀硬,自己會做主了,父母的勸說都不聽,這能不讓閆青山生氣嗎?
“爹娘,我知道你們一直認為‘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是真理,那是因為你們不了解讀書人,”閆顏的話引起了閆青山和楊氏的注意。“你們看讀書的人唯有考試可以謀到一官半職,這中間要多大的辛苦努力呀!”
“就是呀,紹傑好不容易考上了,比別人幸運多了!”楊氏說道。
“那考上之後呢?爹娘,你們有想過這個問題嗎?”閆顏問道。
“不就是當大官嘛,”閆青山說道。
“爹爹,你想的太簡單了!這官不是這麽好當的,你看咱們村子不大但是是非卻不少,官場比起村子更大,打交道的人更多,而且人心叵測,你不害人別人可能也會來害你的,所以這官場不是這麽好走的,官更是難當!”閆顏說道。
閆青山和楊氏聽到閆顏的話都很吃驚,“這當官的這麽壞?”閆青山問道。
“爹爹,人為了錢、權和勢力都是可以不擇手段的,而且官場上要是不小心被人算計很可能會掉腦袋的,而且有時候為了自保不得不害別人,這樣子的生活哥哥不想要,我也不希望哥哥過這樣的生活,”聽到會有性命之憂,閆青山和楊氏都嚇了一跳。
“不讀了不讀了,讀了書還要掉腦袋,咱們不做這麽蠢的事兒,”閆青山是想要閆紹傑又出息,但是前提是沒有性命之憂。
“退學,都聽傑兒的,我可不要傑兒有危險!”楊氏寧願閆紹傑一輩子沒有出息,都不希望他有危險。
“哥哥開始不想讀書就是因為這樣,但是我說咱們可以讀書學知識,但是不走仕途為官之路,就像現在這樣,哥哥學了一些知識還有舉人的身份,這樣將來就算是經商也不會讓人瞧不起,而且還可以省很多的麻煩,多好呀!”閆顏笑著說道。
“還是你們聰明,看來我以後隻有聽話的份啦!”閆青山很高興閆顏和閆紹傑可以想得這麽明白。
“隻要你們好,為娘的就放心了!”楊氏為自己的子女自豪。
“爹爹剛剛很凶呀,嚇到我了!”閆顏撒嬌說道。
“嘿嘿,是爹爹的錯,閨女就原諒我吧!“閆青山估計是想起自己剛剛那個樣子,很是不好意思,撓撓頭掩飾尷尬。
“這話該對哥哥說才是!”閆顏叉著小腰說道。
“行行行,我這就去,”閆青山對於自己誤會兒子還發火的行為深知不對,所以就主動去找閆紹傑,這是父子兩的對話,閆顏無從知曉,但是她知道這是一個幸福的家。
第二天,閆青山和閆紹傑帶著禮物去找夫子,說明了退學一事,夫子雖然惋惜但是也知道勸不了。閆紹傑中了舉人又退學這事兒在村裏又被傳來傳去的,但是閆家人不在乎,有些事兒自己清楚明白就行,別人愛咋地咋地。(未完待續……)